第27章 剿贼积粮
明帝朱丹2015-10-25 03:583,696

  若说小猪的无良卫军在刚刚崛起时所遇到过的最危险的关头,应该是从赤原战场上逃走的建奴,向正红旗旗主代善禀报败绩的时候。准确来说是一名叫做阿扎罕的马甲,第二次讲述他从明军手下逃亡的经历。当这个一向粗直的汉子,在面对代善雷霆一般的怒火时,居然福至心灵,随机想出了一个谎话。这个谎话不但保住了他的性命,也挽救了整个无良卫军的噩运。这个谎话其实很简单,他将无良卫军说成了恭州卫的明军主力,人数也从四五百人扩大了十倍。他们有五千人!

  在阿扎罕口中,这是一支堪比辽东明军的精锐部队。他们装备精良,士气旺盛,以死为荣,战斗力极为强悍。他们不过一个牛录的八旗兵,败在这样一支明军手里并不是耻辱。相反,除了这几个报信的人,他们全军战至最后一人,应当是八旗的骄傲。另几个一起逃回的建奴,立刻就明白了阿扎罕的打算,他们连忙同声附和阿扎罕的谎话,同时将明军战力夸大到些有离谱的地步。

  “恭州卫居然有这样一支能战的明军?”准确的说,代善并不完全相信这些逃兵的话,他们为了推卸责任,必定会大肆宣扬敌军的强悍。但他认为这支明军的战力至少应和辽东明军的主力部队在一个层次,以五千人全歼他一个牛录,并非完全不可能之事。他当然不会,也不可能想到小猪两次所动用的兵力都不过千。

  代善衡量了一下,因为此次反对皇太极重兵远袭明国,自己手里的二十五个牛录有十个被皇太极抽走,补充到扑向京师一带的主力部队当中。他手中仅有十五个牛录,也就是不到五千的八旗兵。恭州卫这一支明军如果放在野战中,代善还有自信能够轻易击溃他们,虽然也得付出一些代价。可是就怕他们躲在坚城之后,让正红旗的十五个牛录白白消耗兵力。代善现在的兵,死一个就少一个了。

  正红旗主代善不是皇太极。如果他是皇太极,在得知恭州卫有这样一支凶悍的明军后,便会不顾一切的摧毁它。他也不是莽古尔泰和阿敏,前者莽撞而无知,后者骄横而胆怯。他是代善,努尔哈赤的大儿子,后金国大贝勒。眼见天聪汗威权日重,对众贝勒相*日甚一日,他在其中转寰周旋,也只能苦苦支撑。

  心力交瘁的代善已不复当年的悍勇,他必须竭力保住手里这点可怜的老本,如果有一天,他的势力衰弱到不再能够制衡皇太极的时候,他和其他贝勒便随时有可能被皇太极一个一个整死。从皇太极即位后的一系列手段就可以看出这种趋势。

  “宣府一地我们已经抢得差不多了。传令大军,即日起行,赶赴明国京师与大汗大军会合。”这块硬骨头,还是等皇太极自己去啃吧,代善果断的下令道。

  以无良卫军当时的战力,想要和代善的十五个牛录的八旗精兵拼,无异于以卵击石。胖子自大,但并不愚蠢,届时他唯一的选择便是带着他的全部家当,有多远跑多远。他才不在乎什么名声和地盘,失去了生命,什么东西都补不回来了。不过,因为代善听信阿扎罕的谎话,误以为小猪的力量强大到能给自己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所以他“明智”的选择了退兵,转向京畿一带,去与皇太极会合。这就给小猪巩固根据地,扩充军力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如果胖子事后得知,一定会破例给阿扎罕发放一块免死金牌,当建州女真被灭族时,他就能够侥幸活下来。

  在得到八旗兵进犯宣府的偏师已经转向京师一带的消息时,胖子已经利用这十几天的时间,连续发动了四场战斗,先后拔除了无良镇一带的三个山寨和一个马贼据点。战利品自然极为丰厚,由于无良卫军军纪第三条,缴获归公,任何私藏者必受重罚,所以仅有三个士兵因为私藏而受鞭刑,他们都是龙兵备队的流民兵。

  这三个新兵在一片鄙视的目光中,拖着浑身伤痕的身体回到营里。虽然有医疗队送来的伤药,但那些女医兵放下药就走,不屑的眼神更是深深刺痛了这几个犯错士兵,悔恨和委屈使得这几个男人纷纷落泪。这时候,一个胖子走进营房。

  “百户大人。”最先看到胖子的士兵,连忙起身,来不及擦掉泪水,倒身就拜。

  “大男人,哭什么!”小猪把跪倒的三人扶起,看似责备,却带着关怀的口吻斥责道。那三个人哭得更是止不住的抽泣,看得人忍不住大生同情。

  “你们都是老子的兵,打你们,难道老子不心疼?可军纪是一支军队的生命!没有军纪,何来这几场胜利?没有军纪,大家就是一盘散沙,早就被建奴屠猪宰羊一般的杀掉了。我也知道你们悄悄藏起一些钱物,不过是想给家里补贴用度,你们这是孝,但用错了地方。缴获归公,是为了有更多的钱给我们无良卫军打造更好的武器和装备,是为了让将士们更好的杀奴,是为了将来,大家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说白了,就一句话:老婆孩子热炕头,农夫山泉有点田。”

  小猪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深深的打动了这三个犯错的士兵。作为无良卫军的最高军事长官,竟能对犯错的士兵这样耐心的开导,这样关怀的劝慰。末了,他居然还假惺惺的不避脏腥,亲自给鞭伤最重的那个士兵上药,感动得这三个人无不生出效死之心,就连趴在营房外面围观的士兵们,也是忍不住纷纷抹起了眼泪。

  这个死胖子,又在这里耍宝收买人心了。从人丛中挤出来的锦衣卫掌刑千户周幼婷大人,摇了摇头这样想。她转过身准备离开,却看到抱着双臂远远站在较场骑兵训练场一侧的骑兵队长刘晶晶。她似乎对胖子的表演丝毫不感兴趣,而周幼婷却对这个武力值令人惊异的女子有着浓烈的好奇心。

  “刘姑娘。”周幼婷笑起来有着不输张庭的可爱,又有着栀子花般的清逸。刘晶晶只是冲她点了点头,并不接话。她走过去和她并肩站着,虽然骑兵队长比她高了小半个头,但幼婷却有着丝毫不逊于她的气场,“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吗?我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幼婷这番肺腑之言只是令刘晶晶微微动容,接着依旧古井不波的注视着较场上的骑兵呈三排列阵冲击的训练。

  “你不是汉人吧。”周幼婷并不放弃,又问道。这回刘晶晶总算回头看她,脸上依旧没有半分除冷漠以外的表情,她的声音也像从冰天雪地的大海里捞出来的,并不是那种伪装的冷:“那胖子知道又怎样?他不也和蒙古人勾勾搭搭的?”

  “他和蒙古人那是互相利用,你看他从不让管飞接触军队指挥。而你,可是他实实在在的统兵大将。他会放心让一个异族率领他手下最重要的骑兵部队吗?”

  “我母亲是西辽人,我身上有一半回鹘血统,你满意了。”刘晶晶声音没有半分波动,似乎并不是受到周幼婷的威胁才说出自己的身世和血统。幼婷感到自己无法把握住眼前这女子的心态,她太冷了,似乎天地间的一切便和她没有关系。

  “我只想和你成为朋友,并不想做你的敌人。谁做了你的敌人,都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幼婷感觉自己已经给她造成了不好的印象,连忙略带恭维的说道。

  “我不需要朋友。”刘晶晶冷淡的回答。

  “若没有朋友,人与禽兽何异?”幼婷也有些动怒了,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

  “我从小与狼为伍,便做禽兽又如何?”刘晶晶丢下这句令幼婷惊讶万分的话,转身走向已经停止训练的骑兵。看着她那清冷高挑的背影,幼婷陷入沉思。

  这个女人的来历不简单呐。无良卫军中小旗以上的军官,幼婷都利用锦衣卫的情报系统收集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资料,只有这个叫刘晶晶的骑兵队长,不论锦衣卫动用了多少力量,也丝毫没有查到她的身世来历。这才有今天幼婷亲自出马试探的一幕,不过仅凭这番接触,幼婷也有收获。至少知道她有一半回鹘血统,而且她小时候是和野兽狼群一起生活。但仍然有许多疑问,她的父亲是谁?她那超卓的战力又是从哪儿得来的?还有她加入无良卫军有什么目的?一切太多谜团。

  小猪通过这段时间剿灭山贼马贼,囤积了大约四千石左右的粮草,证明这些山贼们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只有最早剿灭的莽牛山寨比较穷,也就搜出不到三百石粮食,这也说明了黄熹确实还算个讲江湖道义的义贼,那次打劫也多半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虽然小猪偶尔也会惋惜,如果收纳这些比较正直的山贼,把他们训练成对抗建奴的强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神经*的他很快就把这些恼人的情绪丢到九宵云外去了。当然,某些暗中窥视他的人是不会忘记的。

  十一月十八日,小猪通过帐面上的计算,发现自己这支五百人左右的军队,每日要消耗大约十五石粮食。之前的五千三百多石加上后来缴获的四千石,一共是九千三百多石,按照这个用度,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零八天,接近耗去了六百石。

  即使是缴获了这么多粮食物资,但要想撑到明年秋收恐怕仍有些困难。分给流民的食物只能维持最低生存,一个人一天能分到一个馒头或是两碗稀粥而已。当然如果你参加工匠队,或是进山打猎,自然可以分到更多食物,就连给士兵缝制军服,洗碗做饭也能领到相应的米粮奖励。这样算下来,虽然进山的猎人队会有一些野味肉食的补充,平均每天也要消耗二十石左右的粮食。

  小猪粗粗估计了一下,以目前的消耗量,五百无良卫军加上四千多流民的用度,一个月需要消耗约一千一百石,无良百户所里的存粮可以支撑八九个月。而那些分到田地的军户,在明年秋收之前恐怕仍需要卫所补贴一部分粮食。左算右算之下,胖子又开始为他那入不敷出的仓库而大伤脑筋了。

  (本书与原史相较后金入侵时间提前,且将随主力一起行动的代善单独提出,由他负责率正红旗一部袭扰宣府,牵制宣大明军。这也是皇太极借刀杀人,偏师扰敌的一石二鸟之计。其后尚有多处与历史有出入处,请作架空欣赏。作者注。)

继续阅读:第26章 伙夫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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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全面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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