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风雨如磐暗故园
小隐山人2015-10-25 04:113,814

  由于菲律宾这里的气候是自每年的6月下旬或是7月初就开始要进入雨季,并且一直要延续到九月份。而且这一段时间里由于太平洋海平面高温造成水气上升,所以很容易形成台风。

  为了抢在雨季到来之前,把马尼拉城建设好,张克成不仅让芊芊从占城国内调来了一万多名能工巧匠,还让浣碧公主帮忙,从麻逸国内征召了近三万劳工,采取三班倒的形式轮番作业。好在渤泥国出产一种黑油(石油),在当时的条件下,宋人已经摸索出了简单的提炼方法,制造出了猛火油。可是这种方法比后世的土炼油技术差的太多。熟知后世小炼油厂土法炼油的张克成,指导他们建造了第一个炼油厂,经过215℃左右的馏分,经蒸馏、再深度精制而得的煤油。虽然油品质量还差强人意,但用来照明还是足够的。

  近三个月的紧张作业,一座宏伟的新城在马尼拉港的巴石河畔,拔地而起。城的周长六千一百余步,划分成商业区、居民区、工业(各种作坊)区、军事区(军营)、政务区。

  这次曹渊带来的顺济商社的船队,从夷州带来了大批的糖霜、瓷器、丝绸、布匹、铁器等物品,吸引了远在马来半岛等地的客户前来贸易,一时之间马尼拉城商贾云集,颇有南洋贸易集散地的模样。倒让芊芊愤愤不平,埋怨张克成抢了他俩在金兰湾的生意。

  张克成看着在一旁窃笑不止的浣碧公主——噢,现在要称浣碧郡主了,朝廷册封了浣碧为麻逸郡主。宽慰着仍然不能释怀的芊芊,笑着说“以后,我会将整个顺济商社都交给你打理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又有什么可埋怨的?金兰湾有金兰湾的优势,那里是从大陆到这里和天竺、波斯、西洋的中转站。这里只能算南洋的集散地而已。”

  张克成的一席话说得芊芊破涕为笑“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顺济商社定要交给我来打理哦!不过您放心,明珠大姐那里我会周旋好、也一定能搞定的的!”

  张克成不想在这方面过多地纠缠,他转向浣碧郡主说道“看看阿罗约国王的百天忌日已过,海军的父亲已经于昨天到了马尼拉,明天你还是先去拜望一下你未来的公公,你们的婚期也就定在这几日好了,算算日程,你哥哥薛德度罗公爷,后天也就回到麻逸了。怎么样,郡主意下如何?”

  浣碧娇羞地点点头“我们麻逸国上下三十多万子民的生命都是大人救下的,浣碧的一切当唯大人的马首是瞻。就按大人所说的办就是了。不过大人也要快点迎娶芊芊郡主哦!芊芊怕是都等不及了!”

  芊芊一听急忙一边红着小脸用纤纤玉手去堵浣碧的樱桃小嘴,一边拿眼去看张克成,目光里充满了期盼。

  ……

  咸淳十年(1274)年六月中旬,元世祖听从了汉奸刘整进献的攻宋方略和伯颜的建议,下诏全面开展对南宋的的进攻,并准许二行中书省左丞相史天泽因年迈体病辞职北还。专任伯颜“领河南等路行中书省,所属并听节制”,统一指挥除四川、淮东方面而外的征宋元军。总兵分三路攻宋,命招讨使翟文彬以兵一万由西石路老鸦山趣荆南府,唆都以兵一万由东路枣阳掠司空山。伯颜本人与阿术等统率中路包括步、骑、炮兵和水师的二十万大军沿汉水向东南方向推进。

  接到快船送来的军情司报告,同时也送来了明珠等人的家书,张克成知道了伯颜即将攻宋的消息,也得知明珠已经怀孕近四个多月了。听说自己就要当父亲的喜讯,张克成心里是五味杂陈,回想在历史上的下个月,赵禥皇帝就会驾崩于临安皇宫的福宁殿,大宋末日的丧钟似乎就要敲响,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上所做的一切,能不能改变这一进程。由于心存忧虑,倒使得将要当父亲的喜悦,淡了不少。尽管他心悬国内、思念妻子们,但这里的事情还需要做个了断才行。

  在原来吕宋国的政体下,部落首领对自己巴朗盖内的人具有无上权力,对待他们就像随心所欲地对待随从那样,巴朗盖之内的居民对自己的生命、孩子和财产没有任何自主权,也没有丝毫申诉的权力,一切听其所为。张克成接管了这方圆百里的管辖权之后,改变了这种模式,他仿照大宋社会结构和管理体制,根据每个大督管辖巴朗盖的大小,分别任命他们为甲长、里长、保正和巡检。辖区内的奴隶全部解放,成为完完全全的的“自由民”。

  这些措施的实施,受到了底层人士的衷心欢迎,接着又宣布在辖区内废除南洋普遍实行的“人头税”,改为按照田亩多少和收成情况,征收三成的税赋。这样以来,虽然贵族、大督们对取消“人头税”摊丁入亩政策有所抵触,但看到改革以后的税赋并不是太重,再加上海东军的绝对强势,基本上也就认可了。

  为了进一步加快种族融合的步伐,除了均赋税、省徭役、兴屯田,兴修水利、传播安南、占城种植粳稻、桑麻的先进经验以外,同时,张克成还在马尼拉新建的各类作坊的股份上,吸纳有影响的贵族和大督参股,进一步化解了矛盾,使得各项改革工作大大减轻了阻力。虽然还有少数大督、贵族暗地里还有一些小动作,但安定团结的大局已经初步形成。

  由于武海军的婚期将近,张克成并没有把军情司的报告向其他人通报,他尽管内心十分焦躁,但还是极力装出如无其事的的样子。在与武云峰、武云富和麻逸新国王薛德度罗国公商量以后,决定把武海军和浣碧郡主婚期定于六月二十六日。眼看距离吉日已是时日无多,麻逸、海东军两方面都投入紧张的筹备之中。

  ……

  参加完武海军的豪华、热闹的婚礼之后,张克成这才向武云峰等海东军的高级将领通报了军情司的报告,并一再嘱咐不得向武海军透露半分,以免搅合了武海军和浣碧郡主的蜜月生活。

  由于马尼拉城形势刚定,人心还有待于进一步凝结,于是决定第二舰队留在马尼拉城驻泊,兼顾占城的金兰湾,猛虎营也留下,并从亲兵营中抽调二百名辅兵提升为正卒,加强第二舰队的力量。这些辅兵经历了几次大的战役,作战能力已经并不逊色与原来的老兵了。这样,第二舰队加上原来在占城金兰湾的三百名士卒,和水手在内共有兵力已达到三千五百人,足以应付中等规模的战役了。

  除了武云峰这个总督外,张克成还征辟已经在南洋经商二十多年,并已举家迁徙吕宋的广南秀才齐云彪、刘梦龙为总督府参议,协助武云峰处理民政事务,留下曹渊的族弟曹源管理当地刚刚兴建的工业作坊和矿产。他又让芊芊也暂时留在马尼拉城掌管这里的商贸事务,同时也可陪陪浣碧,因为接下来,武海军的担子也不轻,除了要保证当地的治安和财产安全、震慑周边几个国家不会蠢蠢欲动,还要巡视占城,保障张克成和海东军在金兰湾的利益。

  待一切安排妥当已是七月九日,俗话说的好“三六九,往外走。”张克成与武云富、曹渊一起乘坐无敌号旗舰,在第二舰队的三艘乘风级战舰的护航下,告别依依不舍芊芊郡主,踏上了返回夷州的征程。

  ……

  随着五月份改土归流以来第一次夏收的结束,原住民以前从未见过的大丰收,让原来对改土归流和屯田、移民迁徙心存怨气的个别部落首领,也不由得心悦诚服。这次夏季水稻的大丰收,加上现在夷州不差钱,也使得夷州的存粮达到一百三十万担,提前超额实现了张克成要求的第一期存粮的目标,也算是给明珠怀孕献上的一份贺礼。

  听到张克成已经返回夷州的消息,明珠挺着已经明显“出怀”的肚子,在秀萍和谢小环的细心搀扶下,早早来到二门口等候。

  看到明珠、秀萍几个人的身影,张克成急忙抢步上前,一把搀住还要蹲身施礼的明珠“已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讲那么多的俗礼做什么?你们也都起来吧,有话我们回屋再说。”

  夜色已深,屋内明烛高烧,吃过晚饭,秀萍和小环就告辞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张克成和明珠相互倾诉一下别离之苦。

  张克成拥着明珠轻轻地抚摸着她已微微隆起的的小腹,十分怜爱地对妻子说:“说起来,这一年之中,我整日奔波在外,南征北讨,都没有能够好好陪你们一起过过,你怀孕这么大的事,竟然到现在才告诉我,唉,我真的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嗯,等到……”

  明珠看着张克成十分内疚的表情。一边轻抚着张克成消瘦并被南洋的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庞,柔声腻语地说道“明珠的夫君是这世上最好地夫君,夫君是一个为国为民做大事的人,还最善解人意,明珠万分地满意。”看着张克成脸上的笑意,明珠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可不是我为了讨好夫君而夸张地说法,妾身是很认真地述说我的心里话。在夫君这里我感到被爱护、被尊重、有时还被宠得无法无天,有时候幸福地就想要撒娇……”

  张克成听了明珠的话,心中如同打翻了蜜蜜罐,但脸上却装出生气的模样“既然为夫这么好,你怎么还把怀孕的消息隐瞒为夫这么久,你就忍心看着为夫心中内疚?看来为夫必须要执行家法,以振夫纲了!”说着便伸手去呵她的痒,明珠最怕这个了,连忙摆出一副小模样,告饶道“夫君大人饶命啊,妾身心知夫君这次前往南洋是要奠定万世基业,妾身怕夫君为一时不能回来而揪心,可不是故意隐瞒夫君的,还请夫君饶过妾身这一回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不行,不给你惩罚为夫心中的怒火难消啊。”张克成瞪眼道。

  明珠告求道“只要不挠痒,妾身什么惩罚都甘愿领受。”

  看来她是真怕痒啊,张克成邪邪一笑地道“要不,我们改为打屁股好了。”

  明珠的小脸一下红了,把头螓埋在张克成的怀里,却乖乖翘起翘臀道“请夫君责罚。”

  看着明珠撒娇的模样,心中不禁一荡,便高高举起手,作势要打下去。

  明珠一看张克成要来真的,赶紧闭上眼,一颗芳心紧张地小鹿乱撞,带着哭腔哀求道“子安哥,轻点行不?明珠也最怕疼了。”

  “不行!”张克成扬起的巴掌带着风声便落下来,吓得她蜷成一团,尖叫起来,把屋子外面的秋菊,夏荷都吓了一跳,心说老爷和宜人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张子安说“只要给我鲜花和票票。我就不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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