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信任
6月10日,中午。
潜伏者柯尔达的私家别墅。
柯尔达(此人在第七章出现过,是苏菲娅的忠实旧部,在苏出狱前一直被马思拓所领导。)受筱布森之托,收留、安置了筱雪和筱梅,并将筱布森领到别墅后院,挖开草坪下面的密封地窖,取出藏匿的枪支弹药。
“谢谢你帮我照顾我的女儿。”筱布森一边打开包裹微型冲锋枪的油布,一边对柯尔达表示感激。
“这没什么,我们本来就应该互相关照嘛!”柯尔达拆开子弹的包装盒,拧下一枚弹头,检查火药是否受潮,他边做边说:“我和你一样,也有了家庭,我太太会照顾她们的。不过,马思拓打算让我去传送阵,看来我在家里也呆不了多长时间了。”
旁边的苏菲娅问道:“什么时候去?”
“不知道,他只是通过昆撒和我单线联系。”柯尔达说。
苏菲娅又问:“也就是说,你不能直接找到马思拓?或者探听出传送阵的地点?”
柯尔达摇了摇头:“苏菲娅,我对你有一说一,绝不隐瞒。”
筱布森想到了女儿,他有些不放心地说:“柯尔达,我已经把小雪小梅都交给了你,你真的不会跟马思拓合起伙来骗我们?”
柯尔达把子弹盒递给筱布森,笑着说:“现在我把枪和子弹都交到你的手上,而不是枪口对你。”
“好啦,我们得相互信任!”苏菲娅说:“而且我们得立即行动,通过昆撒找到马思拓,不能再等了!”
行动之前,筱布森跟女儿筱雪又做了简短的告别谈话。
筱雪问:“爸爸,如果梅梅问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或者问起你……”
筱布森对女儿说:“现在,还不能让她知道那么多,尤其是不能让她知道我们的身份。”
“那我呢?”筱雪又问:“你什么时候跟我解释?你答应过会告诉我一切的。”
筱布森拍了拍女儿,慈祥地说道:“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到时候再跟你说也不迟,你现在不用想那么多,在这好好休养一下,这里很安全,放心吧。”
“可是我总是感觉还会出什么事……”筱雪把头靠在父亲肩膀上,喃喃而语。自打黎弘不辞而别之后,她的心情极度郁闷低落。
筱布森拥抱了她,回答:“没事,没事的,相信我!”
————
根据柯尔达提供的线索,筱布森和苏菲娅离开柯家别墅,开着车出发了。他们向昆撒可能出没的地点赶去,一路上,苏菲娅只说了一句话:“马思拓杀害了实验室里的四十四个同胞,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我们必须把他找出来,清除这个祸害!”
午后的酒吧,人不多,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着一个满脸疤瘌的人,他正在跟站在吧台后面调酒的年轻人窃窃私语:“事情办得如何?”
“放心吧昆哥,又不是头一回了。”
“那就好,完事之后,我亏待不了你。”
“谢谢……昆哥,门口那边有个女人,好像一直在盯着你……”
“……”
“怎么了?”
“我得走了,后门能走吗?”
“锁着呢,这是钥匙。”
“回头见!”
“当心啊昆哥……”
被年轻人叫做‘昆哥’的,正是经常涉足黑道交易的昆撒,他的那张丑脸,是在一次买卖生化武器原料过程中发生了‘黑吃黑’的火拼,沾染到SC-VX毒气所留下的腐蚀疤痕。要不是他立即给自己的大动脉扎了一针阿托品(一种神经毒气的解药,可以缓解乙酰胆碱分泌过多,中和毒素。)并服用了氯解磷类药片(作用同上),他当时就GameOver了。
昆撒斜眼偷瞄,他认出了门口盯着他看的那个女人——苏菲娅!他知道来者不善,更清楚自己这些年来做过多少坏事,苏菲娅肯定轻饶不了他,所以他马上仓惶而逃。
酒吧后面的小巷,昆撒回头回脑地跑着,苏菲娅并没跟上来。其实昆撒在临出酒吧后门时,已经把门锁上了,就算苏菲娅追来,也不可能那么快把门弄开,昆撒舒了口气。
突然,一双大手冷不防钳住了昆撒的脖子,拐角处闪出的高大身躯正是事先在此埋伏的筱布森。
昆撒被弄回苏菲娅的秘密处所,拷问开始了——“我儿子在哪里?”苏菲娅发问。
“我不能告诉你!”昆撒嘴还挺硬,但立刻遭到筱布森的一顿暴打。
“呃、啊……你站错队了,筱布森!”昆撒嘴角流着血,一只眼睛也睁不开了,但他既没法擦也没法揉,因为他的双手被绑在背后,他只能倒在地毯上随着筱布森的拳打脚踢滚来滚去,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你才站错队呐!快说,马思拓到底在哪?!”筱布森揪起昆撒,高声喝问。
“你知道……你知道如果我……说出来,他会怎么对待我……”昆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现在考虑这个太早了吧?”苏菲娅冷冷说道:“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筱布森把昆撒提起来,摁到一把椅子上,继续*问:“给我说!听到没有?”
“去你的!”昆撒还是不招。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筱布森狠狠说着拿出一把二战时期的美式卡巴军刀。
“他不说就算了,留着也没用!”苏菲娅朝筱布森一摆手,示意干掉昆撒,又假装不愿意看,背过身去说:“别搞得那么血腥。”
“干、干什么?”昆撒面对筱布森手里的军刀怯问,眼睛却不时瞟着苏菲娅。他本来不相信苏菲娅会下令杀他,心想无非是挨顿毒打,挺过去就没事了。但是,当他看见了苏菲娅的手势和眼神之后,他彻底慌了。
筱布森知道苏菲娅的用意,因为昆撒是块‘滚刀肉’,挨揍受刑是家常便饭,他不怕打但可怕死,所以想从他的嘴巴里掏出点东西,必须直攻其弱点,那就是作势要弄死他!
“好吧,我就让你体验一下被拧断脖子的滋味!”筱布森收起军刀,将一只大手按住昆撒头顶,另只手掐紧他的下巴……“唔……唔……不、不!”昆撒张不开嘴,拼命用鼻子哼哼:“唔……我、我说……”
“说什么?”筱布森稍微松了点劲。
“我说!别这样,咳咳咳……”昆撒咳嗽着。
“说吧,说了我就饶你不死。”苏菲娅转过脸说到。
“马、马思拓有很多藏身处,我不确定……啊——别!听我说完,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昆撒被掐着,断断续续说出:“他要打开……更大的……时空门,所以他需要找到……更多、更多燃料……”
“核子燃料吗?”苏菲娅追问。
“是的,他要用铀做能源,那就是我在做的事,帮他找铀。”昆撒终于说出实质的东西。
“你怎么找?”
“从万寿山核电站,偷出来。”
“怎么可能?马思拓难道不清楚,反应堆有重兵把守,以他的兵力根本进不去?!”
“他根本就不用进入,他在千里之外,就能取得铀棒!”
听到昆撒说出这些,筱布森和苏菲娅面面相觑,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