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圈套、圈套!
午后,医院。
雷克在实验室受伤之后,经过赶来的后援人员及时抢救,随后又被从绿岛送回台北,住院治疗,他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轻度脑震荡,好在颅内没有出血;多出软组织严重挫伤,其实只是一些清淤肿胀,也没什么大碍;肋骨骨折,但没有伤及内脏;右侧腹部中枪,子弹已经取出,也未伤到内脏,真是万幸;左腿中枪,穿透伤,子弹没有打到骨头,又是万幸!但静脉血管破裂,失血很多,这一枪几乎要了雷克的命。
此时,雷克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的身体素质很棒,这得益于他平时坚持不懈的锻炼。
前来探望的黄庆华正和雷克说话,突然,黄庆华的手机响了,电话接通,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特首先生!”
“苏菲娅?”黄庆华非常诧异,这声音他很熟悉,就在今天早上的梦境中还听过她高高在上地嘲讽自己,所以黄庆华一时间语塞了:“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现在请务必先听我说,明天正午时间,马思拓将把高雄万寿山核电站的铀棒传送到某个秘密地点。”
黄:“传送?”
苏:“就像那架飞机一样。”
黄:“马思拓想干什么?”
苏:“他要用铀来启动一个超大规格的长距离传送门,以便把更多族人带到地球上来。”
黄:“你说的这个什么门,在哪?”
苏:“我正在调查,但现在最紧迫的问题是阻止他偷铀,因为马思拓早在1986年就曾经尝试过把铀传送走,结果造成了核泄漏,2011年他又干了一回,还是失败了……”
黄:“你说的是乌克兰的切尔诺贝利和日本福岛核电站事故吗?”
苏:“是的。”
黄:“该死的……前两次核泄漏事故时隔二十多年,这次为什么又是过了二十年?有何特别之处?”
苏:“这我倒不清楚,应该没什么特别。但是我抓到了马思拓的一个手下,据其供述,他们的第一次失败是设备问题,而第二次则跟地震产生的磁场有关,也就是说,强磁场可以干扰传送。”
黄:“你是在教我如何对抗你们的技术吗?”
苏:“说实话,本来我也怀疑……更不能确定你的态度,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一点,你们称为隔离实验室的海底监狱,就是因为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天然磁场干扰了技术,我们的人才一直没被传送走。”
黄:“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讲的这些话?”
苏:“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此话二十年前有位官员曾经说过,堪称人类语言的经典,苏菲娅这个外星人怎么学到的?笔者不得而知。)
黄:“你说过你的族人全部都在隔离实验室,你还说你的人不想伤害我们,我现在怎么相信你……”
电话挂断了。
黄庆华喂了几声,没有结果,他生气地要摔手机,手挥到半空,又忍住了,他问身边的陈言:“电话信号追踪了吗?”
“追踪了,但是没有结果。”陈言回答。
黄庆华握着手机的手在雷克的床头柜上狠敲了一下,用以发泄愤怒,旁边的输液架子被带动直摇。
雷克被这‘咣’的一响吓得一哆嗦,他看着黄庆华,问:“搞什么飞机?”
“抱歉,我有点失态……”黄庆华赶忙道歉。
雷克的头顶缠着纱布,脸肿的像个猪头,所以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转来转去的眼珠分明是在代表摇头的意思:“不,我不是说您,我说的是苏菲娅,她到底要搞什么?”
黄庆华说:“你也有听到,苏菲娅说,明天中午,马思拓要运用他的瞬移手段,偷走高雄万寿山核电站的铀棒,但是很可能会造成核泄漏。她还提到了1986年的切尔诺贝利和2011年的日本福岛核泄漏事件,都是那家伙干的!这是苏菲娅故意危言耸听,吓唬我们,还是她真的想帮我们对付马思拓?”
雷克略微沉思,说道:“恕我直言,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黄庆华说:“我们可以把反应堆关停,加派兵力保护,还可以在铀棒上面安装跟踪器,一旦马思拓移动了铀棒,我们就能通过跟踪器找到他。”
“可是,你们都亲眼见识过马思拓瞬移飞机的手段,外星人有着突破时空的技术,不能用我们常规的方法去防御。”参谋长陈言担心地发表看法。
雷克接着说:“是啊,万一那家伙又搞出核泄漏事故,那就意味千百万人将会受到辐射,并将导致死亡、新生儿缺陷及各种癌症,城市无法居住,土地、海洋受到污染……他会把我们全毁了!”
雷克越说越激动,用力牵动了肋下的伤口,疼得他‘嘶嘶’直抽凉气。
黄庆华当然十分清楚核泄漏的后果将会是什么,他很为难:“苏菲娅说,强磁场可以干扰传送,我们必须赶在马思拓动手之前,在核电站制造强磁场,或者把铀棒转移到绿岛海底隔离实验室,那是马思拓的技术突破不了的地方,不然他早把里面的人都瞬移走了。”
“这倒是个安全的地方……”陈言说了一半,又打住了,因为那个所谓安全的地方,刚刚被马思拓武装入侵过,这太讽刺了。
“我说过,同样的错误不能再犯,我们可以调重兵看守实验室,同时提高警戒级别,只要他的技术突破不进来,我们就不怕他用常规方式进攻,即使他招到那几十个帮手也没用。但是……”黄庆华说了一半也停了下来。
“您是怕苏菲娅说的这里面有诈?”雷克问。
“是的。”黄庆华无奈点点头:“我们要在核灾难和相信她之间选择,她又搞得我进退维谷!哪怕……哪怕有一条理由,能让我相信这个狡猾的外星女人……”
“我想,有的。”雷克咬着牙说:“在隔离实验室,我看得出,苏菲娅和许多拥护她的那些人,都是真的在对抗马思拓,其中一个为了救我,而牺牲了。不是因为我让她产生了好感,而是因为她希望我能阻止马思拓,所以,我现在相信那也是苏菲娅的愿望。”
黄庆华沉默了。
片刻,黄庆华甩甩脑袋,说:“真窝囊!我竟然得听苏菲娅的……我们有转移铀棒的方案,是吧?”
陈言明白特首的意思了,他回答:“是的,先生。不过我们时间不多了,要想在明天中午之前,转移铀棒的话,我们现在就得立刻着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