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蜗居工厂,我选择孤独的坚守
可我不能让他们视我为另类,但是我实在学不会这些弄虚作假的做法,于是我只能刻意的保持产品的质量,刻意的反复检查,并以此为借口让我的产量和他们的尽量接近。可是,徐经理很快的就发现了我的异常表现,并将我立即叫到了办公室训话。
“你可是干部,时刻要提醒自己要以身作则的,你怎么不学着他们的好样却尽学着他们的不良习惯。你这种表现,让公司怎么能放心的培养你。”
我只得唯唯喏喏地应承道:“徐经理,是我自己一时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以后我一定会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的,绝不辜负您的期望,请您尽管放心。”
“你以后可要时刻提醒自己,严格要求自己,你要勇于挑起更大的重担,才不辜望公司对你的期望。我不妨告诉你,我们公司高层对于你们这些的轻人是很看好的,好好干吧,我还决定下个月给你加薪呢,你可别表现得太差了,到时候让我都下不了台。”
徐经理语重心长的话又让我矛盾起来,我是听徐经理的按照自己期望的去做呢,还是顺应工友们的大流呢。
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我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酒店的厨师在工作时,总是喜欢往自己的怀里揣上些珍贵的菜带回家,结果,有一次当他在自己的家中掌勺时,仍习惯性的把大鱼大肉往自己的怀里装,计划着带回自己的家里去。刚好让他的老婆看见,狠狠的敲了一记他的后脑勺:”猪头,这可是在你自己家里,你还把肉藏怀里干什么?”
我又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木工在临近退休前,老板要求他帮老板修建最后一所房子,只要修好了这所房子,老板便彻底的放木工退休回家。
而此时的木工的心思根本不在造房上,他是能省则省,能减就减,尽量以最短的时间,最省事的方式将房子建成。
可当房子终于建成时,老板马上掏出了房门的钥匙对他说:”这所房子以后就是你的了。”木工这时才如梦初醒。早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房子,自己当初为何不多用点心,为何不选择好一点的材料呢。可看着如今这摇摇晃晃的房子,他只有不断的责备自己,后悔自己不该如此的不负责任。
我不知道这世上的老板是否真的值得我们如此的忠诚,因为我还未见过我的老板的为人作风,但爷爷和父亲一贯对我的教导我时刻不敢忘记,它经常提醒着我,无论何时都要恪守自己的道德良知。老板们或许狡诈贪婪自私,但作为职业人的我们,却不能放下了自己做人的底限,又丢了自己的风格和品德。
想到这里,我眼前豁然开朗,也因此暗暗决定,不管老板如何看我,也不管我的工友们如何说我,我仍要严格要求自己恪守一个职业人的本份。 可是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的陷入了孤独之中。
每天下了班之后,工友们不是三三两两的在街上闲逛,便是继续忙活着他们带回宿舍里的手工活。而我却只能躺在我狭小的床上,心不在蔫地翻看着我带来的那几本书,或者听着花了十几块钱买来的那台廉价的收音机。 这段时间以来,经常会有人点播陈星的歌曲,那些挚朴和真切的歌词,和略带伤感的韵律,总会不经意间叩击我那柔弱的心房。
我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在异乡的土地上苦苦的挣扎的身影,以及他们对家乡父老的深切的思念。而每当这个时候,泪水就会不经意的充满我的眼眶。每当我听起”遥远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我的内心就会泛起阵阵的酸楚,我仿佛又看到了父母拖着日渐憔悴的身子,孤独的在稻田中守望,我仿佛看到他们的目光,无限期冀的落在我的身上。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思绪如潮,似有无数的话要找人倾诉。在南国这三个多月的委屈、耻辱、还有孤独都可以放肆的渲泄。可是在这座表面上无比繁华,内间却无比冷寂孤独的城市,没有人会愿意倾听别人的心事,所以,我们要自己习惯孤独,习惯一个人舔拭伤口。于是,我只能铺开我久违了的纸笔,将我此刻的心情,用生涩和朴素的词句,刻在纸上,我写出了我此时《在广东打工》的心情。
零点以后——在广东打工
当夜幕悄然降临,我乏倦的双眼,无力的垂下,当最后一抹阳光掠过——沉睡,成为我却欲却无舟的海域当风吹过,茫茫之中有一种花凋落的声音一种心境,一种枫叶荻花的凄凉蔓延一朵花,为何会拒绝将有的芬芳和美丽,欲张又合,只听见深深的叹息。
难道是这夜色、这风,已使它们失去了去迎接明天的阳光的勇气和力量?
——而美丽,因感触而无言
思绪驶入一种层次,比如陋巷,比如荒野清静自然成为抚慰我们伤口的良药。
此时,我们的心,如同清晨的露珠,在每一片饱含雨水的树叶中跳动,而阳光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当我挥别最后一抹尘土,我欣然,我终将回归真实的太空。
而这汹涌的尘土仍将与我同行。
一些声音,百无聊赖的在这沉闷的空气中散布一种压抑的气息。
如果我选择了逃避,明天,我又将怎样面对下一轮的太阳?
因为我深知,每一段人生历程,都无法逃避风霜雨雪的考验。
而我又为何不是鸥,在云际之中穿梭。
为何我又不是鱼,在深海之中巡游。
而我不得不混迹这嘈杂的人群之中为了或许好的生活,艰难的蹉跎
睡意,终将萌于心境,揽一轮浊月入怀,而明天我不得不面对另外一个困苦的轮回。
直到有一天,公司的助理工程师谭建发突然推开我的宿舍房门,满身酒气的对我说:“你有没有空?走,陪我去外面走走。”
我和谭建发平常的接触并不多,只知道他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因为家里的条件所限,他只上了个中专,所以比我早两年工作。而他在这个五金厂,也只是才来半年多而己。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就陪你出去走走吧。”我想了想。我也想找个人陪着出去逛逛,说说没有营养的闲话。但我又不想学着那些人除了赌便是醉的生活方式,我宁愿将自己锁在自己孤独的小空间里。也或许,因为和谭建发同为读书人的缘故,会让我们产生一些不同于别人的亲近感,会让我不假思索便接受了他的邀请。
当谭建发趁着酒意,在工业区长长的林荫道下,逐一向我敞开他的心扉时,那一刻我发现,在在异域的天空下,凄苦和孤独的其实并不是只有我一人。
这篇短短的散文诗,是作者当初曾颇为自得的小作,不知会不会叩响哪位书友的心弦,引起您的共鸣。一起分享当年那些忧伤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