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岁月匆匆!时光之神眨巴眨巴眼睛,柳杰的青葱大学生活又过去了两年。
量变引起质变,质变后进入更高的领域。武功造诣的提高,坚持不懈的日常训练是基础,实战则是突破壁垒的最佳途径。柳杰依然是整个基地训练最刻苦的人,同时也是实力提升最快的人,自从完胜牧师后,柳杰的已踏入格斗竞技的另一个领域。
据暴龙和马猴不完全统计,两年间,柳杰撒下的汗水足有5吨重,汗水中带出的盐分足可够三口之家吃上一年;打破沙袋50个,木人桩换了5个;打倒对手20个(不含蹂躏马猴等人);至于穿破的内裤、运动裤、袜子、鞋子等因为充满汗臭味都懒得统计。
两年里,柳杰把从昆沙、大军、暴龙以及对手那里学会的格斗技巧用理论分解,训练中与咏春、太极的拳里融合,切磋中的不断完善新的招式,最终在浴血搏杀中纯熟运用。
他所打倒的20个对手,虽然都是经过叶明辉精心挑选,经过昆沙等一干老鸟们分析技战术特点后,理论上略逊于柳杰。但也仅是理论上略逊于柳杰,实战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给柳杰送过彩礼,头破血流或者鼻青脸肿,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同时必定伴有耳鸣一两天的后遗症;还有一次居然是结实如木人桩的小手臂流血,那次的对手是比“疯子”牧师还要疯狂的人物“疯狗”,人如其名,完全是武装到牙齿,柳杰“不小心”和他陷入本身自己擅长的近身战,结果先是被铁头功撞的头晕眼发黑,然后又在抬手招架中被咬住手臂,也辛亏这一咬,疼痛刺激柳杰头也不晕了眼也不发黑了,恢复正常后用咏春低位拐腿,踢伤膝部韧带,然后用点脉功的手法直接砍中脊椎,才算让疯狗失去反抗能力。因为没有再次遇见如“疯子”牧师那种邪气十足的自虐狂,后面19场比赛中没有出现过超血腥流血事件,柳杰的胜利主要分为寸拳击断肋骨或者ko、扫腿砍断手臂或者腿或者ko、点脉功结合擒拿格斗手法扭断或者ko。
每场比赛的胜利无疑都异常凶残,每个对手在赛后几乎都会丧失继续留在黑拳赛场的权力和信心。昆沙和大军、甚至恢复本性的暴龙在赛后都会安慰眼神流露出一丝不忍的柳杰:凶残是黑拳手的代名词,这种赛场上也只有对对手凶残才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才有机会享受完美、健康、金彩的人生。
马猴与柳杰年龄相若,很羡慕柳杰的实力和金钱收入,同时也多次当面表示出对柳杰表现“仁慈”的神态不屑一顾,在刚刚过去的季度庆功宴会上也是年度庆功会上(注:叶明辉每个季度都开会总结每个人的战绩和得失,并颁发奖金,管理和激励措施相当规范。)曾经嘟噜着对叶明辉为首的基地一干高层说:“应该让雷多打比赛,3天一场,打啊打啊的就习惯残忍了,即起到训练的作用强身健体、强化技能,又能锤炼心智,一举两得。”叶明辉端起红酒杯轻轻地摇了摇说:“习武之人杀气太重影响的灵气,我要的是“雷”的灵气,而非他的杀气。灵气是追寻武道的根本,杀气却是踏入武道的魔障。习武之人杀气太重,对人对己均是不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该退就退。多少年了,也是时候了。”叶明辉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让四座皆惊,众人纷纷猜测这位叱咤中州黑拳界的教父言语中的深意。
庆功会结束后,叶明辉就不再安排拳手们比赛了,按照多年的习惯,让这一票热血狂徒们进入休整期,平常自我监督只进行一些日常的小运动量训练,修养身体、养足精神,以健康的面貌回家过年。
今年的休整期比学校的放假时间还早上一周,队友们昨天都回家了,柳杰像过去的两年一样独自住在基地里等待学校放假才能回家。没有人说话自己也不愿意外出,偌大的空场几乎不间断地传来沙包沉闷的“砰砰”声和木人桩清脆的“啪啪”声,只是仔细听来,这声音里少了往日节奏分明的坚韧而多了散乱的浮躁。对着沙包、木人桩毫无章法地发泄一番后,柳杰颓废地坐在地上,有些狼狈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中那种茫然、失落的心情并没有得到丝毫缓解。这种心情自庆功会开完会就有了,叶明辉的一席话让柳杰产生了触动。
前几天有队友们一起还好一些,今早当偌大的空旷的基地里只剩下自己时,柳杰的情绪突然变得很糟,他突然发现基地里还有木人桩、沙包、哑铃等体育器材,而自己心里空旷的什么也没有。踏入黑拳的世界已经两年半了,柳杰如今也是大三的学生,可入校前的雄心壮志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父辈的期望也忘到九霄云外,两年半的生活,除了训练就是徘徊在生死间的比赛,功夫提高了心也变冷了,再继续沿着这样的生活走下去,即使功夫再高又有何用?大学毕业后怎么办,难道拿个毕业证书继续打这种血腥的比赛吗?一连串的疑问和自责涌向心头,柳杰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许久许久。
一丝丝冰冷之气穿透单薄的训练服游走在身体内,柳杰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拖着麻木的双腿站了起来,走回房间。这一刻,原本那淡薄快要消失的校园景色出现在脑海中,轻纱般的晨雾笼罩下的宿舍楼,那里有朝夕相处半月之久的室友,自己做噩梦惊醒时他们关注的神色如在眼前。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是时候该退出了!叶明辉的一席话如明灯,照耀柳杰找回自我的路,追寻武道而不是一味的杀戮,这是叶明辉对自己的期望,亦如父辈一般。此刻柳杰明白叶明辉真的是为自己着想。
“只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呢?我是拳手,他是组织者,是以此获利的商人。”想通了一件事,他怎么也想不通另外一件事。
期末考试在即,宿舍的兄弟们都在忙碌着备考和赶考,柳杰则无需考试,每天一早出去训练,白天独自一人猫在宿舍里看看书、练练气,午饭和晚饭时把所有的暖水壶打满水,直等到晚上10点钟以后才能和这群“临时抱佛脚”加班加点啃书背题的兄弟们聊上几句。
两年多没有在一起,难免有些生疏,再加上柳杰周身若有若无地散发着冷冽的杀气,让曾经亲密的室友们感到无形的压力,除了邻铺和柳杰头顶头睡的李杰,没有人问柳杰这两年的去处,即便如此柳杰亦感到很温馨。
考试结束后,柳杰邀请众人去校外的福星阁酒楼海吃一顿。起初,老三徐金友和老五胡学斌还扭扭捏捏,推辞说太破费了,后来李杰嚷着请女生一起去,二人立刻来个180度大转变。
“去了不能喝酒!明天还要坐车回家!”胡学斌讪讪道。
“我主要负责陪女生喝饮料,小六子你可要多准备些,不要太好的,汇源果汁、红牛之类就ok了。”徐金友嚷道。
一句“小六子”让柳杰倍感欣慰,两年多了终于再次听到。徐金友这一开头,众人也是小六子长、老六短的向柳杰介绍李杰和徐金友两人的丰功伟绩,大肆批判他们有异性没人性。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嬉闹中,柳杰算是明白了。经过一年的磨合和熟悉,大二时李杰追上彭晓鸽,徐金友也成功和李婷婷眉来眼去的,这二人沉醉于浪漫爱情中,经常早出晚归,陪吃饭还带送热水。而就在前两个月,老大陈建峰正在猛追新闻系的老乡,308宿舍分工的值日表几乎变成一纸空文。老五胡学斌又是个爱学习的好学生,造成了目前308宿舍打牌不凑手,打水溜着走,没水喝了就去隔壁宿舍淘和借。柳杰回来这几天,他们终于可以在自己的宿舍喝着热水,还可以有热水泡脚了。
晚宴的气氛很好,在李春天和谢岚两位勇敢而又豪爽的女生加入喝酒的团队后,柳杰作为晚宴的发起者自然又被灌了很多酒,全场气氛达到*。举杯痛饮间,看见李杰彭晓鸽、徐金友李婷婷郎情妾意般亲密的神态,柳杰突然想起了方艳丽,继而想起了王婷那位黑珍珠,忍不住唏嘘一番。
经过近9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柳杰怀着激动的心情踏入寨沟村的地界,看见竖立在眼前的正气峰和不远处冉冉升起的炊烟,他忍不住“啊…”长叫一声,惊的麦田里觅食的野兔“哧溜”一声飞窜而去!
决定退出黑拳,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归途中的柳杰心情无比畅快。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有一种幸福叫做放弃!放弃(忘记)一段往事,才能拥有新的开始。舍得舍得,先舍而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