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有很多无奈,当面对绝对的武力时什么原则都是浮云~这大概就是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虽然心有所属但也只得找机会再跟她解释,好歹她帮过我那么多就算是送她回家好了,看着走在前面的訚千代,我只得报以苦笑亦步亦趋一路跟随她踏上前往九州之旅。
脑海中回荡着离别时众师兄弟望向我羡慕加嫉妒的目光,笕十兵卫还对我说:“师兄,待我学好本领就去投效你,好白师兄可一定要收下我这个家臣啊~”我只得很大度的点头,说:“好。”
师父对我还算不错,临别前一晚赠给我一本外观很是古朴的‘新阴百首’说:“好白,在家出门都是修业,剑道不可废,作为武士更要时刻鞭挞自己,本门剑道总纲这本新阴百首前半部是剑术,后半部是枪术,你要好好习练,做个优秀的武士!将新阴流发扬光大。本门武艺虽以不杀为本以不杀而击败对手为目的,但自先师上泉公而后,无人可领悟新阴流最后一式——‘修罗轮转’,我观你天赋异禀,也许能令这一式重现人间,特将此书赠送予你。”我问:“上泉师公呢?”疋田景兼说:“你师公,我的师父上泉信纲自5年前将道场交给我后便隐居了、过着云游四方闲云野鹤的生活,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或许已经……唉。”我说:“我一定用心修业。”疋田景兼:“恩,要努力。”我郑重的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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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1月份,天寒地冻,但訚千代归心似箭一再催促下,我们只得顶着严寒上路。一路上她对我循循教导作为领主要注意这样那样什么的一系列繁琐事宜,我问她“我又不是领主为什么要*心这许多闲事?”她秀眉一皱一把掐着我的耳朵说“笨蛋!成婚后虽然一切还是我做主,你都要听我的!但名义上的城主是作为男性的你!你说你该不该遵守作为一个领主的处事准则?!”我哑口无言因为耳朵太疼不敢反驳:“呃……囧~”
信浓山自北向南延绵数百里贯穿南北信浓地区,其间多为原始森林树大林深,随处可见一片片参天高耸于云端的竹林,野生动物活动于其中虽然大多尚在冬眠期,林中溪水畔一匹匹小规模野马群自在的饮着水。
我和她从箕轮出发向西一路走来,过了小诸町一路北上进入信浓的绵绵群山之中,只要一直沿着官道向北行,走出大山就是北信浓势力范围内。我们的路线是先抵达北信浓,再往北至北陆而后西行一路经北陆(越后至越前)、近畿(日本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包括近江、山城、摄津和泉、伊贺、纪伊)、中国(东至播磨西至长门的广大版图)最后抵达目的地九州。路真的很远,等于沿着长条形日本版图走了一大半。
“怎么了吗?”我差点一头撞到忽然停住脚步的訚千代背上。
“信浓山中自来出良马,来宝山怎能空手而归,我们仔细找找,一定能捕获好马!作为本殿下的坐骑。”訚千代双眼冒着小星星说。
“呃、那我们要怎么做?”我实在对此一窍不通只得不耻下问。
訚千代觑了我一眼说:“看我的~”
“什、什么态度啊,我好歹也是你预定的老公~”因不满意她眼神中流露出的轻视,我开口反击。
“你说什么?!”訚千代美目瞪视着我,我只好噤声。
望着溪水畔三三两两闲逛的低矮的野马,訚千代应该是看不上,日本马普遍比较矮,没法跟中国北方骏马相比。
我灵机一动,挑衅的语气说:“你要怎么抓呢?你虽然身手很敏捷是没错,但也跑不过四条腿的吧~”
“多嘴!”
“呃……”
訚千代秀眉微蹙说:“这些劣等马本殿下才看不上呢!要抓就抓马王。”
“你知道马王在哪里吗?”我手搭凉棚作势瞭望。
“本殿下是不知道马王在哪里,但有耐心总能等到~”
“野马虽然不攻击人,但看到生人接近还是会跑掉的吧~”我心中好奇不由发问。
“你会帮我的吧~”訚千代深情款款看着我,我被她明亮的美眸看的心里面一阵悸动脸上发烧,低头说:“那当然……”
“哎呦、喂!你要做什么……”我惊呼。
“……”
我悲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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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被‘安排’在水边摆了个酷酷的造型,竖了条木桩将我绑在上面(防我偷懒或是暗中溜掉),由于我身材比她高,还挖了个坑将我半条小腿埋进冰凉的土里,外表做的跟訚千代一样的身高,还披着她的衣服,露在外面的半条手臂持着鞭子、绳索立于水边,訚千代则不知道隐蔽在何处观察。还好我脸上蒙了布可以稍微阻挡呼呼的寒风,其实那块堵嘴的布是她为防止我发出声响惊吓了马群才蒙上的~
当马群照常到池边饮水时,起先一见到我便被惊吓得跑到远处张望。时间一天天过去,马群渐渐地对我的存在习以为常,便又毫无顾忌地到池边饮水。这期间我饱受严寒体罚的考验,每天她会来给我喂两次食,每次都吃不饱她生怕有好马来饮水被撞见了匆匆喂过我后不顾我有话要说就又匆匆给我蒙上嘴丝毫不理睬我可怜巴巴的目光她便一溜烟跑掉了……
守株待兔是个笨方法,但有时却真的能撞上好运气,再不遇上我就要挂掉了……在四天上,终于有一匹卓尔不群的高大强壮通体洁白的骏马出现在远处,一声高亢的‘鸣啾啾’嘶鸣惊醒了寂静的大地,近处野马群中迎上去一头最高大的雄马(应该是头马)去迎战,两匹马正面相对,白马明显高出很多,只一个人立前腿踢出,那匹头马就招架不住摔出去老远,嘴角溢出血丝看是不活了……
白马亮相就立威踢死头马,野马群再不敢违拗纷纷俯首臣服,看的我一阵热血沸腾,有朝一日我也要像这匹马中王者一般,于乱世扬名天下把看不起我的人、折磨我的人、侮辱我的人统统踩在脚下!这里面一定包含訚千代这个小妖精!哼,竟然如此虐待我,早晚有一天我要加倍奉还!感受着涨大的几乎再无法忍受的肚子,我狠狠发誓!
当天夜里訚千代终于把我给放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匆匆跑去树林中排泄多日来积压的污物……呜呜,再不放开我,就真的要臭气熏天了~訚千代只是恍然大悟般说了句:“对不起,我忘了你也要拉便便……”呜呜,太可恶了,太自私了!无法原谅,这绝对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抛开所有责任的!我一定要报仇!
第二天,我解脱了,她自己去水边假扮我,立于池边。马群到池边饮水时,她突然用绳索将那匹高大的白马套住,白马一阵嘶鸣人立起来一蹬后腿冲向她,她步法快捷而轻盈向白马对冲而去,到得近前一个纵身跳到白马背上,白马一声怒号‘鸣啾啾!’因被人挑战它的权威而暴怒起来,不断人立尥蹶子蹬腿,企图把訚千代从背上甩出去,訚千代伏在它背上双腿夹的很紧,双手紧紧抱住它脖子……
人马大战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最终訚千代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马。
望着香汗淋漓的訚千代和终于臣服于她伫立在一旁威武神俊的高大白马,我不知道对她是该恨还是该敬,说不出的感觉。
我酝酿了好久开口说:“给它取个名字呗~这么好的马应该配个显赫的名号。”
“本殿下已经想好了。”
“什么名字?”
“这匹宝马是山神奉给我的礼物,又是通体雪白的白马,就叫奉雪。”
“……”我一阵失神,而后惊慌失措大叫:“不可以!”
“反对无效,本殿下说了算!”
“不行!奉雪是我最最重要的人,这匹马绝对不能取这么伟大的名字!”
訚千代咆哮:“你给我听清楚!从今起本殿下才是你最最重要的人!对本殿下的话要绝对服从!”
我们两个怒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