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爱与正义的武士
奉雪的小方块2015-10-25 04:012,716

  路上我与家臣们一路闲聊以游山玩水的态度行向越后国方向。出于对新侍主的陌生我着重向有着比较丰富游历经验的根津甚八、穴山小助等人询问上杉家的情况,就要去新老板那里上任了,总要有知己知彼的觉悟才行,不然我要养活这一帮子人可不容易。

  通过了解,首先,我确定了一件事,家臣们对上杉家前任家督被世间赞誉为‘军神’的上杉谦信都有着难以言喻的好感。此人的生平事迹我也曾在快川绍喜大师处听说过,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一个终其一生为正义而战的男人。秉承着不为私利动刀剑,只为道义动干戈信念的战神。他认为战争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为了守护世间秩序与正义。只有这样才能守护百姓的生活,使国家富强。对此我深表认同。此人同时也是个正统佛门中人,并不是净土宗,虽然不得已破了杀戒策马扬刀纵横于多场大型合战中但另一方面也严守着清规戒律,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一生不近女色,以至于要过继家臣之子和同盟方大名之子为养子以定家督人选。

  唯一的爱好就是饮酒据说还发明了马上樽专门用以在马上喝酒的器皿。饮酒过量就会伤身,而此人经常过度饮酒毫无节制,终因酒而殁,在‘四十九年一睡梦,一期荣华一杯酒’的辞世诗中与世长辞。

  透过上杉谦信矛盾重重的一生,他既想要守护着世间秩序遵守佛门戒律,而另一方面又连连犯着杀戒、酒戒,我也越来越琢磨不透这时代的人们。

  而在上杉谦信匆匆而殁时来不及指定继承人,两位养子;上杉景胜(上杉谦信的外甥,家臣长尾政景之子过继给上杉谦信做养子)和上杉景虎(上杉家盟友北条氏康三子被派往上杉家做人质后被上杉谦信过继为养子)二人为家督之位大打出手,这就是著名的‘御馆之乱’,虽然最终上杉景胜在‘为爱而战’的家臣奋战下以弱势兵力击败强敌上杉景虎,获得了胜利,得到了上杉氏家督之位,但上杉谦信时代所创造的越后繁荣已大不如前。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再次出现,在田间山野民间处处可见他的身影,他兴修水利,鼓励农耕,开拓新田,开发特产品,将本在动乱后凋零的越后民生国力迅速恢复着。这个人就是——直江兼续,一个以‘愛’为名,为‘愛’而战的男人。

  我知道,我要想在上杉家站稳脚跟必须要先取得此人的信任,这个直江兼续是个怎样的人呢?

  在天正10年1582年上旬在越中地区爆发了一场大规模合战,只因之后的本能寺事变的突然发生才将这场决定上杉氏命运的战争中断。该战役织田信长调派麾下三大军团,柴田胜家的越前军,羽柴秀吉的播磨军,丹羽长秀的近江军以柴田胜家为总大将总兵力达到5万的可怕数量,而当时的上杉家内忧外患之下,新发田城城主新发田重家宣布独立自立为大名,曾经辉煌一时的越后上杉家只剩下越后春日山城,越中鱼津城等寥寥数城,为了防备来自东方与南方可能的入侵,上杉景胜坐镇春日山城,只能勉强凑出3千8百人的大军拨给直江兼续要其迎击织田大军。

  临危受命的直江兼续二话没说带兵前往接战,于无险可守的越中平原抵挡织田家三路大军5万之众80日!史称‘鱼津合战’之后织田信长殁于本能寺柴田胜家之所以没能果断火速回军讨逆皆因惧怕会遭到直江兼续的反击以致令羽柴秀吉捷足先登。

  我在心中反复衡量着,若是我指挥3千8百人的大军于无险可守的平原地带阻击敌方5万大兵,我该如何去打。而且末了敌军还担心遭到我方反击不敢从容撤军,虽然羽柴秀吉的2万大军先期撤退了,但柴田胜家还有近3万大军,难道真被上杉军打怕了?若果真如此,这位以‘愛’为名,为‘愛’征战的武士直江兼续可不是个简单人物,有勇有谋,更有治政之才,于乱世真可谓国之重器。

  无论如何,抵达春日山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拜访直江兼续,见见这位治世之才,同时也是上杉家第一家臣。

  在远远望见春日山城时,我不禁叹为观止,为其雄伟的四层大天守所震撼,虽然我到过京町,甚至在南近江观望过织田信长引以为傲的安土城。但眼前的春日山城相比起来其雄伟坚韧程度亦不遑多让,不愧是上杉谦信时代遗留下来的金池汤城此城完全可挡10万大军。

  海野六郎向城守投上拜帖,正式拜见直江兼续。

  须臾,守卫回转,请我们进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一众家臣留下等候,自己一个人前去。

  在正厅见到直江兼续的一瞬间我短暂的失神,心里咯噔一下,‘好帅的男人!’

  直江兼续20多岁样貌,面如冠玉,脸上没有蓄胡须显得白皙通透,浓眉大眼,身形挺拔,鼻梁坚挺,一身日式文士长袍头上戴顶尖尖帽,手持折扇。就此人的容貌来说,我很难将他跟既能指挥农民开垦荒地修水利建农庄又能指挥大军征战力挫5万劲敌的盖世人物联系在一起。

  他也在打量我,看的很仔细。良久,他终于发话,谓然一阵唏嘘:“想不到以不到200人对抗2万敌人的吾妻仙人窟伏击战的军师是如此年轻。”

  “想不到带领3千8百人在无险可守的越中平原抵抗柴田胜家5万大军的智将也很年轻。”我不卑不亢回答。

  直江兼续眉间一抹笑意绽放开来,我心里又是一阵触动,这个男人笑起来真好看。

  “说说看,还听说过我什么?”直江兼续挪揄的发问。

  “你以愛为名,征战疆场,据说你的头盔以及军旗上都是以这个字为骑印,不知是不是这样。”

  “不错。”

  “还有呢?”

  “……你、你还会种地……”我努力翻寻脑海中听过的一切关于他的信息,也就是这些了。

  直江兼续看向我,我也向他望去,目目相对,须臾,我们两同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在我们刚刚见面时一种难言的惺惺相惜之情早已弥漫在我们两之间,以至于我们都有失身份的你你我我的互称而不是那种按照严格的等级制度你一句殿、我一句殿下、大殿的尊称。也许就是从今天的第一次会面开始,我和他之间的默契便已暗暗形成,这种心有灵犀士为知己者死的觉悟,直至彼此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曾消散。

  “信繁,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以‘愛’为名,却又要征战么?”

  我犹豫了一下回答:“这个‘愛’指的是女战神爱染明王吧?”心想日本人大多崇拜美少女,武将崇拜一下女战神也正常,但瞥见直江兼续那张无动于衷的脸,我知道可能猜错了忙又说:“那么另一层意思就是爱人民,爱护领民,延续谦信公守护领民的传统。”

  直江兼续却长叹了一声,说:“谦信公的正义当然是要延续下去的,但是~”他深深看向我说:“但是,一个没有爱的世间,人们彼此之间不相爱,才会有战争,才会有流血,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逝去。”他转过身去面向远方悠悠对我说:“这个字,其实正是代表着我的心意,我只愿天下人人心中有爱,彼此相爱,再无攻伐。”

  “什、什么?!”我大惊之下顾不得失态失声问询。

  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想不到在中国古代就已经没落消亡的墨家学派的‘兼爱非攻’思想却在邻国日本的一位名将身上得以继承。

继续阅读:第20章上杉家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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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战国之如梦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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