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离开饭店,天很暗,风很柔,空气格外轻松。
聂尘虽然觉得刘菲儿很养眼,却没有动心的意思。
只是因为,那一段特殊经历,已经让他不敢接受任何人。
炼狱二十年。
聂尘沿着长街,缓缓而行,思绪回到多年以前。
聂尘是一个孤儿,确切的说,是老头从垃圾堆里捡到的。老头捡到聂尘后,看聂尘胖嘟嘟的很是可爱就把他收留了,一直靠捡垃圾赚钱把聂尘拉扯到这么大。
老头也是个孤儿,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也没一个名字,别人都是叫他破老头的,意思是收破烂的老头。
不过,你可别小瞧老头,近七十五岁依然硬朗的老头是上过战场,杀过越南鬼子的老军人,这也是老头最为骄傲的一件事,没事经常给聂尘吹嘘他当年是如何、如何的。
在聂尘二三岁时,老头就以军人特有的严历强迫他学字,后又教聂尘各种各样他所能教他的知识。
每天带着聂尘这小小兵出*、跑步、爬山什么的。然后回来就是必修的习字背诗课。
看得出爷爷教聂尘教的很吃力,因为他的一条腿在越战时,落了个残疾……但军人特有的坚毅及强忍任让他每天的坚持。而知识,说实在老头的文化程度太低了,差不多也就是认字的级别。但尽管如此爷爷仍认真的教,同时也不住的吃力的捧着些书自已看懂了,就又来教他。
聂尘是捡破烂的,自然不会有小朋友找他玩,而爷爷军人的严格又是聂尘所无能为力的,所以也就只能认真的学。
当然也因为除了跟爷爷学习外,他也没地方玩,与其发呆当然就不如学了,日子快过些嘛,而且不时爷爷还会跟聂尘讲讲他年轻时当兵的趣事,及在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中,部队上的一些事,偶尔还会说些战事。
在聂尘七岁要上学的时需要个名字,老头就给聂尘弄了‘聂’这个姓,并查了一晚上字典,取了个自认为很有品味的名字‘尘’。
这个聂字是在老头捡到聂尘的箱子里找到一块碎步,上面写个聂字,老头就把它当聂尘的姓了,也希望将来聂尘的父母或许能借此找到他。
让聂尘没想到的是,在他十四岁的时候,爷爷得的是严重的心肌梗塞并发脑溢血,躺在床上几乎与植物人无异,每个月光是维持生命的医疗费用就要花费两万多元。
为了这天价的医疗费,聂尘最终选择了一个极端的方式————杀手。
但聂尘最为痛苦和遗憾的是,虽然自己放弃了良知和道德,选择堕入黑暗成为杀手,最终还是无法挽回爷爷的性命,由于病发突然,在前期又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虽然事后聂尘完成了自己生平第一个暗杀任务,带来了足足十万元的医药费,但是已经无济于事了,爷爷最终还是走了,在聂尘近乎崩溃的目光中,爷爷抓着聂尘的手,带着无限的留恋,离开了人世,永远地离开了聂尘,离开了这个世界。
之后,聂尘就去自首了。因为年纪小,判了无期徒刑。但这仅仅是聂尘噩梦的开始。
本来聂尘是进了少管所,等年满十六,就应该转入到监狱去,可是没想到,这中间却出了波折,入狱不过半年,一个特别的‘机会’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无限计划!!!
改造战士!!!
一个专家攻关小组就此成立,专门研究这项技术,并且非常好运地在一两年里,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
之后,就是临床实验。
而且是活人实验。
聂尘自然就是实验品之一,像他这种身体健康,身手高超,又没有亲人背景的少年,如果不选中,才叫怪事。
在此之后,聂尘开始了长达二十年的人体改造。
整整二十年光阴。
聂尘甚至相信,如果不是二十年后的那一次系统故障,他甚至可能再被研究几十年,直到死亡也逃出不来。
靠着那一次系统故障,聂尘杀光了所有的在场人员,终于获得了自由。
之后三年,他一面逃亡,一面努力恢复自己因为长期实验而变得不稳定的身体。
不过,二十年炼狱带来的影响,却才刚刚显露出来。
一个是他的面貌,在醒来后,他的面容体型几乎就没有变过,似乎依旧处在冻结的状态下一样,保持了二十岁的样子;另一个,则是他的负面情绪,让他始终处在暴走的边缘,如果不是聂尘修炼过大梵般若(出自诛仙)和冰心诀(出自《风云》中聂家为了遏制自己体内疯狂之血的副作用所创。)的话,恐怕他早就疯了吧。
所以,他才在这样的夜晚,一个人散步,思考自己这扭曲的人生,究竟该如何熬过剩余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