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众人住在谷中,许子慕神识探知小龙女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让杨过安心等待。这天便是公孙止大婚之日,谷中内外全都换上了喜庆的红绸子。谷中弟子们来去匆匆,也无人理会他们几人。
众弟子将大厅布置妥当,请众人入座。
公孙止此时却在后院对小龙女说道:“柳妹,今天你不和我拜堂成亲,我便去把你那心上人杀了,让你死心。”那日他问小龙女姓什么,小龙女想起杨过,便说自己姓柳,杨柳本一家。这么多天来,小龙女对他爱理不理,张口闭口都是过儿过儿,让公孙止甚是恼火。
小龙女一脸淡漠地说道:“你杀了过儿,我便去黄泉路上寻他,说什么也不和他分开。”
公孙止又道:“那我便把他抓起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怎么办。”
小龙女本想说自己便自杀以明心志,但是想到过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生活在这世上,也无人疼惜,心中悲苦至极。眼眸通红地说道:“那我和你成亲,你能不能放过他?”
公孙止闻言,心中大喜,道:“这个自然,成亲之后咱们便住在谷中,不去理会那小子便是。”让下人给她换上礼服,便要前去大厅拜堂。心中却想待成亲之后便将那小子杀了,免得以后多生事端。
他扶着头上盖着盖头的小龙女来到厅中,杨过神情激动。看那腰身,分明便是龙儿。他站起来,大声叫道:“龙儿!”
募然听见心上人的声音,小龙女心中狂喜,一把掀开盖头,唤道:“过儿,你怎么来了?”待见到后面坐着的许子慕众人,她心中明白,定是过儿却找这二弟来救自己了。
公孙止心中只道失策,早知如此,该将这姓杨的抓起来关在地牢。
许子慕朗声笑道:“公孙谷主此次成亲,这新娘居然是我大嫂,这却又是为何?”
公孙止虽然心中后悔,但心想待会直接杀了几人便是,再与这柳姑娘成亲。闻言道:“柳姑娘本是我所娶妻子,至于为何与这位小兄弟认识在下却是不知。”他脸皮奇厚,咬死不承认,众人也拿他无法可施。
杨过与小龙女四手相执,理也不理众人。
公孙止见状,喝道:“樊一翁,与为师将这扰乱婚礼之人拿下。”谷中众弟子就要动手。许子慕拦住众人,道:“谷主何不听我大哥大嫂说说?这般急着抓人难道是想杀人灭口?”
公孙止如何能让二人说话,一说便全都露馅了。一群绿衣人将几人团团围住,就要动手,却忽然发现不能动弹,心中惊骇,也不知中了何种妖法。
公孙止感受到厅中天地元气的变化,狰狞笑道:“我道是谁这般胆大,原来也是同道中人。不知道友所为何来?”
许子慕笑道:“我却不是你什么道友,你抓了我嫂子,自然要来找你麻烦。”
公孙止冷笑道:“道友莫非仗着几分修为,便要来我绝情谷撒野?未免太不把绝情谷放在眼里。”
公孙绿萼从后院跑出,拉着公孙止道:“爹爹你就放了柳姑娘吧。本来就是咱们不对。”
老顽童跑出来嘻嘻直笑,道:“当真有趣之极。谷主要娶这小兄弟妻子做妻子,小兄弟的妻子不愿嫁给这谷主做妻子,便在堂上要与小兄弟私奔。谷主女儿跑出来劝爹爹放了小兄弟妻子。哎呀呀,真是有趣有趣,老顽童大开眼界啊。”
他这话说得极快,犹如倒豆子般噼里啪啦。
公孙止闻言,瞪了他一眼,对女儿喝道:“你懂什么?滚到后院呆着去。”
公孙绿萼先前将众人所说的话全部听见,见父亲这么凶地对自己,心中难过,眼眸通红,泫然欲泣,,就那么站着,看着自己父亲。
公孙止却不理她,对许子慕道:“道友既然想要管着闲事,那咱们便过过招吧。”
二人拉开架势,便要动手。公孙绿萼跑过来站在二人中间,对许子慕说道:“这位大哥,求你别和爹爹动手,伤着谁都不好。”眼中满是乞求之色。
周伯通跑过来说道:“小姑娘你这不是捣乱么,即使这小子不和你爹爹动手,你爹爹也不会放过他,到头来依旧要动手的。”
公孙绿萼不理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许子慕。
许子慕微叹,对公孙止道:“也罢。今天你只要放我嫂子离开,咱们便不用动手,谷主以为如何?”
公孙绿萼满脸感激之色,道:“谢谢这位大哥。”
公孙止却道:“你说不打就不打?今天我定要与柳妹成亲,你们若还是不知好歹,便将你们一起抓起来,扔出谷去。”他心中有恃无恐,自道自己修道多年,怎么也不会输给这毛头小子。
杨过和小龙女在厅中情意绵绵,忽然心口泛起剧痛,脸色变得苍白。小龙女抓着他手问道:“过儿,你怎么了?”
杨过还没说话,公孙止却哈哈大笑起来,道:“你的过儿可是中了情花之毒吧?除了我手上有解药,这毒无人能解。柳妹,只要你和我拜堂成亲,我便把解药给他,放他离去,你看如何?”
小龙女看着杨过,抚摸着他脸颊,问道:“过儿,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杨过点了点头,道:“龙儿,你别信他话,这毒虽然阴狠,这世上却不可能只有他一人能解。”
公孙止笑道:“你这臭小子中了情花之毒,如何还能与柳妹在一起。你只要一动情思,便心痛如绞。”
小龙女看了看杨过,想起他刚刚痛苦的模样,柔声道:“过儿,以后龙儿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转过头对公孙止道:“公孙谷主,你现在将解药交给过儿,放他们离开,我便与你成亲。”
杨过一脸凄楚,口中直说道:“龙儿,如果你嫁给他,我如何能一人活下去。”
张灵儿与陆无双二女再也看不下去了。拉着许子慕手道:“慕哥哥(师兄),你再不出手便来不及了呀。”
只听许子慕对小龙女说道:“嫂子,这情花之毒虽然难解,但兄弟我却还有几分把握,不用理这公孙止。”
杨过小龙女二人闻言皆是心喜。公孙止笑道:“你这小子胡吹大气,这情花毒除了我的独门解药,这世上谁人能解?”
许子慕道:“这个倒不用公孙谷主担心!”
他转身对众人道:“咱们这便离去吧,呆在这里委实无趣得紧。”
公孙止吼道:“众弟子听令,将这几人与为师拿下。”许子慕双袖连拂,只见绿衣弟子身形不稳,纷纷倒地。
公孙止见状,让樊一翁取出金刀,挥刀直进,奔许子慕面门而来。他用神识欲要控制许子慕,只觉一股反震之力传来,却是控他不住。
许子慕想起这几日来潜心研究的剑道,便将张灵儿随身之剑拔了出来。只听“呛”的一声,火星四射。金刀虽然力大势沉,却也给他挡去。
公孙止使出控刀之法,只见金刀在空中飞舞,离了他手,却依旧如在手臂般。金刀舞出的刀法更见凌厉。许子慕淡然一笑,双目微闭,神识缠上手上宝剑。虽然平时没有祭炼这柄宝剑,但是此时他元神强大,却也能运剑横空,犹如一道匹练,往金刀迎去。围观众人见二人如此斗法,心中皆是惊奇骇然。这般凌空驭剑,何人能挡?
只见空中蔚为壮观,一刀一剑往来反复,已斗了不下数十招。
这仙家御剑斗法,往往斗的便是各人元神与功力。公孙止虽然修炼时日比许子慕长,但是许子慕当日服下生生造化丹,这丹药本是仙家圣丹,想来当初那洞中之人飞升而去,方才留下这么一颗丹药。
许子慕那时的修为便抵常人数十年苦修,公孙止如何能敌?不多时,只见公孙止面部泛白,汗如雨下。分明已经到了极限,许子慕首次使用这御剑之法与人争斗,控制不好力道,也是有些气喘,功力消耗巨大。众人只见空中金刀摇摇欲坠,东摇西晃,已不如先前般凌厉,都大声叫好。
公孙止已经不能支持御刀所需功力,只得停了下来。望着许子慕一脸茫然,心道自己修习数十年,也不及这十几二十岁的小子。公孙绿萼扶住父亲,问道:“爹爹,你没事吧?”
公孙止瞪了她一眼,气急败坏道:“还死不了。”
许子慕拱手道:“多谢谷主承让,在下等人便先行离去,后会有期。”
公孙止却不再阻拦,任由几人往外走去。
张灵儿看了看公孙绿萼,心想她这番肯定又要被她爹爹责怪。想要安慰她,却又不敢上前去,只得用担心的眼神望着。公孙绿萼心中也是黯然,自己刚才阻挡爹爹与人争斗,这番肯定又得受苦了。看见张灵儿担心的眼神,心中温暖。一个刚认识不到三天的人也对自己这么关心,爹爹又怎么这般狠心对自己女儿呢?
几人一路出了绝情谷。许子慕却在半路上离开了小会儿,回来时手上便拿着几株长着锯齿状的小草,只见这草枝叶甚少,而且有些坚硬。
绝情谷外,许子慕对杨过说道:“大哥且慢走,待小弟为你解毒。此草乃断肠草,可解情花剧毒。”
陆无双有些惊讶道:“断肠草不是剧毒之物么,也能解情花剧毒?”
许子慕笑道:“世上之物相生相克,这情花之毒虽然剧烈,却依然被断肠草克制。”说罢让杨过盘膝坐在地上,让他将断肠草一点点吞下去,他盘膝坐在杨过后面,运功替他护住心脉。
不多时,只见杨过突出两口黑血。他待再服下剩下的断肠草,许子慕拦住道:“你身子虽然强健,但这断肠草奇毒无比。剩下的你便回了古墓在嫂子的帮助下服用,待感受不到情花毒的发作,便是完全解了情花之毒了。”
杨过点了点头,心道此番回去一定得刻苦练功,不然连龙儿都保护不好,以后还怎么能出来。
当下众人分开,杨过与小龙女回古墓,许子慕与二女回莫愁小筑。周伯通看了杨过与公孙止比武,心中大感兴趣,也要跟着三人去莫愁小筑。二女在绝情谷其间已经与他极熟,便就邀他一起去莫愁小筑,许子慕自然不会反对,还想着如何骗这周伯通做他多情门的长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