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可做他徒弟
袁辉2015-10-25 04:024,345

  岚空已经完全明白眼前这慕容公子与自己根本就不在同一层次上的两人,他之所以要选自己做对手,恐怕只是自己更容易让他表现武功罢了,而打伤了我岚空亦不会得罪什么人吧。

  岚空两耳贴着房门,听到门外仍是呼呼不断的刮着寒风,而慕容凌又紧*而来,掌未到,掌风已经刮到岚空面庞。

  正是慕容凌觉得这一掌就要结束这一场比试时,却见岚空猛地扯掉了门上的闩,狂风呼啦的将两扇门掀开,寒风卷着白雪,扑向慕容凌而去,这突然而至的变故将慕容凌给弄懵了,双手急回掩面。

  而岚空恰好背对着寒风白雪,看得真切,见慕容凌乱了套路,知道这是自己击败强敌唯一机会,机不可失,弯腰一腿扫出去。

  怎料慕容凌却直跄跄地提到空中,双脚离开地面有一尺,岚空这一腿自然扫空了。

  慕容凌满脸通红,道:“爹,他耍奸计,孩儿要与他再比过。”岚空顿时明白,刚才慕容老爷出手助了自己儿子。

  慕容老爷道:“凌儿,这里是欧阳山庄,公道自然由欧阳庄主主持,你回来吧!”

  欧阳承祖叹了口气道:“这场比试原本就不应比的,慕容公子如此年纪就已经练得这般功夫,以后当是无可限量啊。逆子,休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欧阳家的武功难道就似你这般,全是靠投机取巧的吗?”

  岚空只能木然地望着父亲,不想父亲仍是无视自己的所有努力。岚空有些茫然,或许父亲对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这样的,即使自己再努力也不能改变分毫了吧。有下人又将厅门关上,岚空心中却生出一丝对着风雪的留恋正是岚空心中难过之时,又有一少年突然冲将出来,道:“我杨智也想跟欧阳公子讨教些着数。”

  岚空心中悲凉,心道你们一个个还不是欺我武功低微,想借此机会摆显本派武功,这里每位,公子均有自己的父亲照看着,自己就算是拼尽全力,最后还是要落败。唉,败就败吧,在这场子只有我岚空可以输。莫非我岚空生来就是去成全别人的胜利的呢?

  堂上的杨家老爷却道:“智儿,为父看清楚这位欧阳公子的本事在你之上,现今又已经连斗了两场,体力消耗很大,你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

  杨智厄了一声道:“父亲,智儿只是想亲身感受一下欧阳世家武功的精妙之处,胜负倒也没有怎么看重。”

  杨家老爷却道:“那你该去找天明少爷去比试,他是欧阳世家的嫡系传人,又无劳顿之虑,更加公平合理。”

  杨智听到这话,脸色一暗,心道:父亲怎么如此糊涂,别的世家的子嗣都已经各露了一手自家的武功,杨家又怎好示弱,那欧阳天明若真的得了欧阳施加武功的真传,我又如何打得过杨智无奈的望了欧阳天明一眼。

  而欧阳天明听到此话,心中也是一惊,慌忙道:“杨家兄弟是父亲请来的贵宾,我怎可对杨家兄弟无理。若要看欧阳世家的武功还不容易。只需我与岚空拆几招给各位长辈即可,请父亲大人准许。”

  杨智紧跟着便道:“天明说的是个好办法。”

  欧阳承租听了天明说话有理由节,心中欣慰,微微点头道:“他们兄弟尚未涉及欧阳世家的高深武艺。这两年多在念书识理。也好,由你二人拆一套长拳也可。”

  欧阳天明获准后,走到堂前,冷冷地道:“岚空,杨家兄弟要看我欧阳世家的武功,你不要认输太早,叫杨家兄弟失望了。”

  平日里岚空比天命勤奋的多,天明从没赢过岚空,但这次岚空已经气力透支,浑身有酸痛。天明定时想乘机一洗前耻,而这次不一样的是,有父亲在看。

  岚空心中涌出不甘来,想自己平日里练武比天明用功得多,凭什么就要输掉。岚空没开口说话,慢慢调息,凝聚力气。

  正是这刻门外忽传来笑声,瞬间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就响在厅堂门外:“欧阳兄故人来访,不知还相识否?”

  欧阳山庄进出少说也有五六道门,门外之人竟可晃过那么多岗哨,在做的众世家掌门皆相互环顾,来者的武功可独步武林,一点都不在他们之下。

  只有欧阳承祖朗声笑起,道:“是西域格鲁诺大师吧,稀客稀客啊,快些进来一聚。”

  开门进入的是一个番邦和尚,和尚熊腰虎背,耳大面阔,端庄威严,尤其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依旧袒露着一个肩膀,显然内力了得。

  格鲁诺脚步沉稳,口中以着一种缓于常人的语速说道:“几年一别,未想到欧阳兄已经得了如此天子卓绝的后嗣了。”

  欧阳承祖迎上前去,笑着道:“不成气候的犬子,倒被大师说成天资卓绝来了。真是要叫承租惭愧死了”

  欧阳承祖将和尚引到众人跟前道:“这位是西域来的得道高僧,在西域极负盛名,只因之前他的足迹不常踏入中原,故在中原地区鲜有人知。大师,承祖来替你引见几位朋友,这位是慕容世家的掌门,慕容绝尘,这位是西门世家的掌门,西门挂月,这位是杨家的掌门,杨森。”

  三大家族的掌门见欧阳承祖都如此恭敬地对待这格鲁诺大师,就都恭敬站立与格鲁诺颔首。

  慕容绝尘道:“虽然格鲁诺大师之前未涉足中原,但绝尘年少时曾游历过西域,所以对格鲁诺倒并不陌生,不知如今格鲁诺大师的龙象功已经练到第几重了。”

  “慕容兄的见闻果然广博,小僧那些微末伎俩何足道哉。此次到中原来,只是想觅得一好徒子,教以小僧平日所学,然后小僧就可放下武功,安心研究佛理,直至修成正果。”

  西门挂月哦了一声道:“大师为何不在西域找传人,而非要到中原来找。”

  格鲁诺却道:“小僧已在西域苦苦寻找了几十年,未得资质合适练习龙象功的佳徒,所以便想到中原来碰碰运气了。”

  欧阳承祖笑道:“大师放心好了,你上这欧阳山庄并没有错,过几日,承祖要宴请天下英豪,到时山庄里自然会聚集一群少年英雄,大师可随意挑选徒弟。中原武林中的少年,若得大师指点武功,那也是中原武林的福祉。”

  欧阳承祖的一番话说得在场的几个孩童都眼睛一亮。岚空死沉的两眼也放出了雪亮的光芒来。这个僧人连慕容绝尘和自己父亲都如此推崇,自然有过人的本事,自己若能随其学习武艺……岚空已经无法控制心中的浮想了。

  格鲁诺却道:“眼下不正有良材,小僧以为等这一场比试结束,徒儿也该定下了……”

  格鲁诺大师的意思再明白也不过。岚空的心首次这样剧烈地跳动起来,这对岚空而言绝对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摆脱这十几年来一直笼罩在头顶的那层浓厚阴影的机会。岚空抬头望去,见自己父亲正皱着眉头朝自己看来,而其他的老爷的脸上也显出不自然的脸色,那群公子哥们都是面显嫉妒地朝这边瞧来,口中还在低骂着,这些叫岚空觉得不真实起来。

  是的,如今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但这没有什么好可怕的,平时自己与天明的比试,自己总能占上风的,天明的一招一式,那自己都是一清二楚的。

  岚空的心滚烫地烧着,那股要赢的欲望从来没有想此时此刻这样的强烈,力量在滚烫的血里不断凝聚。

  岚空眼中的狂热,令天明心下已经害怕起来。

  明明是体力不支的岚空却摆出进招的姿势,弓着背脊,如含势的弦一样,这刻天明完全已经被岚空全身散发出的斗志所压倒,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去。

  岚空却在天明后退之际,猛喝一声,一掌觑着天明的漏洞处击出。就在岚空喝出那悲而厚的低吼时,天明惊慌失措的脸印入岚空的脑海,岚空完全相信这一掌就可击倒天明,赢得这场比赛。可是当岚空一掌触及天明身躯时,却觉得如击中了一面石壁,一股难忍的痛楚由掌心顺着手臂撞向心口。

  岚空的心滚烫地烧着,那股要赢的欲望从来没有想此时此刻这样的强烈,力量在滚烫的血里不断凝聚。

  相反当天明感觉到岚空眼中的狂热后,心下已经害怕起来。然岚空已经摆出进招的姿势,岚空弓着背脊,如含势的弦一样,这刻天明已经完全被岚空全身散发出的斗志所压倒,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去。

  岚空却在天明后退之际,猛喝一声,一掌觑着天明的漏洞处击出。就在岚空喝出那悲而厚的低吼时,天明惊慌失措的脸印入岚空的脑海,岚空完全相信这一掌就可击倒天明,赢得这场比赛。可是当岚空一掌触及天明身躯时,却觉得如击中了一面石壁,一股难忍的痛楚由掌心顺着手臂撞向心口。

  岚空惊然抬头看去,格鲁诺大师的手搭在天明的肩上,岚空顿时错愕当场。格鲁诺大师两眼微笑着看向天明而去,口中道:“公子,中原的兵法里有句话,叫做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所以比武时要掌握好本心,千万不要被对手一时的气势所欺骗。其实你的对手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你可沉着应招,他应当支持不了多久,不攻而自破……”

  岚空心猛地沉去,眼前的格鲁诺大师分明在比武前就已经选中了的徒弟,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与天明谁会打赢,更何况他也不会叫天明输掉。

  岚空有点恍惚,恍惚着再向四周一望,原来别人也未曾看着自己,那些复杂而难明的眼神皆是对着天明而去的,那他岚空算什么。

  哈,岚空想起别人练剑用的人型靶子,他想自己大概就只是一个靶子。

  岚空发觉这是一场惨痛的大梦,心似被重重地击中,呼吸大乱。接着胸口连续遭到几下捶击,岚空身不由己的向后退走,眼中映入天明可怕而狰狞的面孔,正舞动着他的拳头挥来。

  混乱里岚空的脸被击了几下,眼前直冒金星,悲苦的感觉如若走到了舌间,滋味还是如此的熟悉,甜而咸的,混着血的味道。

  格鲁诺毫不怠慢地继续指导:“天明少爷,击倒对手光靠蛮力还是不够的,那是需要讲究技巧的,同样的力量放到不同的地方,都会有不同效果。你眼前的对手,脚步虚浮,下盘就是很明显的弱点。”

  欧阳承祖见格鲁诺大师竟然内定天明为弟子,这与他的选择是一样的,很是兴奋道:“天明,大师教你的东西是够你受用一生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什么样的情形,当使用什么样的武功。欧阳世家里难道就没有攻人下盘的招式吗?”

  天明含糊地哦了一声,身姿骤然低了下来,扫腿,抱腰,顶腹,拌脚之类的武功招式连连出手。岚空脚下虚浮无力,果然腿脚反应的很慢,进退之间,被天明连连得逞。心中只剩下一句:这是都是注定好的。不想这刻母亲莫顾霜,突然柔声说道:“好,天明,不要输掉了,辜负了格鲁诺大师的一片教悔。”

  没有比这话更锋利的利器了,直从岚空的耳朵刺入,直刺入到他的心。

  岚空原本成死灰的心,陡然窜出火焰来,哄地腾烧起来,瞬间火红了双眼。没错这是嫉妒,是最底线的嫉妒。此刻岚空的心只被三种情绪占据了,悲凄,愤怒,不甘。他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所有人抛弃,孤立无援,无人来帮,却到处的敌人。而可以唤醒的就是这悲凄,愤怒,不甘之后涌出的万丈勇气,即便毫无可能他也要烧尽自己所有的气力去做最后的拼斗。

  岚空仍处于被挨打的位置,左摇右晃,却就是不肯倒下。靠着拼上多挨几拳的痛楚,卖出了破绽来进行还击。就当天明横来一脚踢出时,也正好岚空硬还出一脚。两人的小腿骨剧烈地撞击到一起。腿骨相碰的痛楚,叫天明哎呀呼起,愤怒令天明又疾出几脚。岚空丝毫不让,也是连上几脚。

  两人的小腿骨就这样连连相撞,痛楚一波又一波的涌去,将天明的愤怒淹没了,天明本能地向后退缩,躲开那一脚;与天明不一样的是,巨痛反叫岚空更加狂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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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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