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都统,城外有大队人马杀来!”一名士卒飞快地跑上城墙,向一名中年将领禀报军情。
“快去请李先生来!”都统焦急地命令道。
都统口中的李先生自然就是李父,墨允章未来的岳父。这几日李父率领工匠不分昼夜地赶制器械,此时早已沉沉地睡在城楼下。听闻倭寇来袭,李父迅速爬山城楼,站到都统大人旁边。
“快,抛石机准备,尽量砸云梯的上端!”李父大声喊道,都统大人则督促着兵士尽快做好准备。
这抛石机是李父带领城中所有木匠两天两夜不眠不休赶制出来的,李父本是公输家族的弟子,擅长攻城,如今权宜之下也只能用攻城的方法来守城了。这些石料是高天赐吩咐铁匠铺的增阿强领着众伙计从城外采集而来,再加上守城军队也将石料作为常备的军需,两处一合,石料十分充足。
“准备,放!”李父一声令下,数百块石头如脱缰的野马奔腾呼啸着飞了出去,全都是对准云梯抛了出去。这云梯的结构非常坚固,这些石头根本不可能将其砸碎。但是云梯高耸,重心不稳,大量的石块砸在上面变得摇摇晃晃。几轮石头抛下来,不少云梯都倒在地上,只见那些倭寇正费力地想把云梯扶起来。
“趁现在,弓箭手准备,放!”千百支箭遮天蔽日地飞向敌阵,没有了云梯在前遮挡,贼兵大量暴露了在外,这一阵箭雨下来,杀伤面积很广。但是敌人均配有盾牌,见箭雨飞来均举起盾牌,基本没有受到什么重创。可是那些扶云梯的贼兵命运就比较悲惨了,没有盾牌的遮蔽,纷纷中箭身亡。死了一批又补充一批,接着将云梯往上推。
“弓箭手,列为两队,轮番击发!”此时都统大人看到城外的情况大喜,也发挥起来自己指挥作战的本领。
几轮攻击之后,云梯被重新立了起来,贼兵继续向前冲锋,都统又焦急起来。
“抛石机准备,降低抛石高度,放!”,因为贼兵向前进发了一段距离,所以要降低抛石的高度来打击云梯。
那云梯又被石块砸的哐当作响,不一会儿又有许多云梯支撑不住向后倒下,有少许云梯还在继续向前进发。
“抛石机集中攻击还没有被击倒的云梯!”,李父命令抛石机继续抛石。
都统大人似乎也掌握了此中的门道,“弓箭手准备,集中攻击那些扶云梯的士兵,两组轮流激发。”
又是一轮箭雨下下来,贼兵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将云梯扶起。可是敌军距离城墙的距离越来越近,抛石机逐渐失去了作用,云梯渐渐靠近城墙。都统大人心急如焚,要是让敌人爬上了城墙,手下这些未经战阵的兵士肯定不是敌手,最后只有城破人亡。想到这里,他越来越焦急……那云梯高出城墙一丈,可以居高临下,攻受关系瞬间被逆转。之间云梯还没有靠近城墙,云梯顶端的兵士已经开始向城楼上面放箭了。
“用盾牌护住身体,布丁号盾阵”都统大人喊道。
此时守城士兵虽然有些慌乱,但平时毕竟训练有素。只见那盾牌一字铺开,盾牌还有盾牌重叠,勾起一道盾牌长城,而另有士兵举起对拍护住上方。这样一来便将城楼楼顶遮得密不透风。弓箭手站在盾阵后面,透过很小的缝隙与云梯上的贼兵对射起来。
可是这也不是办法,都统大人焦急万分,却见李先生悠然自得,似乎一切成竹在胸。
就在城墙上打得不可开交之时,高天赐已经行驶在茫茫大海之上。原来高天赐在倭寇攻城的前一天就出了城。出城之后径直来到码头的船坞,交了造船的费用,便取出一艘航速很快的双桅帆船。
“阿林,这些都是你最信得过的兄弟吗?”高天赐问着自己米铺的掌柜阿林。
“东家,这些兄弟绝对可靠,以后便可一直跟着您干!”阿林的语气很坚决。
“好,那你带他们驾着这艘船入海,向天台山方向进发!”高天赐自然也是跟在船上。
船在海上航行了不一会儿就接近了天台山,高天赐兴奋地发现了倭寇的营寨。不错就是此地,三面环山,一面靠海,这海边停泊的几艘大船上是空无一人,看来倭寇此次是倾巢出动。
高天赐谨慎起见,今天是带足了装备,只见他背上背了一个书箱模样的箱子,身着一件夜行衣还戴着面罩,手持一把长剑,左臂固定着一块盾牌。船上的人看到高天赐这番打扮,都觉得很惊奇,甚至感到有一丝丝的恐惧。
“阿林,你和弟兄们就呆在这里,顺便将这几艘大船搜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高天赐吩咐完阿林之后,自己独身一人前去探查营寨。
高天赐怕营帐中有暗哨埋伏,自己带来的这些兄弟虽说在漕帮过的也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但武功都不算上乘,倘有变故肯定难以自保。高天赐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慢慢地撩开一个又一个营帐。
这营帐中的器物都是整整齐齐,但是空无一人。看来此次倭寇对攻取台州城是志在必得,又对这个落脚点十分放心,故而没有留下一兵一卒看守。高天赐欣喜若狂,径直向上次探听清楚的藏宝洞走去。打开洞门,里面空无一人,却有数不尽的箱子,高天赐打开其中几箱,里面不是金银珠宝就是绫罗绸缎。
高天赐兴奋地跑到洞外,想招呼阿林大人前来搬运箱子,当然自己是不会允许他们将箱子打开的。可是大声呼叫几声之后没有回应,于是高天赐跑到海边,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了。之间那几艘大船的船舷上都挂着尸体,一看便知是自己人,高天赐飞身上船,只见弟兄们一个个躺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