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赐在苏州的纺织作坊由于采用了墨允章改良的织布机,苏州城的布匹产量达到了原来的3倍。由于速度的提升,每一匹布料所耗费的人工费用相应降低,因此比以前的布匹更具有价格上的优势。
就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赚回了八十万两银子的本金,附近几座城的布匹购买量迅速提升。可是布匹毕竟不是快消品,市场很快达到了饱和,一般人在购买之后短期内不会再购买,于是销量开始呈下降趋势。
当初承诺了朝廷双倍税收,如此一来没一匹布所赚的钱不比以前饱受压寨而关门歇业的纺织商多。另外由于生产的效率提高了,对原料的需求就比以前大多了,需要从外地大量购进原料,如此一来原料成本就提高了。
如今之计只有开拓全国市场,才能缓解潜在的危机。原本因为销往全国各地由于运输成本会使价格优势消失,所以高天赐想到下南洋发展海外贸易。可是如今即便不开拓全国市场,原料价格的上涨照样会是布匹的价格优势下降,到时候再多的货卖不出去有什么用呢?
高天赐听完葛贤的汇报之后,忧心忡忡地在大厅里踱来踱去,在一旁的秦正康也陷入了深思。如今秦正康和高天赐是形影不离,每每有什么问题两人都会相互交流意见,秦正康俨然已经成为了高天赐的谋士了。
“公子,依在下看来,从其他商人手中买进原料不如自己派人到原料产地购买,如此一来便少了原料商人从中赚取的那一笔钱!”秦正康双臂环抱这说道,言辞十分谦恭。
“可是如此一来我们人就必须往返两地之间,这路上的开销可是其他商人的两倍啊!”空着手去原料产地不是白白浪费人力和财力吗?
“如今周围几座城的布匹已经开始滞销,如不扩大销售地无意识坐以待毙,我们前去购买原料的时候便可以携带布匹到沿途地方销售,如此一来岂不一举两得?”这样既节省了原料商赚取的钱,还可以扩大销售。
“运送如此庞大数量的商品不仅需要车夫,账房,还需要武师来押运,安全性实在不高!”古代的道路间有不少山贼土匪,没有强大的保护是无法安全运送大量贵重物品的。
“公子何不自己建立一所镖局,一来方便自己的生意,二来可以暗中畜养武士,增强自己的力量,也好使如此庞大的生意能有一个可靠的保障!”秦正康是想辅佐高天赐干一番大事,没有一定的武装力量是无法实现的。他知道高天赐有下南洋的想法,可是海上凶险万分,既有惊涛骇浪,又有海盗横行,必须有一支强有力的武装。
“你说的第二点非常重要,如果仅仅为了方便生意,我大可和原料商联合,买取他们原料,再把织出的布匹委托他们带回当地销售,还剩了些麻烦!不过如今生意越做越大,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要适当的有些防护才行。”高天赐有些心动了,有了一支武装力量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公子,这组建镖局,聘请镖师,训练属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建议您在镖局组建起来之前,还是让原料商在他们当地代理销售我们的布匹!”不要说让镖局开遍全国,就是要组建一所镖局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更何况苏州地处江南,文风昌盛,素有“状元之乡”的美誉,到了清代更是有将近一半的状元是苏州人。在这样一个民风偏安的地方难以招募大量的壮士。
“组建镖局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了,你且前往陕西汉中,山东曹州,河北沧州等地招募习武之人充当镖头,然后请他们回来训练训练镖师,另外你可以训练一对身怀忍术的人,日后刺探消息,执行特殊任务可以使用。”高天赐列出几处民风剽悍,素有习武传统并且盛产镖师的地方让秦正康去寻找。
“我亲自前往陕西汉中,其他两地我雇人前去探访,如此一来可以加快事情的进度,早一日组建出镖局,便早一日能够成大事!”陕西汉中的镖师是闻名全国的,秦正康这才亲自前往。
“如此甚好,只是我们钱庄在这几处地方都没有分号,银票不能使用,你先提取十万两的现银,到晋商的票号里换取他们银票,然后再启程。”这晋商作为一个商业大集团,钱庄票号遍布全国,他们银票就相当于全国通用的纸币了,虽然此时的钱庄还没有后来清代的票号那么普遍健全,但也十分方便。
秦正康从开泰钱庄苏州分号提出十万两现银,到晋商开设的“日满福”兑换了银票。在东城们外的路边,有许多人在这里承接送信,传递物品的生意,这些人就相当于现在的快递员,只是还没有形成组织经营的模式。
此时路旁的许多人都忙着招揽生意,秦正康已经过就有好几个人问他需要帮忙吗。可是偏偏有两人把马拴在树上,躺在草地上睡觉,四肢张开,显得十分随意和惬意。只见这两人眉毛浓黑,天庭饱满,气息均匀,手上的虎口处有厚厚的一层茧子,明显比手掌上的要厚,一看便是习武之人,而且是以刀剑为主要兵器的。
秦正康心想着江湖之间真是卧虎藏龙,两个习武之人竟然以跑腿为生,不知这看似文弱的苏州城还有多少身怀武艺的人,是否真的有必要去外地招募镖头呢?不过这些人隐于江湖也不见得愿意出来效力,还是只有去外地另请高明。
秦正康走到两人面前,行者礼,大声喊道:“两位兄台!”
那两人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人如此彬彬有礼,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平时的雇主都对这几这种跑腿的人不屑一顾,直接交代事情就行了,眼前这人却如此谦恭。
“不知这位兄台有何贵干?”两人中较年长的人问道。
“在下姓秦,想请两位去远方为我办一件事情,事成之后定当重谢!”秦正康看着两人眉宇间透着英气,还有谢谢傲骨,一定是仗义疏财之人,若是奸诈之辈,身怀武艺又怎么会屈就于此。
“我们兄弟二人做了这一行就没有把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兄台有事请讲!我兄弟二人姓谢,我叫谢天仁,舍弟名叫谢天义。”两人显然是受不了这么大的礼节,还有重谢这样的承诺,那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在下想让二位携重金前往山东曹州和河北沧州寻访能够充当的镖师的习武之人,在下看二位也是习武之人,而且行为坦荡是直的信任之人,所以径直找到二位兄台,其他人根本问都没问!”
“哦?兄台如此信任我兄弟二人?不知需要我二人携带多少银两,寻访多少武师呢?”谢天仁问道。
“我要你兄弟二人没人携银票三万两,各寻访镖师20人以上,没人给1000两银子的定金,相当于预付两年的工钱,若果有剩余的银子便与镖师一起带回。事成之后你兄弟二人各有一千两的酬金,如若不嫌弃屈就于我设下的镖局,每年另给一千两的酬劳。”如此的待遇是想当丰厚了,向他们这样每天来回奔波,一年到头也就几十两银子。
“兄台如此信任我兄弟二人,我二人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兄台所托。”兄弟二人齐声答道。
秦正康分别给兄弟二人三万两银票,让他们到当地兑换现银再去聘请镖头,而自己携带四万两前往陕西汉中。在临行前秦正康向两人交代清楚了请人的标准以及镖头的待遇。训练完镖师之后这些镖头都可以前往全国各地掌管一座镖局,每年的盈利百分之三十用来奖赏镖头和镖师。这种待遇在大明朝听都没有听说过,实在是太丰厚了,这兄弟两人还没有去聘请其他镖师自己就先动了心,表示事成之后愿意为秦正康效力。
在秦正康离开的这些日子里,高天赐接见了许多来自全国的原料商,以绝对的价格优势谈成了代理销售布匹的生意。原料商人可以按批发价格购买布匹,也可以用原料等价换取,如果发展处了下线的代理,进货量大增的话还可以有更大的价格优惠。
在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很多原料商人纷纷当起了代理。就在这时,由于河南爆发蝗灾,许多难民涌向江南地区,苏州城也是人满为患。难民们拖家带口,四处乞讨,生活十分艰辛。
高天赐紧急通知台州的开泰米行,让阿林从湖州的粮仓中调集一千担大米前往苏州赈灾。粮食运到之后高天赐便腾出一间纺织仓库,开过熬粥分发给灾民使用。
高天赐发现,这些灾民中有不少亲壮年男子,由于当地官府也有开仓赈灾,所以流窜出来的灾民还没有多到造成社会动荡的地步。这些青壮年男子如果不能妥善安置,必然成为一大隐患,官府要将他们遣送回原籍也要耗费不少的人力物力。
如今秦正康在外招募镖头,招得几十位镖头得配备上数千名镖师。如果将镖头分散到各地再招募镖师进行训练着实不能让自己放心,不如趁此机会将这些青壮年男子收入麾下,日后在苏州秘密训练,然后再随镖头前往各地组建镖局,岂不美哉!
于是高天赐以纺织作坊招募机工的名义大量招募青壮年男子。如今旗下所有纺织作坊共有机工两千余人,加之纺织机械效率大增,已经有部分劳动力闲置了,如今再行招工,让很多老机工十分不解。不过高天赐将这些新人招募进来之后只是做一些搬运原料与成品,打扫清洁和准备饭菜的零活。这让那些老机工们一下子清闲了不少,所以也没有什么异议了。
一下又招收了两千多人,地方显得拥挤了不少,而且这些人无处可去,有些还带了家小,都只得挤在各个作坊的仓库里。高天赐为了找好以后训练的地方,整天东奔西跑,周游在城郊各个清净开阔的地方。最后在城郊各处买下了几十处小农庄,这些农庄都有数十亩的土地,江南的稻田都是精耕细作,需要的劳动力很多。
高天赐将这些人名义上变成了自己的佃农,实际上是以种地为掩护暗中训练。青壮年男子每日*练,而他们的家人可以在作坊里打杂,也可以到农庄种地,自己也降低了养活这些人的成本。
由于高天赐收留了这些人,还未他们的家小安排了食宿,所以他们也不提待遇的问题,只要能吃饱饭就成。一个月以后,官府开始遣送难民回原籍安置,而被高天赐招募的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家属便在苏州安置了下来。
正待这些闲散劳动力每天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之时,秦正康从汉中带回了四十名镖头,谢家兄弟总共带回了四十名镖头,总共八十名镖头齐聚开泰钱庄。
“诸位,秦某感谢各位远道而来,不辞劳苦,今后我开泰镖局还要仰仗各位,望可谓尽心竭力为镖局的前途出力!”组建镖局的事情高天赐已经全权交给秦正康负责了,现在召集这些镖师来就是为了团结人心,分配任务的。
“如今我镖局还未开张,可是我已为在做的各位没人配了30名手下。他们中很少有习武之人,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各位尽快将他们训练成合格的镖师。经过我检验合格之后的队伍,可以前往全国各地开设分居,各位以后都是独当一面的总镖头了。”一番话说得在做的人都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开始*练,明天就练成。
秦正康将这些镖头两人分为一组,派往一处农庄组织训练,同样的话也让镖头们传达给手下的人,所以从上到下积极性都非常高,一个个都干劲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