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安慌张地从门外进来,低声对我说道:“王,又有人死去了。”
“谁?”我问。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孤独安答。
“在什么地方?”我接着问。
“西山古道。”孤独安答。
我们赶到西山古道的时候,白须老者的尸体横躺在一座木亭之中,他的面色发黑,诧异的表情僵硬在脸上。
木亭中的石桌上摆放着一杯清茶,茶叶沉在杯底,茶水带有余温。
我有特意去看那座无限延伸而去的西山山脉和那条横穿了整座西山山脉的古道,孤独安告诉我,古道通往遥远的国度。
孤独安蹲下身去检查了白须老者的尸体,然后他站起身对我说:“一盏茶的时间。”孤独安将一片完整树叶递到我的手上,继续说:“中毒而死。”
我望一眼那杯尚有余温的清茶,轻轻摇头,之后,我用法术将手中的树叶击出,树叶轻轻划伤一只停在树梢上的羽鸟,羽鸟受到惊吓想要飞离,但是,在它起飞之前,它就死掉了。
我看向孤独安,孤独安冲我点头。
我想起廖银之前对我说过,他说白须老者要我小心一个精通医术的人,因为精通医术的人同样也擅长用毒。
我转身去看廖银的时候,廖银手中的木剑已经无限放大,剑身之上汇聚的剑气以雷霆之势向着毫无防备的木笛劈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为何会发生!
木笛在剑光中倒下,她都没来得及结出防护结带去防御。木笛只是回头冲我笑,她轻轻地叫我王,如同我最初见到她时一样纯粹、美好。在木笛倒下的同时,我看到风音出现在廖银的背后,风音手中的薄如蝉翼的冰剑割破廖银的咽喉,我听到廖银低声地对我说:“王,我的剑只能保护您到这里了。”
我多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是,一切都为时已晚,我只能眼看着木笛和廖银在我的眼前死去,我却只能难过的落眼泪。
水蝶结出至纯的蓝色水晶球,水晶球幻化出万道冰刃,冰刃直刺风音的胸膛而来。风音驱动手中的冰剑,以不可比拟的速度迎上水蝶的冰刃,直逼水蝶的面门。他们,谁都没有想过要手下留情。
“够了!”我近乎是嘶吼着喊道,我结出蓝盾挡下水蝶的冰刃也阻下风音的冰剑。
“王,风音他杀死了廖银,您为什么阻止我?”水蝶的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眼神中满带杀意。
“他该死!”风音的声音冰冷,但多了一丝的悲痛:“他杀死了木笛。”
“木笛是我们中唯一精通医术的人,而且,除去廖银,木笛也是唯一知道白须老者踪迹的人,木笛,她或许就是凶手。”水蝶说,她试图想要说明什么。
“或许!?”风音冷笑:“就因为一个猜测,木笛她就得死!?”风音继续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廖银是在撒谎,凶手就完全会是相反的一个可能。比如那片叶茶,不要忘记,廖银的族人所擅长的元素是木元素,任何与木有关的事物都足以成为他杀人的武器。”
“我相信廖银他不是。”水蝶俯身在廖银的尸体前,难过的落下眼泪。
“难道木笛就是了吗!?”风音的声音变得嘶哑:“他杀死木笛,他就该死。”风音的怀中紧紧抱住木笛的尸体,他轻轻抚摸着木笛干净的面孔。
“作为你们的王,我所犯下的最大错误就是使你们互相猜忌。”我想我的泪水已经在悲伤中流干了,不然我的心不会如此的疼:“我连对自己最忠诚的人都保护不了,我不配做你们的王。”
“王,不怪您,是我们没能更好的保护您。”我听到风音和水蝶同时说,声音里充满着对一个王的爱戴。
长时间的沉默,风从西山上吹来,吹干每一个人的眼泪,却带不走半点的哀伤。
我看向孤独安的时候,他正望向西山古道的远处,那个方向,有一辆马车正缓缓地驶来,而驾驶马车的人正是店老板凤翔。我想,在马车篷内一定坐着店老板凤翔的妻子和孩子。记得来福曾经跟我说过,他说在这个春季结束的时候,他的老板娘和小老板就要从国都回来了。我放眼望去,满山的枯黄,四野的油菜花开,原来,秋天早已到来了,在这个没有夏季的世界,我们已经度过了整个春天。
。
店老板凤翔驾驶着马车在木亭旁停下来,他望着我们,然后看到死去的白须老者、木笛和廖银,店老板凤翔身子发抖,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他颤巍巍地说不出话来:“他…他们…”
“死了。”孤独安冰冷的说道。
这时,马车篷的门帘被掀开了,从中露出一张小男孩稚嫩的脸来,小男孩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外面的一切,眼神中充满好奇。
店老板凤翔赶紧护住小男孩的眼睛,将小男孩推回车篷内,紧接着,车篷内传出一声女人的关怀的声音:“凤翔,发生什么事了?”
听声音,应该是一位贤惠的妻子,一位慈善的母亲。
“没…没什么,你看好亮儿。”店老板凤翔同样关怀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