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燕”见“慑人”的计划没有实现,正在气头上,却也没有想及那银蛇与此处那么远的距离,眼前的年轻人是如何短时间内飞过来的。只是既然已经装出了样子,戏还得照样演下去。他从怀里掏出一红色的事物,在手里摇了摇,凝重的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任杰见他手里的东西方方正正,颜色如血,却从未见过。“云中燕”瞧着任杰茫然的神色,笑道:“就知道小子你不识得,告诉你吧,这是南州大大有名的教派的一信物,凡是得到信物的,必须要听他的安排,因为那教派的声望太大,身配信物之人必然会尽心尽力,没有人敢敷衍了事的,当然啦,那些有信物的自然也都是极有名望之人。”任杰道:“那前辈您定然有过人的本事和声望了,晚辈刚才在您面前献丑,还望见谅。”
“云中燕”见任杰凝神静听,心中窃喜,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肩头看去,只见苏媚儿和琴梨香在银色的大蛇上凑了过来。在苏媚儿如画般的脸上逗留了片刻,又瞅瞅那令人生畏的大蛇蛇冠,清咳一声道:“身为前辈的我自然是不会和你计较的,你可知道那教派安排的事情是什么?”任杰道:“不知道。”“云中燕”轻笑道:“说来你们也许不相信,这次的任务听起来极为容易,办起来也极难。”任杰道:“那是为什么?”“云中燕”故作沉吟,然后低低的道:“你们可知道中州最大的门派是什么?”琴梨香毫不迟疑的道:“自然是翎羽堂,天下谁不知道?”“云中燕”又道:“你们可知道翎羽堂的人从来不涉足南州的?”琴梨香娇声道:“这里穷乡僻壤的,人又都极坏,自然谁也不想来这里!”“云中燕”干咳一声,笑道:“小姑娘话没遮拦,也不怕惹祸上身。其实天下五州,修道之人很少往来,自然是因为雄霸五州的各大门派,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纠缠不清,自古有道:一山不容二虎。如果他们不小心越界了,自然会惹人猜疑,心生嫌隙,难免又要刀剑相见,血流成河。所以为了避嫌,他们不会越界。”琴梨香撅着嘴道:“你啰哩吧嗦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重点。”
“云中燕”见琴梨香也起了好奇的心,心中得意,只是苏媚儿面无表情,似乎对他的话毫无兴趣。他顿了顿道:“小姑娘莫要着急,你们可知道,翎羽堂里有个分堂叫白虎堂?”琴梨香急道:“你这人真会吊人胃口,翎羽堂里当然有个白虎堂,白虎堂的堂主便是被称为‘流火亮银枪’的,名字叫高岑,这些有什么稀奇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快说!”任杰也睁大了眼睛,似是急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云中燕”笑道:“你说的自然是没有错,只是那个‘流火亮银枪’恐怕要在江湖中除名了。”任杰惊道:“他……他死了?”
“云中燕”见任杰神色焦急,略感诧异,心道:“难道他极为崇拜那人?”轻叹了口气道:“只怕是不死也得掉层皮了。”琴梨香不悦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云中燕”道:“只怕你们做梦也不会想到,高岑下南州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翎羽堂少堂主,据说他为了躲避人的追杀才逃到南州的,可是,你想想,天下究竟什么人敢动翎羽堂堂主的心肝宝贝,况且,那少堂主年少英雄,必定修为超凡,又怎么会落得流亡在外的下场,我想这其中毕竟有什么阴谋,要不然,‘流火亮银枪’也不会被人打得身负重伤,扔出了南州。虽然不死,可是名声却要一落千丈了。”
任杰听高岑并没有死,紧张的心总算稍缓,长出了一口气。可是,他却不明白,翎羽堂好端端的,为什么却和南州的人打起来了,难道真的如“云中燕”所说的,地域之争?他想来想去,觉得难以置信,便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将他打伤的?”“云中燕”道:“你何不猜上一猜?”琴梨香双眼一瞪,怒道:“你这人真是奇怪,大哥,咱们不问他了,我看这人也是个招摇撞骗的主儿,他的话多半不可信,咱们出得山去再问别人,何必听他兜圈子?”
“云中燕”一拦任杰,笑道:“好,好,好,小姑娘真是个急性子,我说便是了。你们想想,南州能有什么教派敢动翎羽堂的人,他的来头自然非比寻常。嘿嘿,想必你们也想到了,除了流火教还能有谁?你们再想,高岑是什么堂的堂主——白虎堂,白虎南下,岂非觊觎南州的大好河山。流火教的人自然都不是吃干饭的,人家都欺负上门了,他们还能做得住吗?不瞒你们说,将高岑打伤的正是流火教的当今教主。”任杰脸色煞白,喃喃的道:“难道流火教与翎羽堂真的起冲突了?”身体一晃,差点从大石上跌下来。
“云中燕”眼疾手快,早早的将他拦腰抱住,轻声道:“瞧你那点胆量,你又没在战场上,听听就吓成了这样?”琴梨香跃上大石,抱住任杰的胳膊,安慰道:“大哥,没事的,我想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误会解开了,什么事情也都没有了。”“云中燕”心道:“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对两家的事竟如此挂怀?”
“云中燕”瞥了一眼旁若无人的苏媚儿,将任杰交道琴梨香的手中,笑道:“你们还是早早离开此地,越远越好,免得卷入世俗的纷争之中,咱们相见既是有缘,我费得唇舌口水,若是能使你们逃得苦难,也不枉了来此一遭。”
“云中燕”说着就要离开。
苏媚儿一直默默不语,此时忽然红绫一展,拦住了“云中燕”,轻声道:“你滔滔不绝说了半天,难道不想得到点儿什么好处?”“云中燕”一怔,继而笑道:“姑娘说笑了,我‘云中燕’最是善良不过,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你们免于干戈,从来都是不会要什么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