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玉石,我感觉它散发出的寒意通过手臂流淌进了我的心!这是第二个证据啊!它比曾经在我头上留下的浮肿更能证明,我的大脑思维不是虚幻的,有时候真的会产生实体!我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托着那块玉石发愣。
二国把开车开到我们家楼下,停在路边之后他发现了我的异样。“一平!”说着二国探过脑袋问我:“你看什么呢?”
我扭过头看着他的脸,没有看出任何破绽。我确定二国不是装的,那我不需要多问了,我刚才真的是做了个梦而已。可是做梦手里的玉石怎么解释?这块晶莹剔透的小鹌鹑蛋,绝对不是我和二国这种暴发户身上的东西。这真是周瞎子给我的么?圆月之夜的子时,我含着它睡觉,周瞎子能在梦里指引我做些事情,然后就能改我的变命运了?
我不信,可是手里的玉石让我不得不信。我长出了一口气,问二国:“今天阴历是几号啊?”
二国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对我说:“今天是十六!”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啊,我走出二国的跑车抬头看天,只见一轮圆月高悬!我又看了一眼表,快十一点了!我犹豫再三,也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含着玉睡觉,在梦里和周瞎子相会。最后,我抬头看到家里的窗漆黑一片,心想:现在老妈都丢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我老爸。将来要面对什么样子的怪事,我还不知道呢!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经历了那么多怪事,我也不再完全排斥玄学。好奇心也好,侥幸心理也罢,今天就在梦里会会周瞎子,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这里我打定主意,对二国说:“我累了,咱都早点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吧!”二国听了我的话没说别的,点了点头开车走了。我转身上楼,插好门窗之后,衣服都没脱,钻进被窝就把那块小鹌鹑蛋含到嘴里,然后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我这人睡眠质量一直都不好,自然也不容易睡着。现在要在一个小时之内入眠,我表示压力很大。翻来覆去我就是睡不着,突然想起周瞎子告诉过我:半夜之前要是没入睡,含着这块玉在后半夜睡着了,出了事情他可不负责任!含着一块玉在后半夜睡着,我会出什么意外?被这块玉卡住喉咙噎死吗?这前半夜也有可能啊!不对,这块玉是一个媒介,它能让周瞎子在梦里联系到我,那么周瞎子说过他的时间段是子时到午夜,也就是说后半夜联系我的可能就会是……
我不敢往下想了,恐惧会刺激我的大脑,让我更加难以入睡。我闭紧双眼,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放轻松,放轻松……不知不觉中,我恍惚进入了梦境。突然,我听到有人叫我:“一平,别睡!”
我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是之前在我脑子里出现过的女声!我看了一眼表,11点59分!我知道我已经进入梦境了,就在我马上要睡着的时候,我被这个女人吵醒了。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嘛?”我坐在床上左顾右盼,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再跟谁说话。就这样我等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回应。现在是十二点多了,我不能再含着那块玉睡觉。想到这里我感觉嘴里不对劲儿,动了动舌头我惊奇地发现,我嘴里的玉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把那块小号鹌鹑蛋吞到肚子里了?没有啊!那块玉虽然不大,可是也不算小。如果我直接吞到肚子里,那肯定会被噎死啊!要不然,就是那块玉化了?不能吧,我把它握在手里半天都没有融化的迹象,那块玉怎么会入口即化?再说如果那块玉真的化了,我嘴里也会有感觉啊。刚开始含在嘴里,我还感觉那块玉沉甸甸的,似乎是突然之间,我舌头上的重量一下子消失了。现在就剩下唯一的解释,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那就是我现在在做梦!没错,只有这个可能能够解释一切。想到这里我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很疼!我还想用刀割一下我的皮肤,留下一个伤口,给我醒来之后留下一个证据。但是我觉得似乎没有必要,上次头上的环形浮肿已经证明了我梦里的情境真实发生过,可是根本无法解释我为什么会“梦想成真”!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被吓了一跳,等我稳定好心神,拿起手机一看,是二国打来的。我接通了电话,就听二国对我说:“一平,睡了吗?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啊!可是我这……”
因为二国说话吞吞吐吐,所以我知道他那边出事了。我现在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是在做梦,所以也不能见死不救。我就问他:“你别着急,到底怎么了?”
“呃……我也说不清楚。这样,你下楼,我到你家楼下找你吧!”
听到二国这么说,我满口答应。穿上鞋走下楼,我发现二国已经到了。一看到那辆跑车,我就知道出什么事了。二国看见我,立刻跑到我身边,一边搓手一边说:“我从你家走了之后,想出去溜一圈儿。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我一开车门吓了我一跳!这车……怎么会滴血……”
妈的,跟我之前做过的梦一模一样!我掏出烟给二国点上,告诉他别害怕,这事儿我知道原委,以后再跟他慢慢解释。二国本来还想追问,突然我们听见有个苍老的声音:“故人别来无恙否?”
我和二国顺着声音看去,秃脑门儿、山羊胡、黑片儿圆眼镜,那不是周瞎子吗?
此时周瞎子仰着脸,洋溢着一种诡异的笑容。我看着路灯下手拿竹竿的他阴气*人,却只能按照之前的套路出牌,就对他说:“别废话了,咱们吃串儿去吧!”
带着周瞎子和二国来到之前在梦里到过的烧烤摊儿,我和周瞎子坐好,让二国去买吃的。我看着坐在对面的周瞎子,低声问:“周先生,我现在真的是在做梦吗?”
“呵呵呵,你说呢?”周瞎子反问我。
我真想给他几个大嘴巴,这样才解恨。可是我知道周瞎子这种人就喜欢故弄玄虚,不让他把X装够了,他是不会罢休的。我只能强压怒火,满脸赔笑的问他:“您之前说过会指引我通过做梦改变命运,不知您打算如何教我拨开云雾见青天呢?”
“啊!老朽这里有一段口诀,你要切记!”说着周瞎子一边捻他的山羊胡一边对我朗诵:“毒蛇蜘蛛入梦来,雨停之前出雾霾。梦里姻缘莫相爱,丢鞋方知为何来。英雄不应怕妖怪,花开不免花又败。黑猫难把命运改,释怀便可度苦海……”
我还真没看出来,其貌不扬的周瞎子还是个诗人。他对我说的都是些什么啊,我没有慧根,参悟不透他的口诀,就直接问他:“周先生,你这口诀什么意思?能……”
“哈哈,你听不懂就对了!你附耳过来,我一一解释给你听!”
我心说你直接说普通话不好么,整首七言律诗你觉得自己很有才华是吗?可是有求于人我不便发作,只能探出身子听周瞎子跟我卖弄学问。
二国刚才就很好奇,我怎么会认识一个盲人。现在他端着肉串儿看到我和周瞎子窃窃私语,站在远处不知道该不该过来。等周瞎子解释完了,我感觉他的艺术创造还是有必要的。要不是有这么一个口诀,我还真记不住他对我的叮嘱。把该记下的都记牢了,我招呼二国过来。这一整天都没正经吃东西,我现在非常饿。拿起肉串儿我一闻,还真香啊!张嘴刚要吃,就听周瞎子咳嗽了一声,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是在梦里呢!之前周瞎子叮嘱过我,在梦里不管我多饿,千万不能吃东西!毕竟我的肉身现在嘴里含着一块玉呢,如果我在梦里吃东西了,条件反射我的肉身有了吞咽的动作,那么我可能就噎死了。想到这儿我把肉串儿放下了,真可惜啊!这个烧烤摊儿我常来,这里肉串儿的味道让我不敢恭维,这是头一次闻着这么香,还是在梦里我不能吃。馋死我得了……
“你怎么不吃啊?”二国拿着啤酒瓶问我。
“我……我不饿!”这可能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自己骗自己,咽了咽口水,后悔自己睡觉前没有吃点东西。周瞎子刚才告诉我了,我现在是在梦里,虽然身边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可是我现在要更加注意!我现在所有的行为都会对我未来的命运造成影响,这种影响是好是坏我不得而知。要是不听周瞎子的话恣意妄为,后果都要我自己承担。所以我现在最理智的办法就是赶快睡觉,再做一个梦。在那个梦里,我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算大功告成。我感觉自己是在打游戏一样,只不过别人打游戏消耗的是时间和精力,而我要付出的代价,是我的命运……
现在周瞎子和二国已经喝上了,周瞎子给二国讲命理,两人相谈甚欢。我坐在一旁一语不发,突然感觉有一丝困意。我趴在桌子上,感觉天旋地转,我闭上了眼睛,我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我可能就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