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烤肉摊的桌子上,莫名其妙的一阵困意袭来。当我的意识开始逐渐丧失,我知道自己就要开始做梦了。在不知不觉中,我的思维在另一个时空里开始清晰,隐隐约约之中,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陆一平!”
话说名字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它是一个人的代号,看似别无他用,却在冥冥中产生非常多的影响。抛开命理学不论,就算名字可以补五行,改命运这些都是胡说八道,可是一个名字会对一个人造成巨大影响,这是不可否认的。你看哪个领导干部叫李二狗、王铁蛋?让你叫鲍菊花、艾驰翔你愿意吗?我还认识一个人,他叫*文明。这名字绝对是真的,绝非我在此杜撰。对于这个另类的名字我到现在都费解,他都姓*了,怎么还好意思叫文明?每个人的名字通过文字传达出的寓意,会在人们的心中留下一个根深蒂固的印象,而对于这个印象最深刻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
因此,在别人召唤你名字的时候,多年造成的条件反射会让你不加思索的作出回应。可是,在很早之前我就听说过这样一个说法:如果在深夜里或者旷野中,有陌生的声音呼唤你的名字,你千万不要回头或者答应!据说如果你答应了,你的魂魄就会被勾去。魂魄被勾去造成的后果是什么,这就不好说了。轻则生病倒霉,重则身遭不测!这个说法流传甚广,让人觉得它不像是说着玩儿的!
现在在梦里有一个声音呼唤我,我听不出来那是谁在说话。好奇心的驱使会让我转头或者回应,可是之前周瞎子对我再三叮嘱,不要在梦里无事生非!因此我抑制住自己的思绪,对于身后那个若有似无的呼唤毫无反应。
“陆一平!”身后的那个声音更加清楚了,我听出那就是曾经多次在我脑海里响起的女人声音!不识庐山真面目,因为根本没见过。现在那个声音就从我身后发出,我只要一回头是不是就能看到那个女人?她会不会一袭白衣、长发飘飘,而且满脸是血?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开始打哆嗦。我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感觉有些蹊跷:之前那个在我脑海里跟我说话的女人总是叫我“一平”,感觉跟我很亲近似的。现在身后的声音冰冷生硬,她叫我“陆一平”!这不是一个人吧!如此*真的模仿差点让我放松了警惕,经历了这么多光怪陆离的事情,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彻底抛弃好奇心这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说来也奇怪,当我下定决心不理会身后的呼唤,那个摄魂勾魄的声音也就莫名消失了。此刻我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脑子反应很慢。这也不奇怪,现在毕竟是梦中梦了,在梦里的梦里我的思维不是很敏捷,这完全合情合理。我努力集中自己的思维,让自己的意识更加清醒。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嘶……嘶……”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我的头“嗡”了一下,感觉汗毛孔都炸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腿上盘着一条蛇!
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本能的反应也让我吃惊不小!人类对蛇的恐惧可能来自于祖先的遗传,纵然是在梦里,栩栩如生的一条蛇盘在我腿上也差点把我吓醒了!
那条蛇吐着芯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唾液。还真是毒蛇蜘蛛入梦来啊,刚开始就应验了。我想起周瞎子对我说过的话,知道我的任务开始了。
在梦中睡着之前,周瞎子对我说了很多,当时二国就在不远处站着,迟迟没有过来。看着我和一个瞎子交流了那么久,二国端着肉串儿和啤酒傻等着我们说完才过来,这完全不合乎常理。不过这却能证明我和周瞎子的交流确实是在梦里进行的,因为只有在梦里发生了不合情理的事情,才是合乎情理的。确定了我是在做梦中梦,我才打定主意要按照周瞎子的嘱托行事。看了看腿上摇头晃脑的那条长虫,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抓它。本想抬腿把它甩出去,然后再说,可是我又怕甩得太远找不到了。思来想去没有想出好主意,没想到那条蛇比我坚决,试探了几次看我没有反应,它突然一探头,如同离弦之箭,奔着我的面门就扑过来了!我本能的用手去抓了一下,没想到轻松地把蛇头攥在了手里。现在那条蛇咬住了我的虎口,我看到我的手上开始流血了。好在这是在梦里,不用担心中毒,我也没感觉到很疼,只是隐约有些不适。就在我迟疑的一刹那,那条蛇迅速的盘在了我的手上,并且越盘越紧。我开始感觉我的手有些麻木了,这时我想起我在梦里趴着睡着的时候,脑袋就是压着现在握着蛇头的那只手。会不会是因为我的脑袋把手压得时间太久,血液不流通,所以才感觉这只手有些发麻?想到这里我晃了晃头,手上的麻木感真的缓解了一些。我又增加了头部晃动的幅度,手上就感觉好多了!我表示很开心啊,因为我开始掌握做梦的一些技巧了。手上的麻木感逐渐消失,我开始仔细观察我手上的蛇,此刻它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避开它犀利的眼神,抬起手看它的尾巴。这一看,我大失所望!
周瞎子对我说过,在梦里的梦里我需要一条母蛇,具体有什么用我之后会提及。现在我手里的那条蛇,通过观察我确定它是一条公蛇。因为周瞎子告诉过我,区分蛇的公母要看尾巴。公蛇的尾巴长,母蛇的尾巴短。像我这样从来没见过蛇的尾巴,认为蛇的尾巴就是从蛇头之后开始算起的人,自然对于尾巴的相对长短没有概念。为了能够确保让我区分出蛇的公母,周瞎子告诉了我更详尽的区分方法。他告诉我蛇的生殖器都在尾巴上,确切的叫法,应该叫交接器。雌蛇的交接器就是它的泄殖肛腔,没有特殊构造。雄蛇的交接器则是一对袋状的半*,又称双鞭。在交配时,雄蛇的袋状半*的内面会翻出体外,乍看像一朵盛开的花。
我手里的那条蛇,它的尾部有明显的袋状,所以我断定它是公的!完了,这一口白让它咬了。虽然我知道在梦里被蛇咬代表着好运将至,可是现在我需要的是一条母蛇,而不是那条咬住我不松口,还目不转睛盯着我的公蛇。我心说你看什么啊,你这个长了两个*的家伙!事到如今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想想总握着一条蛇也不是长久之计,索性一甩手,想把那条蛇扔出去。还别说,它还挺配合,我松手了它也就松口了,就见一道黑影儿闪过,那孽畜消失在了远方。
被蛇咬了一口唯一的收获,就是我现在清醒多了。相信很少有人能在梦里观察周围的环境,因为正常人做梦只是大脑思维在运动,这种运动无法构建一个具体清晰的环境。而周瞎子说过,我是一个百年不遇的怪胎,我做的梦可以栩栩如生,以假乱真。事实证明,周瞎子的言论也不是胡说八道,我现在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如果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我可能真的会忘了自己是在做梦。眼前的这一切也太真实了,鸟语花香,小溪潺潺,我这是在世外桃源吗?
从到“老刘头”他们家开始,我就没做过一个好梦。相比于那些怪事不断的梦境,现在这样惬意的环境让我心旷神怡!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的心太累了!想到在梦中梦里,我可以通过一些行为来改变自己的命运,纵然这个想法很荒唐,我还是觉得自己找到了奋斗的目标。只要我做到了,我的母亲就会回到我的身边,我的生活就步入正轨。我现在有花不完的钱,等我安定下来,我就给我妈买一座小岛,让她在上面安度晚年。而我自己呢,就出去周游世界!等我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女,我就买一个十克拉的钻戒向她求婚。想到求婚,我突然想起了刘怡冰。我知道她是个骗子,我也知道她可能会害死我,可是我还是情不自禁的会想起她。难道是我爱上她了吗?高贵典雅、冷艳迷人,真没想到自己会对这样的女人动心。就在我边走边想,纵情意*刘怡冰美眉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施主!”
我抬头一看,我的个天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眼前站着一个尼姑!完了,真有一大波尼姑正在向我靠近啊!这时我想到了《阿Q正传》里面的主人公阿Q,他每次见到小尼姑都要“呸,呸,呸!”大口吐口水,并且连声称晦气。如果你觉得阿Q这是欺负出家人,那你可就真的误会他了。至少是在《周公解梦》里是有这样的说法,如果你在梦里遇到了女性出家人,这就预示着你将要倒大霉啦!所以在梦里遇到尼姑、道姑、修女,那绝对不是美丽的邂逅。不知道是不是阿Q因为长期梦到尼姑导致流年不利,反正他看到尼姑连称晦气这种行为绝对不是没有理论依据的。阿Q前辈可是我们屌丝界的泰山北斗啊,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技术、没有财产……反正他什么都没有,就有一颗勇于向女神表白的心,还把工作搞丢了。到最后本想潇洒走一回去参加革命,还没等“柿油党”的同仁呼唤他“同去,同去!”就被当成暴乱分子砍头了!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血都凉了,我可不要这么苦*的人生!
现在我已经看到那个尼姑了,木已成舟无法挽回,我能做的就是转身就跑!没成想我刚一转身,胳膊就被那个尼姑一把抓住。这真是他妈在做梦,那个尼姑明明在我身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抓住我的胳膊?我用力挣脱大喊一声,再看周围,我竟然坐在烤肉摊的椅子上!身边的人都吃惊的看着我,我长出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等我稳定好了情绪,我发现身边只有二国一个人,周瞎子呢?我问二国周瞎子哪里去了,他告诉我周瞎子刚走没多久。我看了看四周一片昏暗,周瞎子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身边和同现实世界一般不二的一切。突然间,一个恐怖的想法涌上心头:这是在梦里,周瞎子不见了。上一次做梦是周瞎子把我叫醒的,现在他消失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在这个一切都很真实的梦里,我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