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证件
光之阶梯2015-10-25 09:443,019

  幸好,林信终于还是得到了再次醒来的机会,那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床上,身上盖着陈旧但是温暖的棉被,他被广宁柳河一位姓张的老农从漫天风雪中救回家,还熬药为他驱除风寒。

  把林信检回来的老汉姓张,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有弟”,二儿子叫“又弟”,结果就天从人愿地生出来了第三个儿子。张老汉感动之余就给老三起名叫“再弟”,不过神灵这次似乎有些生气了,所以没有送来更多的孩子。

  张老汉把林信扛回家那年,老三再弟十五岁了,正是活泼好奇的年纪。躺在病床上的林信用满肚子的奇闻轶事吸引住了这个孩子的心。再弟每天除了给林信端药之外,就搬一个板凳坐在床边听他讲故事,等林信能起床时,这个孩子已经变成了他的死党。

  到了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在老张的资助和他几个儿子的帮助下,林信终于盖好了自己的小屋,还经老张做保成为大明军户取得户籍,更得到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用的旧床和全套旧被褥。装上门板后,老张的小儿子——张再弟蹦蹦跳跳地从家里拿来了鞭炮。张家的小儿子已经被林信用各种各样的奇闻轶事彻底收服了,林信泡了那么久的论坛,真本事没有学到什么,杂学倒是收集了一肚子。

  鞭炮声中,林信抚摸着崭新的大门,贪婪地嗅着大门上新鲜的木料气息。从今天起,林信就不再是一条丧家之犬了,就算再遇到饥寒,他也不会不知所往了。本来林信想用老张家的碗筷瓢盆,把那些新的东西留下,但是他们坚持说家里如果全是旧东西不吉利。此外老张的婆娘还给林信的新居上了三保险,从庙里请了一个木雕的菩萨,找一个游方道士买了一把木剑,最后还在城隍庙里拿回一口袋香灰。

  “现在就差一个媳妇了。”耳边才响起这句话,林信就感到有一只大手狠命地拍到自己的背上,嘴里正在咀嚼的食物一下子喷回了碗里。正埋头扒饭的林信猝不及防,好悬没一头扎到碗里,他咽下口里剩下的东西后抬头回答:“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等发了饷先还张叔你钱才是。”

  只见老张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不着急,今年还不了明年还,你还不了你儿子还我儿子好了,我们两家要作很多代的邻居了。”坐在右边的老张大儿子也连连点头,“不错啊,赶快找个婆娘生个孩子吧。你岁数也老大不小了。”

  不等林信回答,对儿子发言很满意的老张就推开了饭碗,先用一声咳嗽吸引过几个人的目光,然后伸手指了指站在墙边的大儿媳,笑容可掬地对林信说:“要是她能生个儿子,你将来把女儿嫁给我孙子就好了,你不用给嫁妆了,我也不会给彩礼的。”

  苦笑不由自主地爬了林信满脸,媳妇都没有,还女儿呢,这老张想得还真是长远啊:“一定,那是一定的了。”

  回到家里上了门闩,林信摸着黑蹭到了床边,掀起被子躺下,在一片寂静中渐渐进入梦乡,他睡着前已经是热泪盈眶。第二天林信还是照旧去老张家吃午饭。饭后抹完嘴就出去砍柴,不过晚上林信把东西背回来以后,老张的婆娘说什么也不肯白白留下了,她硬塞给林信一个铜板,说明天开始,这些都算她代买的,还说旧斧子老张也让送给他了。

  接下来六个月的生活如同湖水一样没有丝毫波澜,每天林信就进行着出*、吃饭、砍柴、吃饭、睡觉这样周而复始的生活。事实证明这些新家什留给林信家是糟蹋了,一直到过年他也没有动过火,年夜饭都是去老张家混的。

  老张拒绝了他把新铁锅什么的送回来的提议,理由是将来林信成亲时,家里都是新东西显得气派,不然到时候还要再花钱添置,没有哪个姑娘肯用别人家的旧东西的。老张最后重申了一遍要求:就是将来把女儿许给他孙子就可以了,虽然林信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在哪里。

  经验是容易得到的,但是体格上的优势是先天的,林信打的柴顶得上一般两个人那么多,偶尔还能捕捉到些小兽。这些优势和他的身材带来了不少魅力,一些家中有成年姑娘的军户也向林信暗示过,对于他这样有前途的青年,彩礼减半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几吊钱虽然现在还拿不出,但也并非是一个很可观的数目,依照林信目前的情况看,几个月内就可以凑够这笔钱,只是他另有打算罢了。

  第二年夏天,林信午后又去山上砍柴,斧子昨天才去陈铁匠那里磨过,所以他今天干得很轻松。挥动斧头的时候,他不禁想起昨天的事情来,脸上顿时浮起了微笑。

  陈铁匠有一个刚年满十七的女儿,昨天林信在铺子里面等着的时候被她老子招呼出来端水,当时他就觉得那女孩的表情有些不对,等大姑娘回去后,王铁匠不漏痕迹地夸奖起他闺女如何勤俭,还说看相的讲他女儿有生儿子的模样。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林信立刻就明白了,感情让女孩出来转一圈是让自己相亲呢,接下来王铁匠就开始称赞其林信本人了。经验是容易获得的,但先天的体格却是别人无法模仿的优势,林信的身体让他无论干活还是砍柴都比别人的收获要多。王铁匠的意思就是,一个聪明人不仅仅关注眼前,也很注重未来,要是一个年轻人很有上进心,能给他女儿一个好依靠,那彩礼拖几年付清也不是大问题。

  当然不是大问题了,王铁匠生了三女儿和一儿子,怎么可能有任何问题?说到底老张就吃亏在这上面了,给前两个儿子起名字叫:有弟,又弟。结果天从人愿地一个女儿也没生出来,现在为二儿子的婚事伤透了脑筋。

  加上未来几个月的收入,林信有信心攒下一小笔钱,这样老张家的老二也就能有了着落,只是林信也在考虑将来怎么办:就真的这么一辈子种地吗?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什么活给我这去做?”不甘心一辈子当农民的林信问老张。

  老张想了想:“最近这附近水贼出没很频繁,破坏了广宁的安宁,将军正在招募赏金猎人剿灭水贼,待遇很丰厚,包吃包住还有五险一金,表现的好一年后还能转正编,说不定还能加入大明最精锐的武装队伍——广宁城管的编制,你说不定可以去试试。”

  十分钟后,将军身边的治安官告诉林信,因为还没有剿匪证,所以没法子参加赏金猎人的队伍。

  “剿匪证是什么?”林信好奇地问。

  “你去找教官凯去,不要烦我”治安官打了个哈欠。

  我于是找到教官凯,第一次见面忽然觉得很熟悉,貌似林信曾经在山海关给人算命的时候见过这家伙。

  凯打了个哈哈:“我以前是在山海关干过,哈哈……”

  凯接着给我讲了他的三个故事,十几岁时愤而离家,二十多岁替山海关的总兵做护卫,三十多岁又辞职下海参了军,接着混到今天的地步。

  林信恭维了他几句,心里却颇为鄙视。

  凯感慨完了,终于想起来林信是来干啥的,“你是要来办剿匪证的吧,有单位介绍信么?”

  “介绍信?”

  “是啊,你作为民间武装人员,挂靠了什么单位?没有挂靠单位,我们怎么放心给你颁发剿匪证呢?”凯笑*地说。“要不你花点小钱,到前面的竞技场老板那里挂靠一下,或者找那个商人挂靠,就说是他的城管队伍临时工?”

  林信默默地拔出腰间老张送他的弯刀。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凯马上笑着说。

  “你要办剿匪证,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通过考试,这个是国家规定。”凯接着说。

  “考试?”

  “是啊,考试很简单,看见我背后的训练场没,你在里面打败四个等级共12个对手,如果过关了,就可以获得颁发剿匪证。”

  “哦……我试试”如果是揍人的考试的话,我应该没有问题的。

  凯接着把林信让进了训练场。

  先扑上来的是一个五短身材,长着一张鞋拔子脸的家伙,手上的枣木棍子抡得呼呼响。林信侧身一让,脚底下一绊,他就趴在地上哼哼了。

  第二个来的双手握着一柄木制双手剑,似乎很沉的样子,他抡了两下就开始呼呼喘气。林信躲了几下,他就把自己累趴下了。

  第三个……

  第四个……

  当林信把臭鞋底子塞进第十二个对手的嘴里时,凯打开门进来了。“这点小考验果然难不倒你,这是你的剿匪证,现在你可以去治安官那里报道了。”

  我于是走了。凯接着从围观群众那里赚了一大笔门票。“我就说了我这兄弟一打十二没问题吧!”

  “是啊是啊……”群众们反响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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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与黑暗——异明的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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