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有点疑惑。
“这是我的一个设想,但是我觉得可能性还是非常的大。大家都知道,第四监狱的安保可以称得上是铜墙铁壁,所以不闹出一点动静出来,劫狱就不可能成功。”
“闹出动静有什么用?”我问道。
“咱们可以设想一下,假如他们对劫狱有什么想法的话,以他们的行事方式,完全可以绕过我们的视线做这些事。但事实上,他们没有。探监的方式有很多种,即使以自己的身份进去,我们也绝对不会产生怀疑。这么多安全的,甚至可以说是隐秘的方式他们不用,却偏偏要堂而皇之的盗用你的身份证,这绝对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二组组长问道。
“目的就是让我们把注意力转到郑功的身上。”
“这说不通!他们想营救郑功,那肯定是注意到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假如真像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这是一步险棋,他们就赌我们知道他们的动向之后会有所动作,比如说将郑功转狱。”李洋说。
“这确实是一步险棋。”我说,“假如说我们转移郑功的话,布置的安保肯定不如第四监狱,在转移途中劫狱肯定比在第四监狱要简单得多。”
“没错。”李洋说道。
我看了看李洋,现在比较得意,二组组长在一边抽闷烟。
“但是我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我对李洋说,“你说王康拿我的身份证去探监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力,但是他完全没必要销毁殡仪馆的那些尸体啊。”
李洋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说:“你认为何林和王康有没有可能是一伙的?”
“有可能。但是这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选择融掉那些尸体。”我说。
“王康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谜。他明明是死掉的,没道理还能去买浓碱。”
我想了一会,问李洋道:“唐水心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李洋说,“该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你还想要什么发现?”
“不知道,我总觉得事情太诡异了,到了我不能接受的地步。”我说道,将话锋一转,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安排?”
“吴奎,你能不能把烟掐了。”李洋一边咳嗽一边喊,吴奎是二组组长的名字。二组组长呵呵一笑,将烟摁在了桌子上。
李洋这才转向我,说:“你想怎么办?咱们交流一下意见。”
“我觉得,既然你猜的是要劫狱,也料到了他们是想趁我们转移郑功的时候劫。那倒不如按兵不动,看看他们有什么进一步动作。再者,你毕竟只是猜测,万一不存在劫狱计划的话,我们贸然转移,反而容易出事端。”
李洋听到我说话,先是笑了笑,最后摇了摇头,一副你也不过如此的模样。
“我和你的想法相反。”李洋说,“我不赞成按兵不动,孙子兵法里面有一条叫做将计就计。我要布一张很大的网,故意转移郑功,撒出诱饵。等到劫狱的来了,不管来的是活的何林还是死的王康,我都能一网打尽。”
“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是万一出现什么纰漏呢?万一郑功真的被劫走了呢?万一我们布下一张很大的网,等到收网的时候连皮皮虾都没有呢?我觉得这样做还是太冒险。”
“别劝他了。”吴奎说,“没用的,你以为他把自己的设想说出来是和我们商量的?”
我苦笑了一下,重申道:“不管你怎么想,我觉得这事真的行不通。”
李洋没有说话,三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吴奎拿出烟来,又开始抽。李洋站起身往门走去,手刚触到门上时,转过身来对我们说:“这个计划对谁都不要讲,最近市早报的那个女记者追这件事追得很紧,要是让她把王康死而复生的消息捅出去,整个城市估计都得炸了。”
说完也没得到我们的回应,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我和吴奎互相看了看,也都走了出去。
从二楼下来,我直奔事务所。
忙活这么多天,心里的疑惑非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越来越重。王康还活着,我觉得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难道有人长的很想王康?他的兄弟?
我觉得这不是很可能,但是好像又是最有可能的解释。如果这个人是王康的话,那只可能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即使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他的做事方式也太高调了。
我说的高调不是指盗用我的身份证去探监,而是指盗取我的身份证!在李洋的面前我没有承认,但是事实的确是这样。视频里的那个王康,拿的不是假的身份证,我的身份证的确已经丢了很多天了。
这几天我都很疑惑,为什么钱包里的东西都还在,唯独身份证不见了。我起初想可能是丢了,但是没过几天又出现在了钱包里。
这意味着什么?有人在我钱包里取出了身份证,拿到第四监狱去探监,用过之后又给我还了回来!
我想着这些不由得不寒而栗,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拿到钱包,拿走我的命也肯定是谈笑间的事。他们这么做,难道算是警告吗?我不得而知。
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走向事务所。距离事务所只有几分钟脚程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影,晃动在事务所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