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胡杨摸着刚毅的下巴,漆黑而又深邃的眸子凝视着面前那扇被隐藏在“仇”字门之后的黑色的石门,脑海中不断地思考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先前我因为抚摸了那扇“情”字门后被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而根据那段在脑海中出现的话来看,这很可能是一场考验!那么为什么考验?或者说考验有什么用?’胡杨摸着下巴,双眸依然凝视着面前不远处那大大的“仇”字和它后面那只露出一半的巨大石门。
‘如果这是一场考验的话,根据刚刚那个崩碎的“情”字门来看,这个“仇”字门的意思一定就是仇恨了。’想着,胡杨抬起头环视了下周围的景象。别样华丽的大殿中淡蓝色的火焰轻轻摇曳着,借着这光的照射胡杨勉强看清了一切,随后又把目光固定在了“仇”字门的仇字上。
“整个大殿中只有这里有门,看来还得走一遭这‘仇’字门了。呵,不管你是谁,有什么把戏尽管使出来吧。”胡杨带着无法琢磨的笑容,缓缓将手放在了“仇”字上。空间中再一次泛起了阵阵涟漪,一瞬,他消失在了原地。话语的余音在这寂静的空气中飘然回荡着。
原本想着会如同刚才那样进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可眼前的景象完全不像一个世界,倒像是一个依附于大世界外的小世界。
这是一个小岛,明媚的阳光洒下点点光辉照射在这个小岛上,森林繁茂,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说不出名地芳香,使人闻了神清气爽,胡杨漫步在小岛的深林之中,一路走来,地面的草地中随处可见一株株正散发着香气却又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此时如果星辰在的话一定会震惊的不行,说什么也得让胡杨采集地上的这一株株植物,因为这些正是古书中记载的神仙之草——清神草。
胡杨虽不知这些植物究竟是什么,但肯定这些植物一定不普通。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胡杨走近一株植物旁弯腰想要摘下。但突然在这时!本是生机勃勃,焕发着生的气息的清神草突然开始枯萎,不光是这一株,整个小岛上的所有植物在这一刻像是同时得到了什么指示一样齐齐枯萎。原本刚刚还是一片绿意盎然的小岛在顷刻间变成了一块正散发着腐烂后散发出的恶臭与恶心死地。
空气中满是恶臭的小岛中,一座巨大的熔炉不知在何时赫然出现在距离胡杨不远处的地方。灼热的熔炉瞬间将空气燃烧起来!夹杂着厚重地仿佛山岳般的压迫感向胡杨迅速袭来。在这熔炉之上,居然有一个女人站在上面!这女人一袭素裙,裙摆在这充斥着灼热地空气中飘然摆动,这女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上面,而胡杨则隐藏在一颗已枯萎的只剩下空洞树干的枯树后默默地注视着。
不多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急促地传来。
这是一个男人,这男人身着粗布麻衣黝黑而又结实的皮肤被挽起的衣袖露出。这男人边向这边跑边向熔炉上那个这边的女人喊着什么,正当这男人经过胡杨的身旁来到熔炉一边放着梯子的地方时,这熔炉上的女人突然纵身跳进了正冒着滚滚热浪、灼烧着空气的熔炉之中。回看这男人,他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熔炉,一颗颗晶莹地泪滴从眼眶中无声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
眼前的景象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充满着亡的气息。不同的是那座巨大的熔炉已经不再燃烧,而一群身着盔甲,手中拿着刀枪的士兵不知从哪来的。他们打着一面写着“吴”字的大旗将一个人死死地围在中间,却不敢靠前一步。被众人围在中间的这人正是刚刚那个流泪的男人,此时,他满身是血,手中提着一把三尺青锋长剑赫然立在众人之中。
忽然,这人将手中的长剑横握在手上。一边轻轻地像是在抚摸着情人一样轻抚着手中的长剑一边流着眼泪说着些什么。胡杨不知道为什么,无论这里的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而这里的人也像是看不见他一样淡然地在他身旁经过。起初他还很疑惑不过渐渐他也习惯了,其实当一个默默地旁观者也不错。
正当胡杨还在胡思乱想时,一道耀眼的仿佛超越了阳光的白光猛地照射着大地。天空上,冥冥之中一声嘹亮地龙吟声震的人两耳发麻。这白光一闪而过,周围又回到了原来的模样,环顾四周那男人竟消失不见。
就在胡杨疑惑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再一次扭曲起来。
眼前换了一副场景,这是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村子。余烟缈缈,阡陌纵横。在一家铁匠屋内,一对年轻的夫妇正辛勤地制作着铁器。男人的头上满是汗水,这女人走过来温柔地替丈夫擦着额角的汗水,眸中充满了温柔。空气虽热但却充满了温馨。突然就在这时!一群身着青衫的人提着正泛着寒光的刀无情地打破了这温馨而又幸福的场面。
画面的最后一刻,小屋中死尸遍地,暗红色的血液流淌在地面上汇成了一条小溪。一黑一白两条巨龙冲天而起!在万丈高空之中带着不甘地悲鸣消失在天际。
“吾悉知君欲手刃仇敌,然君可知否,仇易报恨难除,冤冤相报何时了,往君能放下仇恨。”面前的场景再一次转换,翠树鸟儿鸣,烟云渺渺围绕在胡杨的身旁。从他的位置向四周看去,云雾皆在脚下的山峰之下,他的面前,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盘膝坐着,正专注地看着被放在两人中间的一盘棋。
胡杨看了看老人,沉思想了想。随后仰天轻蔑一笑,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着老人说的。他道:“放下仇恨,说的容易。你可知道,如果这人是十恶不赦之人你还会放下吗?如果这人欲将你挚爱之人杀死你还会放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