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
洛阳城外,草长莺飞,花香鸟语,却时不时有一股血腥味从四处飘来。
城里车水马龙,行人川流不息,各行各业的生意异常兴隆,尤其是那些大的酒楼和饭馆。
“哎呦!这位爷你来晚了一步,小店刚刚满客,您二位啊,找别家吧!瞧着那边的丰雨楼么!兴许那啊还有地儿!”绝胜楼门口的小二一边搓着手里的白巾,一边哈着腰笑道。
站在小二身前的是三个魁梧的劲装汉子,从他们的装束和手中的大刀来看,多半是练家子。
只听那站在中间的虬髯汉子骂道:“他奶奶的!这么大个洛阳城,连家有空房的酒楼都没有,我还就不信了!去!把你掌柜的叫出来,想办法给爷几个腾出三间空房来,如若不然,一把火烧了你这破酒楼!”
小二哈哈笑道:“几位爷口气倒是不小,也不怕风大了扇了舌头,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绝胜楼是谁在当家!”
虬髯汉子左手边的刀疤脸汉子冷笑道:“管他娘的是谁,我们李氏三雄在齐鲁地盘上随便跺跺脚,那地也得摇上两摇,就凭这小小的洛阳,能有什么武林高人!别在这里啰嗦,你不去叫,我们自己闯进去!”说罢三人便跨着步子往绝胜楼里走去。
没曾想小二也是个练家子,只见他脚踩八卦步,双掌错开,即刻便往李氏三雄三人劈去。
“哈哈,这不是八卦掌么!你小子倒是打的有模有样,只不过也太嫩了点!吃我一掌!”那虬髯汉子口中说着,手中掌法却毫无松懈之意,不过片刻,那使八卦掌的小二就已累的汗流浃背,已然只剩下招架之功,却毫无半点还手之力,眼看就要毁于虬髯汉子掌下。
倏地,一个黄衣人闪到小二身前,硬生生的接了虬髯汉子一掌。只听见“嘭!”的一声,虬髯汉子被震至门外,而那黄衣人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大哥!大哥!”那个刀疤脸和另外一个黑脸汉子一边关切的喊道,一边向外飞奔去扶那虬髯汉子。
虬髯汉子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按着刀疤脸的肩膀,缓缓地说道:“二弟,三弟,大哥没事,你们且扶我进去,今日怕是遇到高人了。”
三人一进门便见那黄衣人双手扶背,高傲的立在大门的里侧,那人约莫四十来岁,浓眉电目,面如银盆,额头两旁的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便知其内力修为已然到了一定的火候,乍一看,颇有道士风范。
虬髯汉子对着那黄衣人抱拳道:“我等技不如人,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但不知高人姓甚名谁,还望兄弟报个万儿。”
酒楼中有人站起来笑道:“这位爷就是绝胜楼的掌柜‘洛阳神剑’洛冰英!你连洛大侠都不认识,还敢在江湖上行走,我看你们别自称什么李氏三雄,倒不如叫李氏狗熊、李氏草包,大家说怎么样!哈哈!”“王兄说的好啊,李氏狗熊、李氏草包好听得多啊!哈哈!哈哈!”顿时酒楼里一阵哈哈笑声。
刀疤脸双目圆瞪道:“你们!大哥,二弟,我们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之耻,下次定当加倍奉还!告辞了!”
洛阳神剑微微一招手,酒楼里顿时便变得鸦雀无声,只见他冷冷地笑道:“走?你们还走的了?绝胜楼岂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便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黑脸汉子吼道:“大不了一死,咱们三兄弟跟他拼了!”李氏三雄会意后便立马转过身来,各自施展出自己的拿手招式一股脑儿往洛冰英身上招呼。
洛阳神剑闷哼一声,笑道:“素闻你们三兄弟以铁掌闻名,今日我洛某就以刚才小二所用的八卦掌领教领教!”
洛阳神剑脚踩八卦步,配以八卦身法,一套再平常不过的八卦掌愣是把李氏三雄bi得团团转。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静似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动如猛虎下山杀气重重。
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洛冰英一直未尽全力,而李氏三雄的掌法却已是黔驴技穷。洛阳神剑长啸一声,身体突然凌空猛地旋转着,只见他以食指飞快的在李氏三雄头上分别点了三下,然后便安然的退在一旁。
李氏三雄各自吐了一口鲜血,刀疤脸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丝,大骂道:“你刚才使的什么手法!”
洛冰英仰天笑道:“在下的独门点穴法,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你们三人一个月内不能搬运内力和真气,算是惩罚吧!哈哈”
虬髯汉子听完洛冰英的话后,脸色一变,便立即搬运丹田之气,岂料又是一口鲜血引颈飞出,不由得骂道:“好狠毒的手法!咳咳……”
黑脸汉子咬牙道:“咱们仇家那么多,不能搬运内力和真气,那不就是死路一条!他奶奶的,我李铁雄跟你拼了!”说罢便抡拳往洛阳神剑头上打去。
洛冰英横眉道:“自不量力,你这是找死!”说罢便将集满真气的衣袖往李铁雄身上扫去。
识货的人都认得洛冰英使的是极其霸道的铁袖功,而且功力在七成上,恐怕得有五六百斤的力道,其威力足以摧墙裂壁,更不严要说李铁雄区区肉体之身了。
“嘭!嘭!嘭!”当大家以为李铁雄身死人手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洛阳神剑洛冰英被击退五步,险些站不住身子栽倒在地!
“何方高人在此,还望露个面儿!”洛冰英一字一字地说道,整个酒楼里的人都能听见他的说话声。
门口处进来一个身着粗布白衫的少年,微微泛黑的皮肤带着些许成熟,一双满含电波的神目,无比俊俏的脸庞,一头墨黑细长的头发被晶莹剔透的木冠束起,却留着些许发丝露在冠外迎风摇曳,潇洒之极,再配以他手中的扇子和背上的长剑,当真彷若吕洞宾下凡,纵然衣着十分破旧,却也掩盖不了少年如仙君般绝妙的风情。
只见那少年拂了拂双袖,“哗!”的一声将手中扇子打开,哈哈笑道:“在下不过无名小卒,贱名简傲,不过你不妨叫我简三弟,适才我路过贵店,见你竟欲以霸道的铁袖功将这位兄台伤于掌下,在下不得已出手相助,也顺便帮他们三人解了你的独门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