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书记员,我和这位即将要见面的朋友约在“我们的俱乐部”的1号会客室,1号会客室是我跟我的导师软磨硬泡求来的,当下别提有多卑躬屈膝,低三下四,并最终许下“这位特殊的朋友将成为我光荣出师的重要筹码”的宏愿,老家伙才不情不愿的应允了,说到底也不是舍不得借给我,其实是我打乱了他的工作安排,很多工作只能在特定会客室做。
目前1号会客室已经按我的要求装修好了,今天我去看到的时候也颇为满意,除了装修到位之外,主要原因还有1号会客室是我导师专有的,行使特殊权利的时候,自然也要履行支付装修费的义务,但我不得不说的是,1号、2号和3号这三间会客室多数时候都在翻修。稍微有点资历的书记员都有一间像样的会客室,但是不能翻修,必要时可以预约3号会客室,2号会客室是另一个老家伙的,其实说到底也没有明文规定其他会客室不能翻修,只是因为3号会客室翻修是花公款,谁还愿意自己出钱翻修自己的会客室,何况翻修了一次,下次多半是不能用了。
我没有属于我自己的固定会客室,总是东借西骗,为此也欠了不少人情,所以希望能够托这位朋友的福辗转还掉一点。这次之所以腆着脸向我导师借1号会客室,不用说自然是要满足这位朋友的某些特殊需求,而3号会客室每天传出来“乒乒乓乓”的敲打声,预示着这不要钱的便宜不知道已经被人占到什么时候去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我的这位导师,他是个资深书记员,相当资深,他叫……,老头或者老王,我平时这么叫他。他叫我小有,也可能他叫的是小友,我敢打赌他也叫不出我的全名。
老王在来“我们的俱乐部”之前是某知名大学的博导,除了具有心理学和哲学双硕士学位之外,还奇葩的拥有理论物理学博士学位,可以说是学富五车,在学术界享有盛誉,是个万人敬仰的特级园丁。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沦落”到“我们的俱乐部”,虽说薪资也很可观,可是没名没气的,在俱乐部小圈子里还说的过去,跑大马路上就是一普通老头或者是一普通怪老头。
早先我猜测一点,多半是学校混不下去了,是啊,哪个学校受得了他!我总结了一下老王这人,偏执,思绪繁乱,行为乖张,用时下流行语来说就是——静若处子,动若疯狗。对,他就是一神经病,不,精神病。
每每我这么说他的时候,他也不生气,多半是回一句“五十步笑百步”,嘿,我怎么就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了呢?
老王的情况暂且说到这,以后还要多仰仗他老人家,也就不多拆他的台了。有关“我们的俱乐部”的信息,我只能说圈外鲜有人知,知道的多半也是道听途说。
这里我先介绍一下我们的工作职责——与每一个新会员作深入的交流,并作记录。听上去相当简单,确实多数时候是蛮轻松的,但是如遇到像我待会要见的朋友的情况,除了做好功课外,这段谈话将会非常“心”苦,做功课是为了防止自己出现一时语塞的情形,然而似乎功课总是做不完满。谈话结束,整理谈话记录,看是否有必要再约见,针对相关问题再进行讨论,之后视情况可以每月不限天数的带薪休假。
新会员必须由老会员介绍,入会收取个人资产的50%作为入会费,再根据其对俱乐部的贡献,作最高40%的返利。至于贡献,见仁见智,不一定是物质的,比如我给人干活了,夸我一句“能干”就乐此不疲了。当然这人可能是我的丈母娘。
俱乐部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会长之外,就属老王和另一个老什么的最有权威了,就是那个老什么的拥有2号会客室,我等食物链底端的劳苦大众多数时候都是各自为营,默默工作,工作之外,很多时间也就一个人在家充充电或者和家人出去旅游。唯有一个月一次的研讨会大家才会真正的聚在一起,那也是最让我神往的时刻,以前不能独立和新会员交谈、书记的时候,研讨会就是我每个月数着日子等待的时刻,研讨会的新人很少,老书记员们也都奉劝“菜鸟”们别去,说着这样那样的理由,我当时初生牛犊不怕虎,去了几次就灰溜溜的不敢去了,即便是现在也是既兴奋又惶恐。
为什么呢,大家应该也猜到了,一个月的一次聚会其实就是大家各自报告自己的工作情况,此间自然能从别人那里听到一些“好玩”的谈话记录,正是这些特别的谈话记录,让平日里在同一个俱乐部,但是不怎么见面的同事们欢聚一堂,相谈甚欢,进而目瞪口呆,相互咂舌。
以上就是我瞎掰的“我们的俱乐部”的部分情况。
其实,说了那么多也就是想告诉你,俱乐部的信息是不外传的,也传不出去,至少没见有人传出去过。能被你看到,你说能是实情吗?
A:“不是,说了不能外传也传不出去的,如果是真的,那早该被人知道了”
B:“应该是,装神弄鬼,颠倒真假,让读者自己否定事实,少来了”
C:“曾轶可,假亦可,呵呵”
好吧,或许你心细如尘能能在我之后的一篇篇手记中明察秋毫,推断以上我说的真假,也有可能知道更多你关心而我没说的信息。
到此不得不提的是,这些光怪陆离的手记的面世,是俱乐部经过谨慎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高层的决定我等无法参详。但是手记中还是按高层的要求规避了很多不应该为大众知道的事实或者思想,我这里有必要引老王一句话:这不是你的世界——闲人莫进。
我的朋友就要来了,让我深呼吸准备一下,不要出丑了才好。
(附:第二章关键词“你会倒着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