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加快时间和减缓时间是相对的。如果我们平时就生活在减缓了的时间模式下,那么相对与我减缓时间而言,你就是加快了时间。”他的眼神在征求我的同意。
“嗯……似乎是这样,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刚刚粗浅地认识了时间的减缓,在这基础上,我想领会时间的加快还是比较困难的。”我可不想让他觉得我自以为是,当然主要是我确实懵懵懂懂。
“那我就说说我认识到的时间的加快吧。”他也不旁生枝节了。
“请。”
“其实,早先我是先发现我能够加快时间。我记得那段时间公司的效益不好,我们钟表维修部整天都没有事情做,不是一群人海聊,就是各自瞌睡、发呆。当时我也是百无聊赖,几乎每天都是从早上上班开始就把玩着钟表,看着钟表上走动的指针,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由于感觉时间实在是过得太慢了,我就常常恍神,不过由于身边总有人走来走去,发出各种声音,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一天天相安无事。直到有一次,我又恍神了,但是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了。”似乎他自己说着还有点后怕。
“恍过头了?”我猜测道。
“3天3夜!”他说出了一段惊人的时间。
“这么久?你的同事们肯定看你不对劲,就送你去医院了吧?”
“是的。之后我的同事们有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了我:当时,我们部长让我们集合准备开个小会,可能是为了平复一下大家焦躁的心情。和我比较要好的同事老李,看到大家都走去会议室了,就剩我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就过来叫我,见我不应他,还恶作剧地拿手放在我的眼前摇了摇,这才发现我好像就被勾了魂似的,一点生气都没有。眼看着我双眼涣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就把我弄到了医院。”
“你这一恍神恍了那么长时间?”我仍旧觉得很吃惊。
“我的家人,同事都以为我中邪了,要不是医院不允许,不然估计早就请道士给我驱邪了。”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可笑。
“那这3天3夜你究竟是怎么过的呢?”我可不对什么驱魔感兴趣。
“我醒来,医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这样回答他:我没有任何感觉,因为我觉得我只过了一眨眼的功夫。你应该猜到了吧,当下这个医生就开始质疑我的精神问题。几天之后,由于我反复强调自己只觉得过了一瞬间,我就被换到了一家精神病院。”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你看我这样理解对不对?你加快了时间,可作为一般人的你的同事并不知道,他们还在过着正常的3天,并且觉得这是漫长的3天,你又一副失魂状,于是乎他们就以为你怎么怎么了;但是你呢,由于你加快了时间,快到连你的思维都跟不上了,或者说相对而言你的思维迟钝了,这样你也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仅有的身体动作应该就只剩下呼吸、眨眼等不需要大脑控制的自然机体运作了,那么如此在其他人看来,你就是丢了三魂七魄的。”我分析到。
“嗯,基本上和我理解的一样,我再补充一点。由于相对于我而言,3天时间过得很快,这几天我的记忆似乎断片了,我当时完全没有办法回忆起3天内发生的事情,但是之后过了很久,我的脑海中有时会出现同事、家人所描述的3天内发生的事情的影像。一开始,我以为是一种先入为主的错觉,后来我才意识到,那些影像片段是真实的。因为,在那3天中,我的感官处于和正常人一样的活动状态,我身边感官所及的信息仍然进入了我的大脑,只是当时我的大脑来不及处理,那么这些信息就存储在了我的潜意识里,当在某些特定的时间或者场合下,潜意识里的片段就会在我脑海中浮现。事实上,我并没有错过那3天,只是像看电影按了多倍的快进一样,失去了对细节的掌握,但是主体的事件还是可以慢慢回忆起来。”想来,他也是想通过这种表述方式,说动院长让他尽快出院。
“在那之后,你有没有尝试着再加快一次时间?”我想我的答案应该是不言而喻的。
“最初,我很害怕,很怕自己的一瞬间,就是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的一辈子,但是好奇心让我欲罢不能,于是乎我就反其道而行之,也就是之前我们谈的减缓时间,当我渐渐掌握了减缓时间之后,我才大胆地尝试加快时间,不得不说的是,期间又让我的家人担心了两次,而在那之后我就能比较好的进行短时间的时间加快了!”我看他有点乐不思蜀。
“既然这样,你完全没必要在病院做好的表现啊,如果觉得今天不开心就让时间快点过,觉得有意思就放慢时间自己偷着乐呗。”我调侃道。
“我的孩子、妻子和父母没办法理解我的时间观,我也不希望他们背负着我是个精神病人的心理包袱,我想给他们他们所需要的生活。”
超人的家里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虽然我个人觉得你并没有很大的问题,至少没有暴力、反社会等倾向,但是我想告诫你的一点是,你想让你的家人过平常人的生活,那么你也得做一个平常人,因为平常人身边是不可能有一个隐姓埋名的超人。”这是我发自肺腑的。
“我原以为不让他们发现我使用这种能力就能早早出院,回归家庭,看来我有点自大了,人类最细腻的就是感情了,何况关注着我的人正是我最亲的人,我的一举一动他们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却是透亮的。”他有点似乎有点想明白了。
“你能这么想很好,如果下次我再迟到,你可别再说‘我并不觉得等很久’了。”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