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潇另寻了一家客栈,他是绝不会再要回到那家客栈的了,柳双双还没有醒。
屋外开始起风,空气却渐渐开始变暖,死沉沉的小城在一阵阵的鸟鸣声中才渐渐有了生的气息。
从贾周那里回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柳双双却还是一副睡沉沉的模样,楚云潇不禁又开始变得急躁了起来。他在桌子旁边踱来踱去,不时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柳双双,他蹙紧了眉头,鼻息喘的又急又粗,他当然是担心急了。
“你莫在那里走来走去的惹人头晕了,你便是将这个屋子的地板踏碎这姑娘也得还有六个个时辰才能醒来!”石勇被楚云潇走来走去惹得心烦,他极不耐烦,“落魂香没有解药,你便是静静地在这等着好了!哎,我说,我看这姑娘的脸色疲惫苍白的厉害,显是心力交瘁劳累的太多,你让这姑娘多睡一会也好啊,你那么着急她醒来做些什么?”
楚云潇丝毫不理睬石勇,他在想着心事。
石勇见楚云潇不多说话自己却聒噪的更甚,他说着声调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有些恼怒,“呶,我就是想不明白你竟然还要跟那种人交朋友!你为什么还要和颜悦色的跟那种家伙说话?那种虚伪的人,哼,明明是他做的好事竟然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那种卑鄙冷酷残忍的家伙!他在我出去之后又跟你说了什么?”
楚云潇还是不理。
“想来怕我也是小瞧了你了!”石勇见楚云潇丝毫不搭理自己,他怒从中烧冷笑说道。
“你尽管在那里啰嗦什么!”楚云潇极不耐烦,“不行,双儿即使能够醒了看她的精神怕也难受得了长途颠簸,在这一路上我跟双儿耽误的时间太久了,再等上这些个时辰怕要耽误太多的事情!”一说到这件事情楚云潇就愤恨两人刚出发时就丧失了马匹,更可气的是一路上穷山僻壤荒村野店的竟然找不到任何一处出卖马匹的地方,否则他们两个怎么会落的如此狼狈?
了缘大师在激战之余用鲜血写下那布条自然是有用意,楚云潇实在是担心夜长梦多不能久候。
楚云潇算了算由此向东南离都奉也不过还有大半天的马力,至于三脚猫,楚云潇及柳双双这些天并没有想出太多的眉目,那或许是都奉的一个地方或是一个帮派等等,但总归只是两人在那里空想,究竟是如何恐怕还得真正去了都奉才能见到分晓。
楚云潇走近柳双双,伸出右手细捋了捋柳双双耳鬓的发丝,他忽然又想起与那女人缠绵的场景,那时也是这张脸,让他心神荡漾意乱情迷的这张脸,这张脸底下会不会还有一张脸?楚云潇胡思乱想着,他听得柳双双呼吸的均匀,便知石勇说的不假,柳双双只是中了一种极深的迷药。
“你帮我照顾好她,我出去三日,只要三日我便回来。等双儿醒来你便告诉她我是去了都奉,你让她安心静候,千万不要随便走动!”楚云潇回首嘱托石勇。楚云潇想着,自己来去都奉大概也需一天多的时间,若能查得出什么事情来当然是最好,但若在那里若查不出什么眉目还是要让双儿仔细的想想办法,三日的时间双儿大概也能恢复的差不太多。
“你是在跟我说话?”石勇显得很是诧异。
“自然是你。”楚云潇说的认真。
“你就这么相信我?你不是还怀疑是我杀人要置我于死地的么?”石勇满脸的嘲笑,满含讽刺的的说道。
“再说,我凭什么要帮你忙?”石勇一拍桌子,“难道就凭你是‘鬼潜龙’?”
“我欠你两条命,你如果想要可以随时拿去。”楚云潇话毕,双手左右翻动,两柄碧青色的利刃划空而出,落在桌子上嗡然有声,“十多年前我得了这两柄虎蝶剑,这些年死在他们之下的江湖汉子不计其数。这两柄短剑送给你,如果你想要我的性命,用这两柄短剑随时都可以取了去,但我只要一个要求,这两日内你要帮我照顾好双儿。”
石勇一愣随即扬声笑道:“你没有了这两柄短剑还能不能叫得上‘鬼潜龙’?”
“这是什么话?”楚云潇大是不解。
石勇慢声说道:“江湖上认得你无非便是凭了你的那三样东西,这最独一的恐怕便是你这一双短剑,你就这样轻易送人丢了自己的凭借,在江湖上你从此以后还怎么能够立得稳脚?”石勇这话不假,在江湖上最重要的便是名声称号,倘若一个江湖人连自己的凭借都弄丢了任谁也是在也瞧不起的。
石勇不及楚云潇再说,他眼神中却仿佛是流露出了一丝的无奈和迷惑,“你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江湖声望都可以不要,这是不是就是英雄气短?”他说着这话,神色转的暗淡,他仿佛也藏了满腹的心事。
楚云潇并不加的理会,“楚某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英雄何来的英雄气短一说?什么江湖名声,这些东西谁要谁便要去,看得起看不起,与我又有何干?”
石勇转头看向楚云潇,他实在不懂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江湖上拼命谁人不是为了一个江湖名声,名震天下扬名立万?“是了!像楚云潇这样的早已经是扬名江湖之人,他怕是早已经厌倦了这样的荣号!”石勇心里这般的想着。
“好!我答应帮你照顾好这个姑娘,你的性命我暂存在你那里,但我告诉你,如若那一天我怕是真的会要了你的性命!”石勇想了一想便答应了下来,照顾这样一位姑娘也并不是什么麻烦事情。
“多谢!”楚云潇听石勇答应帮自己照顾双儿自是喜不自胜,“我的性命自然便是你的,哪一天你想要了,我自当不说二话!”
半日后,太阳开始偏西,楚云潇骑一匹快马到了都奉。都奉虽也不大,但比起临山城来却又热闹的太多,楚云潇折腾了大半天的功夫肚子早已经是饿了。他便下马捡了一家酒店,要了一盘花生,刀切的牛肉和上好的白酒,想要先填饱了肚子。
小二是个极殷勤的矮个子,长得瘦瘦弱弱但看起来就精明的很。还不等的楚云潇招呼,他便提了一壶滚烫的茶水来给楚云潇斟上,招呼道:“客观的模样想不是本地人,来到咱们店里一定是要尝尝咱们的特色!”
楚云潇回道:“好说好说!不过我有一事倒是想要请教一下这位小哥儿。”楚云潇伸手取了一块碎银子推到了自己面前。
此时早已经过了饭点,那小二见大堂内吃饭的人并不太多,这客官出手又是阔绰的很。他干脆坐在了楚云潇的对面
眯起笑眼说道:“有什么话客官尽管问,别的不敢说,但只是这都奉城内的事情却是没有我不知道的!”
楚云潇道:“如此甚好!”他先呷了一口茶水,慢吞吞的放下才开口问道:“却不知道小哥儿听没听说过什么三脚猫?”
那小二也是正在喝了一口茶水,杯子上还没有放下,一听得这话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直呛的他止不住的咳嗽。
楚云潇一见店小二这样奇怪的反应心下大喜,他料定这小二定是知道一些什么的。他也不急,等着那小二缓的可以方才又问道:“怎么?小哥儿确是知道这个三脚猫?”
那小二一听他又说,脸色几乎是瞬间变了颜色,他忙左右张顾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在四周。他低低的“哎呦”一声说道:“客官莫要说得这么大声!什么三脚猫四脚猫的,客官却不要再问这些了!我从没有听说过,这都奉城内也没有人听说过!您就不要再打听一些了!”他说完霍的站起身来要走,刚踏出了两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靠近楚云潇低声说道:“客官听的小人一声劝,切莫再要在这都奉城内打听这三脚猫了!您如果只是路过此地,抓紧吃完饭变快快的离去,不要白白送了自己一条性命在这都奉城内!”
楚云潇心下疑惑,这三脚猫究竟是一件什么可怕的东西竟将这小二吓成这番的模样,但他总归是知道这小二是知道这些的事情,三脚猫此下也有了眉目,他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
他没再去逼问小二太多,他现在真是饿得太紧。酒足饭饱之后,他看见小二闪进了后堂,忙站起身来跟了进去。
后堂并不太大,昏昏暗暗的厨房里气味也相当难闻。楚云潇那日在临山城在那家客栈的后堂看到了那一血腥的一幕心里止不住对后堂都有了反感。
楚云潇一撩起门帘,悄无声息的蹿了进去,脚下一点一提眨眼近便来到那小二一旁,那小二哥正在从一坛大酒缸中往外打酒,却不曾想一个人倏忽之间便来到自己的身旁,他一声未喊的出口,身上的穴脉却早已经被楚云潇点住,说也说不得,动也动不得。
楚云潇让那小二看得自己明白,缓住了心神方才给他点开哑穴。那小二看明白了是楚云潇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但他却故作轻松的的呼了一口气满心思的不解问道:“客官,您这是要做什么?”
楚云潇却一反常态,他神色冰冷刻意压低了嗓音闷声问道:“三脚猫究竟是怎样一回事,你老实的告诉我!”
那小二眼睛中的神色先是稍一凝固转而又生出了一股惧意,他神色慌张,“这三脚猫究竟是什么小的真的不知!求大爷饶小的一条性命罢!”
“你果真不知?”楚云潇一扬眉问道,同时右手朝向自己的身后一提一点,“卡啦”一声响,一个瓦罐忽然便变得稀碎,楚云潇逼近了那小二沉声说道,“对我来说,没有用的人没必要再让他活着!”
楚云潇这话说的明白,他脸上凶神大现,看的那小二心里毛骨悚然,那小二心里忐忑的像是有人在敲着一扇破锣,这人看起来文弱的样子原来竟却是一个狠命的匪徒,这一手的功夫要杀掉自己简直是太过容易。
那小二在心里权衡再三,他实在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的血色,如果不是楚云潇给他点住了穴道,这小二恐怕都不能站得太稳。
“看来你确实是不知!”楚云潇猛然的一声呵斥,右手屈成手刀状就要往那小二的脖颈上砍去!
那小二一看这动作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忙着要缩了脑袋要去躲楚云潇这一手刀,奈何他身体僵硬的和根木头也无有二般,他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都快要变得嘶哑,赶忙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什么都告诉大爷!求大爷留小的一条贱命!”
楚云潇本就只是要吓他一吓,没想到这还真的管用,这人既然这样说了楚云潇也不必再苦苦难为他,只是仍然沉着一副冷脸,声音也依然低沉的厉害:“究竟是什么缘故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待!说的好了,我这尚有赏银,如若偏的半分,我绝饶不了你的性命!”
那人一听这话如蒙大赦忙应声附和道:“便是借给小的十个胆子也绝不敢有半分欺瞒大爷的地方!”
楚云潇一听这话便也了然,随手便给他点开了穴道。在这后堂中楚云潇实在忍受不了那种污浊的味道,由那人领着去了后院找到一处安静偏僻的地方,让那人详详细细的讲来。
那人终于缓和好了自己的精神,但仍然是有些踌躇,心里仿佛在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心。楚云潇也不逼他,他是有耐心等着这人开口说话。
那人忽然转过身去面向后院的围墙,右手扶在墙上“擦擦”的画着东西。楚云潇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人奇怪的举动。过不片刻,那人终于停下来,他回过身来对着楚云潇一弯腰道:“大爷请这边来看。”
楚云潇好奇,踱步走了过去,但见那面围墙上数块青幽的砖石上被刮开了许大的一片,在刮开的那个地方赫然是用朱漆涂画了一只猛兽的模样。这兽似狗非狗似猫非猫似豹非豹,这朱漆显是已有了许长的时间,但这猛兽张牙舞爪怒目呲须甚是逼真。
楚云潇叫不出这东西做什么名字,只是感觉这东西鬼怪邪气的厉害,只是在墙上图画着楚云潇便能感到一种乖张的戾气。
那人右手扶在墙上满面笑容对楚云潇说道:“您请往这边看,您看这幅图画可有什么奇特的地方?”那人说着话,扶在墙上的右手却慢慢的攀上了那猛兽的双眼,及至说到后来,手碰到了上面话语也变得阴狠,这语调的瞬间变化却是没能瞒过楚云潇,他心下一惊,一抬头便看到小二右手猛抠墙上的那双眼睛,一阵毒烟就已经从那面墙中喷吐而出。他心下一凉,忙屏住了呼吸一个翻身跳了出去,那毒烟虽是喷出的极迅,但烟量极少,喷至稍短的路程便消散去了。那小二见到一招不成,这人身上又着实有些功夫,本想着趁着那迷烟挡住了楚云潇一时半分的功夫要逃身出去,这时却忽的听见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啸。小二一听这声音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脸上神色也变得自然,他笑吟吟的说道:“当时你该听我的主意逃命出城,现下你是想走也走不成的了,唉,可惜你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楚云潇现在越来越感到惊奇,他听得此人说话仿佛这其中确有什么隐情。怎的别人一打听这三脚猫的事情就要致人死地,难不成这其中还藏着什么极大地秘密不成?这些又和了缘大师有着什么联系?
只在楚云潇这一思量的顷刻之间,屋头上飞来了两男一女,这几人的动作极是迅速显是轻功都不错。三人立定,却是一个男人问向那小二:“究竟是什么人在作事?”他虽是问向那小二但其实是在故意说给楚云潇听得,在后院中,只有小二跟楚云潇两人罢了。
那小二满是恭敬,一揖垂头几乎到地不敢起身说道:“禀四头领,便是这人在打探神豹!”
等到小二说了这话,问话的那人才装做样子拿眼睛上下打量了楚云潇一遍,他显是极看不起楚云潇的,他的语气高傲的厉害,“你是哪里来的,究竟打探神豹有什么心思?”
楚云潇忽见这三人心下并不反感,他本以为这三脚猫从这小二的口问不出多少实用的东西,但现下看来,这三脚猫果然是有着极大的隐情,而这几人显是要比那小二知道得多得多。
楚云潇并未答话却反而问那人道:“你们又是什么人?什么神豹我不知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们这三脚猫是怎样一回事?”
楚云潇这话一出,那三人脸上登时变了颜色,那小二身体也是颤了几颤,他想要抓紧退出去再不愿在此地多呆上片刻,但那三人未曾发话让自己离开,他又怎么敢自作主张。
屋上说话那男人过一刻方桀然一笑,但他的笑中却分明夹了许多的愤怒。他眼神霍然一转却是看向了那小二,他怒骂道:“没用的奴才,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处!”他这话未完,右手猛的一抖,一股疾风呼啸冲向那小二,小二本就低着头颅动也不敢动上一动,他只是听着那男人这一声骂,身子一软几乎瘫坐了下去。那疾风一过,那小二便像是一滩烂泥一般一头栽倒了下去,楚云潇再看时,那小二已经气绝人亡。
楚云潇心中暗骂:“好阴狠的人。”但随即他的脸上也是变了一色,那男人杀死了小二虽用了暗器,但那暗器却是一片小小的树叶,将一片柔弱的树叶当作暗器杀人,这人的内力也当真深厚的可以。
那人杀这一人本就是有炫耀的心思,想着要给楚云潇一个下马威。但他看到楚云潇的反应却并不激烈又挑眉问道:“你竟不怕?”
楚云潇一听这话却是嗤声一笑,“哦?你道我害怕什么?阁下手段好是残忍么?”
那人一听这话当真是怒从心起,他怒喝一声:“好家伙!”一个纵身跃下屋来,直奔楚云潇而来。
那人来势极猛,但楚云潇却是防备有他。果不其然,那人还未近到跟前只听得空中“噗噗”几声,数枚树叶从那人的袖中飞出。楚云潇早有了防备,左右几个转身避了出去,但那些个树叶毕竟飞得极快,楚云潇一个不留神,左肋下衣服被划破了一条。
这男人有心要在屋上那女人面前展示一番,他扬声嘱咐,“你们不必下来尽管在上面看着就是,待我擒了这胆大的狗贼细细拷问!”
他说着话迎面已经送出去了四五掌,这人出手速度极快,攻势也是极猛,又加上他内力浑厚,一掌接着一掌竟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力气绵绵不绝。
楚云潇一见此人出手的手法,心下也提起了几分的注意,这人虽是张狂,但他的武功却也是不弱。一眨眼的工夫楚云潇就已经接了这人四五个攻势。
楚云潇看得出此人有心要显示,因着这人出的每一招无有不是奔着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套路出手。楚云潇想到此处,脚下便故意少迈出了一步,但只是这一步的差别,那人已经跟进了上来,他一见楚云潇脚下出了差错心下当然高兴。他怒喝一声,收稳了下盘,聚起了全身的力气一记势大力沉的铁拳便打向了了楚云潇的面门。楚云潇等的便是这一刻,那人扎稳下盘,脚下攻势自是停了下来,攻势由动变静想要瞬间再改变姿势那时绝不可能。而楚云潇脚下虽然慢踏出了一步,但他的力气却是时刻都凝聚在了脚上,他眼看这人一拳封在了自己的脸上便忙拧紧了身子绕到了那男人一侧。那人一看楚云潇这一招便慌了神,不等心下暗叫了一声苦也,身子便已经被楚云潇一膝盖抵了出去,楚云潇内力绝不在此人之下,他这一击便要了这人的半条性命。
屋上那两人看到楚云潇出手时再要去救也已经来不及时,更何况那两人似乎竟是没有要救地上那男人的意思,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地上的这一番打斗,仿佛那男人只是一个与他们毫不相干的路人一般。
楚云潇既然把那男人打翻在地便不必再继续出手,他一个飞跃跳身上到了屋子之上,隔着那两人尚有数丈的距离。
另一男人却没有地下躺着的那般乖张,按江湖规矩作揖说道:“阁下好功夫!”
楚云潇还礼道:“好说!”
那男人问道:“阁下到这都奉来打探神豹究竟有何意思?”
楚云潇微微一笑:“我诚不知诸位所说的神豹究竟是什么东西,难不成竟是这三脚猫?”
那男人一听这话脸上又有了怒色,他咻然一声说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接二连三的辱我神圣偏要找不自在?”
楚云潇听的明白,这些人与那三脚猫有着莫大的渊源再也无疑了,他只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一听到自己说三脚猫竟是这般的耐不住性子。他向着那两人慢踱了两步问道:“我只不过是江湖上的浪子没什么大雅的名号,想来也进不得诸位的耳朵。但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究竟你们所说的神豹又是什么?”
那女人从一开始就未曾说过一句话,现在一听得楚云潇询问,冷笑一声说道:“阁下也忒也自谦,这话究竟是该着我们问阁下吧!阁下跑到这都奉城来作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楚云潇望向那男人的身后,他从一开始并未多看着女人几眼,但眼下他忽然觉得这女人像极了一个人。
楚云潇满脸迷惑,“九尾狐?”
楚云潇这话一说出口,这两人均是吃了一惊,竟然会有人突然认得出九尾狐的身份!更甚的,他们绝不认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只是一瞬间,那男人已经出手,一柄银晃晃的长剑“刷刷刷”一招便刺出了好几剑,楚云潇忙向后闪,这人却不依不饶,手上的速度加快封上了楚云潇的退路。楚云潇竟然只是一时之间便被这男人困的窘迫,他赤手空拳退无可退,进无可进。
那男人现在却并不急着要他的性命,楚云潇已经困在了他的剑下躲无可躲。他银剑又是“刷刷刷”的猛抖了几抖,剑尖带着寒光碰了楚云潇的胸膛几下点了楚云潇的穴道。
这人用剑之快,驭剑之高明楚云潇只能自愧不如。楚云潇叹一口气,即便是自己真真正正与他大战一场恐怕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好高明的剑法!”楚云潇由衷的赞叹道,“我不如你!”
“谬赞了!”那人却也是谦虚,“现在阁下能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了么?”
楚云潇已经成了别人案上的鱼肉,他倒也并不觉得可耻。他笑说道:“惭愧的很,在下姓楚,上云下潇。”
这话说完,这两人脸上吃惊的颜色丝毫不亚于方才楚云潇认出了九尾狐,这人自称是楚云潇,那么刚才的吃惊就算不上是吃惊。
这两人却又有几分的不信,他们绝没有见过楚云潇但他们却听得不少,传闻中的楚云潇难道却只是这样的不堪?
楚云潇见他们二人的脸色时明时暗便问道:“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那男人方回过神来,他忙又问道:“你当真是楚云潇?”他的语调中有些质疑却又有些激动。
“我自然便是楚云潇,这有什么好虚假的么?”楚云潇心里疑惑,但只一刻在心里又想的明白,是了,如今朝廷在全天下追捕我赏金十万两,这两人当然也是知道的了。
“哈哈!你当真是楚云潇!”那人不禁喜上眉梢,“你可知道我们两人是为谁做事?”
“哦?这倒是不知。”
“那你听好了,”那男人显是得意万分,“我们正是为鬼王做事,你现在想的明白了吧!”
楚云潇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但转而他心里又有了一些的高兴,他脸上不动声色问道:“原来竟是这样。那么,鬼王现在也是在这都奉城内了?”
“嘿嘿,”那男人上下看了楚云潇几眼,他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你想要从我的口中打听到鬼王的行踪?但你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能耐,你马上便是死人一个!你不知道么,鬼王他老人家可是想要你的性命!”
楚云潇淡淡的说:“我当然知道鬼王是想要我的性命,但至少我想着要见上鬼王一面,我心里尚有许多话想要问一问鬼王。”
“屁话!”那人怒斥了一声,“鬼王岂是你想见便能见到的么!”
稍一停顿,那人眼中精光爆射,他“唰”的又举起了长剑,“鬼王说过,只要见到楚云潇立时便要了他的性命!”
楚云潇却哈哈大笑,“他原来嘱咐是‘立时便要了我的性命’,原来鬼王是不敢见我,他是心有畏惧!”
那男人却哼了一声,眼睛里尽是蔑视,“你若是这般想,死的时候能心里痛快许多便由的你,你也不必激我,你有什么话要说,等你一死,做了鬼魂自己径去找鬼王亲面对质便是了!”
男人一语完毕,右手轻轻一抖那长剑便如银蛇一般迅猛的咬向楚云潇的胸口,这一剑刺得毫无技巧,也不过只是能将一人杀死便罢了。但是杀一个已经如同木头人一般的人连小孩子也做得到,只要有一把锋利的剑就好,这男人的剑当然锋利。
当这男人一剑刺来的时候,楚云潇并没有太多的畏惧,他穿过这男人的背后能看到九尾狐古怪的神情,他注意到九尾狐从一听到自己便是楚云潇的时候神情就变得古怪,然而九尾狐却是站在这男人的身后,这男人贪功心切眼睛里看到的只有楚云潇,否则他若是看到九尾狐这古怪的神情,他恐怕也不会死得太快。
这男人的长剑没有刺进楚云潇的胸膛,但他的脖颈却被九尾狐用一只长长的银簪刺透,他想不明白九尾狐为什么会突然向他下杀手,他想要回过头去却是枉费心机,他的头颅连动一下都要让他痛苦万分,忽然他想的明白了,九尾狐恐怕是起了贪心要私吞自己的功劳,他暗暗后悔,为什么不先下手除掉九尾狐?然而他悔之晚矣,九尾狐这一只银簪只是顷刻便要了他的性命。
楚云潇看到那男人倒了下去,倏忽又“咕噜”一声滚下了屋子,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难道我的性命竟真的被鬼王这般的看重,以至于会使得能够让你们互相残杀?”楚云潇心中所想和那男人也无二般,无非是想到这九尾狐是要私吞诛杀自己的功劳。
九尾狐听楚云潇这话并不多言,她一扬手,又是一只银簪飞了出去,先前被楚云潇击倒在地的那人哼也没哼一声也死的彻底了。
九尾狐慢慢凑近了楚云潇,靠的楚云潇极近问他说道:“你以为我是要私吞杀你的功劳?”
这下九尾狐离得楚云潇极近,九尾狐身上的一股股的清香钻入了楚云潇的鼻孔,楚云潇甚至能够觉得到她的低低的喘息,楚云潇这下能够仔仔细细的端详九尾狐的模样,“这是极美的一个女人,只可惜下手忒也狠毒了一些。”楚云潇在心中暗自嘀咕。
“你一定是在心里说我下手毒辣罢。”九尾狐抿紧了嘴唇朝着楚云潇笑了一笑,她的眼睛骨碌碌的一转紧紧地盯着楚云潇的眼睛,她问楚云潇,“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乖乖!楚云潇吓了一跳,这个女人竟然好像能看懂了自己的心事,他不可思议的看着九尾狐问道:“你,你难道能读懂我心里想什么?”
九尾狐一听他这话“扑哧”一声笑了,故作模样的说道:“你猜我究竟能不能猜得到你心里想什么?”她不等楚云潇回答转而又问:“或许你还可以猜一猜,我究竟要怎么杀死你。”
九尾狐说这话满脸上堆满了笑容,她笑得很甜美也很迷人。九尾狐本就长得美丽极了,她这一笑的美更不必细说。楚云潇心里却打了寒颤,女人固然可怕,美丽的女人更是可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