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耀程梅两人带着儿子住进老屋,有一种远离红尘,小隐山野的感觉。不过在这深山老林
之中,方圆数里无人之地,还是有些害怕。
第一天白天做了些清理工作,无甚可言。到了半夜,听到屋顶有响动,一会嘟嘟嘟,一会儿啪啪啪。还听
到开门关门的的吱嘎声,以及窃窃私语声。程梅胆小,紧紧抱住儿子晓贵,吴耀下床,拿着手电筒,走进
厅,看到几只老鼠正在偷吃大米,见有人来,老鼠们慌慌忙忙的跳起来钻进墙角的洞里。他又打开门,
月半之夜,月亮把大地照得白昼一般。
“是几只老鼠,没得什么!”
吴耀自言自语道。
“我想也是,那么多年没有住人,老鼠肯定很多。”程梅
放松了,继续睡。
第二天,吴耀决定制作一个压鼠板。
吴耀上山采回来一根比大拇指头大一些的斑竹,一根小手指粗的荆条,并砍了一根慈竹。
他将斑竹锯下二十厘米长一段做柱子,在柱子两段离端头三厘米处分别横向切了一道宽一厘米的横
孔。然后破开慈竹,切下一段长二十五厘米,宽一厘米的竹片做弓片,再切一条长三厘米宽一厘米做发
片,然后又切了一根长三十厘米,直径三毫米的竹丝做触发条,一端削尖。接着切了长三厘米的荆条作
顶棍,去皮,并在一端削下凹沟。
准备好材料后,将弓片两段分别插进柱子上的横孔,再在一端削成弧线槽,此端为弓柱上端,弓柱就制
作好了。接着来做连发器:用石棉线一端系在顶棍的凹沟,另一端系在发片的一端,两者之间线长在
四厘米。
全部制作完毕。
安装压鼠板。吴耀找来一块半米见方的石板,在触发条尖端穿一块肉。将顶棍安置在弓柱上端的弧线
槽,连着的发片从弓柱的弓片下穿过,连线绕过弓片,发片紧靠弓片,另一端悬空。吴耀一手稳住触发
器,一手掀起石板的一侧,然后将触发条卡在弓柱与发片间。
万事俱备,只等鼠来。
果然,夜里一只老鼠走过来,四处窥视,发现石板下有一块肉。饥饿让它飞奔过去,抓起肉正准备美餐。
谁知,触发条滑落,发片迅速弹开,弓柱上的顶棍也随之脱落。
“咚”一声闷响,吴耀拿起手电筒去看。掀起石板,一只筷子长短的老鼠压在下面,鼠身压成扁平,口里
还含着那块肉,动弹几下,死了。
“压着老鼠了?”程梅问。
吴耀取出老鼠,再次安装好。
“有老鼠肉吃了!”吴耀提着老鼠进来放在卧室门口。
后来几天接二连三的压鼠老鼠。开始还将老鼠扒皮去内脏炒鼠肉,炸鼠肉。时间长了也就吃厌烦了,压
死的老鼠直接扔进粪池。
老鼠压死了一只又一只,可屋顶的声音依旧不断。其实压死的几只老鼠算不了什么,这屋里屋外的老
鼠不知有多少呢!
后来,他们买了一只小猫养着,老鼠的声音没有了,晚上可以清静安稳的睡觉。
这天,吴耀和程梅在外面采野菜。几只鸟唧唧喳喳飞过来。
“是黑乌鸡!”吴耀向山里望望,“又有黑乌鸡肉吃了!”
“好吃不?”程梅问。
吴耀道:“吃了就知道。”
程梅见有鸡肉可吃,催道:“快去抓一只。”
“你说得太容易了,”吴耀说,“我又不会轻功。”
“那怎么才能抓到?”
吴耀看看山下那块大石头,故作神秘:“你看着我怎么去抓,我要抓活的。”
吴耀回家,找了瓜果皮菜头。他将这些废弃物带上,向山下的那块大石头走去。这块石头长宽都有三米
多。走近发现,石头下面原来是空的,以前这里的人把他作为一个苕窖,用来存放红薯。每年红薯取出
完来,这些黑乌鸡就会进入窖里寻找食物。外面的人就拿着篱笆过去,迅速盖住窖口。黑乌鸡在里面再
也没法出去。这时候一人守在窖口,另一人进入窖内,轻而易举就活捉了黑乌鸡。
吴耀小时候见着别人这些做,他也就学会了。
黑乌鸡是一种全身羽毛,皮肤,肉及骨头都是黑色的鸟。个头不大,一般一百到两百克。肉质鲜香无比,
是上等补品,可保肝补肾,益气养血,治疗头晕目眩,耳鸣眼花,腰酸腿软等。食法多样,可炖可炸可炒
等多种做法。
吴耀放好诱食在窖中,然后去编篱笆。果如所料,篱笆还未编好便有几只黑乌鸡来到窖口。
吴耀弄好篱笆,发现有黑乌鸡进入窖内。他用篱笆盖住窖口,让程梅守在窖口。吴耀微掀篱笆,将身子
落进窖内。发现里面进入了两只。一并抓起,黑乌鸡拼命挣扎,吴耀紧紧握住他们的双脚,任凭它有多
么锋利的鸟爪也无法作用。
吴耀将其勒死,用开水脱去羽毛,去脏府,切小,放上调料,拌入面粉,放油锅烹炸。
两大盘油炸黑乌鸡就做好了。
这等美味也只有在这深山老屋里吃才配。
程梅从没吃过,今日可是大饱口福。
吃完之后,吴耀说:“我还会捕捉野兔。”
“真的?”程梅抱着吴耀,“你太能干了。”
“那当然了。”吴耀最喜欢听到这句话。
“太能干了要吃亏的。”程梅狠狠亲了吴耀一口,“你快去捉一只野兔回来吧。”
“不急嘛,”吴耀起身,“明天你就可以吃到野兔肉了。”
果然,第二天吴耀从山上捡回一只勒死的野兔。吴耀来了个烤全兔,又是一顿山珍野味。
采野菜,吃野味,这种日子过得逍遥自在。想必,人间之乐许就如此。
这样过了些天,吴耀觉得身体好
些许多,但失眠多梦并无消减。一天半夜吴耀正在迷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惊醒了他和程梅。吴耀赶紧
抓起电筒,寻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找去。他从卧室走到厅,看没有什么,走进另一间屋也没有什么,又走
了一间屋,他用电筒照了一圈,发现地上有一个旧编织袋,时间太久,袋子已经完全乌黑。
吴耀打开袋子,里面是些破旧衣服,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式衣服,布都朽了,一碰就碎。地上还发现了半
截朽竹块,他又看看墙上,在墙壁高处有一块竹块在墙内。
“是什么?”程梅见很久没有回来便问。“没什么,是以前住的人在墙上挂的袋子掉到地上。”
“哦,那就继续睡吧!”
吴耀回去继续睡觉。
天亮后,吴耀将那一口袋旧屋扔到水沟,希望借助下雨涨水冲进大巴河。程梅则拿起锄头在屋前开垦
了一块地。深挖,研细,整平,打坑,最后施肥播种浇水。整整忙了一天把买来的一袋四季豆种下去。晚
上很累,早早的带着儿子睡觉去了。
大概到了晚上十二点,程梅摇醒吴耀问,“是什么声音?”
吴耀听了一会儿,“好像是水声,我出去看看。”
吴耀开门,外面伸手不见五指,天黑压压的,时而有阵冷风袭来。他用电筒照照四周,然后走到院子里
仔细听。听不出什么声音,只是偶尔山里传来一声“吱吱”声。他突然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一个接一个
,手里也有。他感觉到了,是雨滴。房子上面“嘀嘟嘀嘟”的连续响起。
吴耀回屋关门。
“是什么啊?”
“下雨了!”
“哦,好啊,我种的菜可以很快长。”程梅说完,想了想,“明明刚才听到的是水声,难道下了很久?”
“才下,”吴耀补充道,“先前听到的是天河水声。”
“天河水?什么是天河水?”
“以前人们在下雨前经常听到水声,认为是天上的河在往地上放水。”吴耀停了下,继续解释,“其实是
远地方在下雨,雨声再经过山的多次反射和大气层折射,声音就像从天上传下来。“
“哦,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程梅想到刚种下菜就下雨有些兴奋,已经完全没有睡意。
“书上学的。”
“书上?”程梅有些怀疑,但是她读的关于这方面的书很少,也不再问,讨着吴耀和她一起说话。两人东
南西北扯了很久才睡。
天气开始暖和,程梅买了十只小鹅。小鹅非常可爱,也非常好动。就是有一点,一旦他们见不着人就到处跑,并且叫个不停。就算它们睡着了也离不开人,人一离开就马上叫起来。吴耀说动物知人性,小动物就像小孩子一样胆小,需要有人在旁边才放心。吴耀比较喜欢这些小东西,连吃饭都守在小鹅身边。
第一天晚上,小鹅用纸箱装着放在厅的隔壁间。人离开后,这些小鹅叫个不停,但是晚上人也要睡觉,就不再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