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觉醒
两个高大的身影一直向着司空真他们两人的方向挪动着沉闷的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就在双方都凝视着双方的擦肩而过的一瞬，那个隐藏在帽子之下的明亮双眸透发出一丝不明的光芒，再接着，已然和司空真擦肩而过。是的，仅仅是看了司空真一眼，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两人就这样地，飘过了，像从来没有进入过任何人的视野一般，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只剩下司空真和梁延两个人，还有那一路飘摇不定的树叶草本。“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呃…难道那两个人不是霹雳堂的？难道是我多疑了？还是说，他们还在摸索着自己的行动习惯，希望在等自己落单的时候在做行动？要不要这么阴险啊我擦……但闻涛声不见海潮这么高端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司空真不禁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真”感觉到司空真的颤抖，梁延扭头问道。
“延，刚才英语课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我们班上多了个陌生人……？”司空真问道。
“废话，当然没有！”梁延眉毛一挑直接否决到。因为初中养成的不良习惯，梁延基本上英语课就睡觉，而且睡得特别踏实。
“呃……算了…反正该来的总会来的，这几天都小心点吧，毕竟我在明敌在暗。”司空真不无谨慎地叮嘱道。
“切，安啦，那种小混混哥一个人能打一打……”梁延一把揽住司空真的肩膀豪气冲天地说道。
“你妹的叶问也就打十个，你打十二个……吹，你接着吹。”司空真一边无力地吐槽着一边环顾着四周，总不肯放下心里的警惕……
而另一方面，渣渣燊和浩然也是浑然不知地、安然地上了各自的教室上着课，至少现在是这样的。从选修课开始一直直到晚上——即使是司空真一个人去上体育课的时候，也没有发生什么，像是理所当然不会发生什么似的。
此刻司空真刚刚洗澡完毕出来，换上一套方便运动的装备便和梁延出了宿舍——自然是去见梁延的师傅赵戒，当然，美其名曰是为了他们的酿酒论文查资料。月黑风高，迷蒙的夜色被那火红的灯光所驱逐，仰头即可看见的红绿各半的紫荆树，上边那半老的花瓣即使到了初秋时节仍不肯落叶归根，还高高地紧抱着树梢上的那抹属于她的美艳和荣耀。正如司空真的父亲的大名一样，依旧死死地震慑着紫阳市大大小小的黑道组织，庇护着这里的大街小巷、平凡百姓。虽然，司空真不知道那些半老的红花会在什么时候彻底地虚弱，最终落下。
“盈满则亏……父亲你…哎…”司空真看着那将落不落的花瓣，幽幽地叹了口气。在以前，司空真心里边总是邪不能胜正的。警察和政府的力量总能绝对性地碾压那些反动的因素。又或许是父亲作为刑警的光辉形象，早在司空真的心里烙下了绝对的正义标准。尽管那背后有着无数看不见的污秽、昏暗、甚至尸腐遍地，但是父亲好像总是能完美地将其掩饰，让司空真看到的永远只是那一面一丝不挂的父亲和一丝不苟的正义必胜的警察形象。
而如今，父母亲的死亡，则让司空真独自一人承担和面对那些根深蒂固的污浊面。尽管那是令平凡的人们闻风丧胆、退避三舍的事物，但此时的司空真却不得不默默地去面对、接受、适应，甚至是变得麻木。因为司空真清楚地知道，那些他所抵触的，很可能就是他追求的真相，又或许，只是答案的一部分。
“呜呜！！”低沉厚重的火车鸣笛声划破静谧的夜空，挡住了司空真两人前去的路。由于六七十年代铁路运输的需求，一条生命力旺盛的铁路贯穿了整个紫阳市，至今依旧燃烧不止地进行着它的使命。而这条四五十岁的铁路恰恰就在司空真他们学校校门以外，牌坊以内，正是一段树林阴翳，监控力量极为薄弱的“夜路”。
“呜呜呜~~！！”一节一节的车厢碾压着漆黑的钢轨，轰鸣着挤开昏沉的空气前行着。29、30、31……当最后一节车厢像幽灵一般即将滑过之际，一股杀意，凛然到来！三柄黝黑的飞斧悄无声息地切开空气，前后高低不一地飞向司空真……。而司空真却还在低头沉思中，浑然不知。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他身旁的梁延，杀意，似乎是那么熟悉的东西。呼！梁延刷地冲出，化作一条长长的灰影，以最快的速度护在了司空真的跟前。不同寻常的杀意令梁延精神一震，双目一张一合之间便突然变得炯然起来，射出一道道冷静而又*的光芒。那在空中飞舞的飞斧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慢镜播放的杂耍戏剧一般，右手从容不迫地闪电般地出手，轻易地截下了第一把飞斧。紧接着梁延踏出一步身子猛然跳起一腿鞭出，将第二把飞斧潇洒地踹飞，而后微曲的身子再次发力，在空中撑出一个漂亮的侧翻右手截下的斧子顺势一扬，嗙！顺便将那第三把飞斧直直地劈了回去，砸落在火车轨的另一头，偷袭者的人群中，引发出阵阵骂声和哄吵。最后梁延稳稳地落在了司空真的跟前，位置和初始位置甚至没有任何改变……
自然，梁延这一气呵成华丽丽的出手下，司空真也终于回过神来，此刻的他早已将先前梁延给他的防暴小刀反握在手。
“呼……”梁延轻轻地吐着气。眼光里荡漾着满满的战意和澄澈可见的冰冷，尽管梁延的身高只有165cm，可是现在的他却像是一尊战斗力过万的神尊一般高大威猛。紧接着，梁延像是准备好了什么一般，他右手扶了扶他的黑框眼镜，身子微微地开始向前倾斜——呼！像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化作一道灰色的影子飘然向着那人堆突进过去。快得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梁延已经来到了第一个扔斧子的人跟前，手起斧落接着斧尖一挑，干净利落地废掉了一人。
紧接着几个呼吸之间，又是两声惨叫声在人堆里边传来，这是梁延的畅快的笑声也冲天而起：“敢伤我兄弟，老子废了你丫的！！！”
在梁延冲出去的时候，其实司空真是反应过来了的，毕竟打了多年排球，而且还是打后排，司空真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只是梁延的速度实在很快，而且天色太暗，所以直到梁延怒吼，司空真这才通过声音判断到梁延的位置，他急切地喊道：“延，快回来！危险啊！”开什么玩笑，那里可是一堆人啊。
只是司空真那里知道，最危险的人，是他自己——在他的身后，一柄快得发亮的斧头，如同潜藏在暗处的毒蛇一般，在敌人防御最薄弱的时刻，发出最凌厉最狠毒的致死一击！
“真！！！”看到这一幕，梁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焦急地马上展开那极快的身法忽地冲了回去……8米、6米，2米！奈何，两人的距离本就相差十几米，手起刀落的一点几秒钟里，生死时速的这一点几秒里，竭斯底里的、悔到肠子都青了的梁延，尽管使出浑身解数，依旧摸不到那两米的界限。这两米，咫尺，天涯！
“不！！！”梁延咆哮着，似乎灵魂都要呕出来一般，猩红的眼睛里都急出了泪水。看见梁延的反应，司空真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哗！只道是一横炫目的银光闪过！
噗~~！一颗圆滚滚的头颅翻旋着抛飞出去，在空中留下一道血红的彩虹，然后在地上翻滚几下，停在了钢轨的旁边。那上面是一张满是难以置信的脸，溅洒出来的血液自断裂的脖子处漫上了其脸上，呲目欲裂的神情，在铁路闸边那一闪一闪的黄灯的照耀下，却像是活生生的人眨巴着双眼一般，格外地刺眼和狰狞。
而下一刻，带着极大的速度冲来的梁延也是到了，看到那血浆高高地喷洒着的触目惊心的无头尸体，梁延的心却是莫名地一松。随后再不迟疑地扬脚就将那具陌生的、令人反胃的血人踢飞出去，倒在路基上泊泊地流着腥气和血液。哗！当梁延想要靠近司空真的时候，一道霸道的力量伴随着一道刺眼的光幕猛地将梁延弹了回去。梁延急急后退几步卸去了那些气劲，而后又是不死心地冲了上去——哗！依旧是一阵光幕刮过，只不过那股力量似乎变得柔和了一点，并有意地将梁延揽到了司空真身后的方向。“真！你怎么了啊？没事吧？”既然不能靠近，梁延只好焦急地问道。
……没有任何回应，司空真也没有转头看向梁延，像是没听到一般，只是在哪里一动不动。只见那刺眼的光幕猛然一收形成一道道诡异的刻纹，向着司空真的周围缠绕过去，而与此同时，司空真的周围也是凭空地出现一块一块油墨状的物质，快速密集地形成并且结合起来，迅速地将司空真包裹在了里面。刷！那往回收的白丝般的刻纹也是恰好降临，像一个个文字一般印刻在漆黑的球体上，流光溢彩地缓缓地旋转、变形、又恢复原状，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像是蕴含着大千世界一般玄幻莫测……
此章完。深藏在主角体内的能量终于觉醒，剧情也开始随之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