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中,昏暗的烛光在穿过帐帘的微风中摇曳,成蟜问站在面前的黑苞,“邓喜怎么样?”“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了一会就可以慢慢地行走了,我还给了他一些盘缠,足够他赶到咸阳了。”
黑苞挑着灯芯,似乎是想让烛光更亮一些。成蟜点头道:“嗯,这次的事情你办得不错,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回到咸阳,本君一定为你请功。”“谢君上!”“嗯,你下去吧。”“喏”黑苞快步走出大帐***另一个大账中,嬴喜问一个军士打扮的人:“那个阉人真的死了?”
军士低头答道:“小的亲眼看到那家伙被打死抬出大营。”旁边嬴和不耐烦地说道:“兄长,你也太谨慎了吧,那成蟜不过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娃娃,说他是嬴政的臂膀实在是抬高他了,今天被咱们几句话忽悠得团团转。”“你个笨蛋懂什么,小心一些总是有好处的!”嬴喜没好气的说。“是是是!”嬴和显得很不耐烦。
这天,一辆马车从上党郡城屯留中驶出,缓缓驶到城外的旷野上,车上出来一人站在车辙上向远处眺望,这人面目英俊,几绺长髯更衬托出他的不凡气度。只见远方烟尘荡起,数个骑士驾马奔来,为首一人面白无须,剑眉星目,端的一副好相貌。骑士直奔到马车前才勒紧马缰,*骏马骤然停住,显示出骑士不凡的骑术。
这骑士赫然便是大秦长安君成蟜,话说成蟜前世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哪有机会骑马?本以为要在部下面前出丑,庆幸的是原来的成蟜骑术精湛,骑术几乎成了本能,再加上这匹马与成蟜配合多年,早已产生默契,这才能顺利的骑马奔到这里而没有出丑。
成蟜下马看着早已从车辙上下来的中年文士,笑着问:“阁下就是上党郡守赵耗?久仰了。”那中年文士行了一礼说道:“君上客气了,只要君上不说下官是叛臣就好了。”“哈哈,如果你是叛臣,我岂不是更大的叛臣?”成蟜笑道。
赵耗闻听此话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君上说哪里话,君上现在的处境就像过去吴国庆忌,为复国报仇而战。”“本君可不想做庆忌,被小人害死。”(历史上吴国公子庆忌在复国途中为刺客要离所杀)成蟜似笑非笑的说。“呵呵,君上说笑了。”赵耗道,“我们现在就商议正事吧。”
“君上,大王同意帮助君上复国,但君上必须先到邯郸觐见大王,我国大王可以为君上提供一片封地,以供君上招兵买马。”
“如今大军身处赵地,将士思乡心切,本君作为主帅,若轻离大军恐将士生变,不如就为大军在上党寻一去处,以供休养,待局面稳定再去邯郸不迟。”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达成的协议是:成蟜率大军驻扎在上党同是地区,待大军稳定下来再去拜见赵王,赵国为大军提供一定援助。
与此同时,在韩国都城新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对一个年轻女子说:“嫣然,收拾一下我们去赵国。”“父亲,去赵国做什么?”那年轻女子疑问道。“为父昨日夜观天象,发现北天文曲星和武曲星同时大亮,为父想知道这文武二星究竟应在什么人身上。”
屯留城郡守府,已经谈完正事的成蟜和赵耗正在大厅里‘把酒言欢’,通过这一天的接触,成蟜对赵耗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个人曾经历过和自己目前相似的处境,作为赵国宗室的他为了保住全城百姓的性命,在兵临城下时选择了投降秦国,时机成熟之时又选择归赵,换作是成蟜自己也会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
庭中是一群歌姬在跳舞,这让成蟜感觉十分无聊,只好看着庭中发呆,成蟜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时代的歌舞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将长袖摆来摆去的转圈吗?连身后站着的黑苞这个武夫都看得津津有味。赵耗在一旁看到成蟜目不转睛的看着厅中正在舞动的歌姬,不易察觉的点了点头。酒宴一结束,无聊至极的成蟜就以疲惫不堪为借口让赵耗安排了住处。
来到住处成蟜就看到屋内一位漂亮的少女,正是刚刚跳舞的几个舞女之一,那少女站起身向成蟜行了一礼笑道:“君上,赵大人遣奴婢来侍奉君上。”心里有些诧异,为什么赵耗对一个看起来少不更事的少年如此忌惮,还要派自己来监视。成蟜愣了一下,看过无数部电视剧的成蟜一下子就想出了这个美女地数种用途。这或许是赵耗来讨好自己,也或许是个美人计,更大的可能是在自己身边刺探情报。总之是没安好心,但这女人还不能送回去,这让成蟜很是无奈。
没有办法的成蟜只先将她支开一会儿,“本君想要沐浴,你去准备一下。”“喏”那少女行了一礼退了出去,那身姿和现代美女比起来确实别有一番风味。在那女子离开之后,成蟜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模仿了两长一段三声猫叫,不过一会功夫,就见窗外多出一人,赫然便是淳于帼,“淳于,你回去通知季发和子博(之前所说可信任的四个侍卫中的另外两个),让他们找些个可信的将士,明日在营中闹些乱子出来,这个地方不宜久留,必须马上创造机会离开。”
“喏”淳于帼应了一声,就消失在黑暗中。这小子身手不错,就是有些呆板,远不如黑苞机灵,正想着呢,只听门‘吱呀’一声,那个少女走了进来:“君上,热水准备好了,请君上前去沐浴。”“嗯,前面带路。”在前往浴室的路上,成蟜问了少女一些问题,也知道了少女的名字叫孟蓠。很不错的名字,如果有机会和她假戏真做也挺好。成蟜无耻的意*着。
次日日中,从军中突然传来消息,说军中数百名将士因思乡心切在营中闹事,成蟜带着嬴喜赢和等将火速赶回大营,营中数百将士被押在帅帐前。嬴和快步跑到前面,大声叫道:“把这些乱军统统斩了。”成蟜愣了一下,我靠,这小子也太放肆了吧!当即不悦道:“嬴和,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说完走到帐前一把推开嬴和。
这时突然从旁边冲出一员将领,大声道:“君上,这些将士杀不得啊!”成蟜心道:‘你们这些人个个一惊一乍的,吓得哥们这小心肝呀****不过,这小子是谁,怎么没见过?’黑苞知道自己的君上‘失忆’了,于是便走到一旁小声说:“君上,这人是军中大将樊于期,在前次大战中也受伤了,是以没有来看望君上。”
成蟜一愣,樊于期?他不是应该在燕国吗?难道他是与成蟜一块降的赵然后跑路到的燕国?成蟜放下思绪,看着樊于期淡然道:“理由。”樊于期跪倒在地,铠甲上的铁叶哗哗直响,“君上,如今我大军只剩六万之数,这些都是军中精锐,留着他们无论日后如何都将是极大的助力啊!”
樊于期的理由很充分,再加上这本就是成蟜自己策划的,于是成蟜下令将这些将士杖责三十便结束了这场纷乱。这次事件也让成蟜对樊于期有了初步的印象,这个人爱兵如子,在将士中很有威望,至少比嬴和强了百倍,再加上历史上樊于期的军事才能也不差,于是成蟜决定,尽力改变这个人的命运,不能让他最后死得一文不值。
在与赵耗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赵耗对这位君上的难缠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再加上秦军确实军心不稳,于是赵耗只能同意秦军大军即日起开赴同是。留下嬴和作为联络人,并要求成蟜以最快速度安抚军心以赴邯郸觐见赵王。可是离开了上党的成蟜还是他们掌控的了的吗?
上党郡同是突然开进一直大军,而且穿的还是秦军的黑衣,这让当地人误以为是秦军又打了回来,纷纷紧闭家门,街道上连一个人都看不到,这让成蟜不得不苦笑连连,原来在这个时代,人们真的会对秦军畏之如虎。
“黑苞,传令下去,全军进城后不得扰民,这里以后一段时间可是我们的根基,万不可轻忽。”“喏”听到成蟜这话,旁边的嬴喜心中窃笑,‘还真以为自己能回到大秦啊,就这数万残军如何能与秦军百万抗衡。’而另一边的樊于期则是暗暗点头,心想长安君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
次日,秦军在街上贴告示,声明绝不扰民,这才使同是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景象。而现在摆在成蟜面前的头等大事就是:拉拢樊于期并削弱嬴喜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