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年初,此时上党郡的战事已经结束,战争之后的稳定工作也已经完成。将士们都在准备回家,此时的成蟜却在邹衍处和他讨价还价,“先生,您就和成蟜一起去大秦吧,成蟜保证给您老人家修一座最好的观星台还不行吗?”邹衍笑着看着成蟜说道:“君上肯这么对待老夫,一定有别的目的吧。”
听到这话成蟜的脸难得的红了一下,不错成蟜确实有别的目的,目的就是把纪嫣然带回秦国,可他又不好直接去跟人家说:‘喂,跟我回家吧’,毕竟还没有那么熟吗。于是就只有打邹衍的主意,只要把这个老头哄回秦国,不愁纪嫣然不跟着来。“邹先生,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您就直接说去还是不去吧。”
成蟜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邹衍看着成蟜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老夫就跟你去秦国一趟,至于嫣然去不去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思。”成蟜笑着说道:“有先生这句话就行了,只要先生去,嫣然就一定会跟来。”成蟜笑呵呵的走了出去,邹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郡守府内,嬴政召集诸将商议回军事宜,成蟜、王翦、樊于期等将领都在此列,嬴政看着面前诸人说道:“如今上党之事已了,寡人打算班师回朝,诸位认为如何?”诸将互相看看,目光都落在王翦身上。的确,现在这里最有发言权的就是王翦。
王翦站出来说道:“陛下,上党战事已经结束,局面也基本得到控制,我二十余万大军在上党人吃马嚼,后勤负担极重,确实应该早日班师。”嬴政听王翦如此说,点了点头:“王将军所言甚合寡人之意,上党也需要驻军留守,寡人欲任命樊于期为上党郡守,诸位认为如何?”
诸将说道:“臣无异议。”“好”嬴政站起来说道:“任命樊于期为上党郡守,领军五万驻守上党,不得有失!”樊于期单膝跪地神情严肃道:“臣绝不负大王期望!”
与此同时,邹衍正在劝纪嫣然去秦国,不得不说成蟜那个为邹衍建一处最好的观星台的条件确实打动了他,邹衍正在不遗余力的劝纪嫣然一起去秦国,“嫣然啊,咱们周游列国唯独没有去过秦国,这次长安君盛情邀请,我们何必推辞呢?”
纪嫣然看了一眼邹衍笑着说道:“只怕父亲是惦记着成蟜许给您的那座观星台吧。”“呃?你是怎么知道的?”邹衍疑惑道。“父亲一高兴就瞒不住事,您去问问这院子里还有谁不知道?”纪嫣然笑着说。“再说了父亲来上党是为了找天命之人,现在人没有找到就要离开,是何道理?”
邹衍愣了一下说道:“嫣然你有所不知,长安君成蟜就是我要找的天命之人啊!”纪嫣然吓了一跳说道:“父亲您小声点,让别人听了去,恐怕我们和成蟜的性命就都难保了。”邹衍乐呵呵的说道:“你看看你,你关心成蟜还装着默不经心。”
纪嫣然脸微微一红:“好啦,父亲嫣然跟您去就是了,天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送走了邹衍,纪嫣然走进内屋坐在琴前眼中闪过一丝柔情。纪嫣然恬淡的抚着琴,琴声悠扬传出好远,这首曲子正是成蟜教给孟蓠的那曲《石上流泉》。一曲终了,纪嫣然回味了好久,让纪嫣然疑惑的是---这样一首恬淡的曲子竟然是成蟜所作。
十数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奔赴咸阳,大军之中的一辆马车上,嬴政正在和成蟜聊天。兄弟二人第一次见面时赢政刚满十岁,成蟜尚不足六岁,此后二人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也只有在成蟜面前,嬴政才偶尔展现出他的真性情,“王弟,听说你把易学大师邹衍给带回来了?他现在在哪?”
成蟜举起酒樽敬了嬴政一杯笑道:“王兄连这事都知道了?那邹衍现在就在后边的车上,若是王兄想见他,臣弟这便去把他请过来。”赢政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寡人听说见他的人大多都是想得长生,寡人如今年富力强,无须见他,再说药石之法又岂会真的使人长生,寡人可不想像咱们祖父一样英年早逝(始皇帝的爷爷秦孝文王从年轻时便服食药石以求长生,昭王驾崩后,孝文王守孝一年,正式即位不过三天便猝死,是历史上最倒霉的帝王之一)。”
成蟜这才放下心来,他还真怕嬴政现在就痴迷于长生不老。看来历史上始皇帝痴迷长生,并不是真的相信有长生不老之药,他只是对最高权力的不舍而已,换做任何一个人有如此成就恐怕都不想轻易舍去。
嬴政可不知道成蟜在想着如此深奥的事情,看到他发呆,嬴政把自己酒樽里仅剩的一点酒全部泼到了成蟜的脸上,吓得成蟜打了一个冷战。回过神来的成蟜看到嬴政的笑脸,苦笑了一下说道:“谁敢相信堂堂秦国大王,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嬴政看着他无奈的样子,笑道:“如果在自己弟弟面前还要做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那寡人的生活岂不太过无趣?”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千古一帝的嬴政还有这样的一面。赢政笑着说,“据寡人所知你之所以请邹衍来我大秦,是因为看上了他的干女儿?”
成蟜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身边有他的人,也不否认只是笑笑道:“这又是谁在背后乱说话,让臣弟知道,一定拔了他的舌头。”赢政笑着说道:“你也不小了,确实应该大婚了,你看寡人,儿子扶苏都快五岁啦。”成蟜没想到嬴政竟会在意自己的婚事,可他并不知道纪嫣然的态度,拥有现代思想的他又不愿意强来,所以他只能想办法转移话题。
“大秦内部尚未稳定,臣弟不敢轻言婚事。”嬴政听成蟜如此说,脸色一变道:“吕不韦竟然妄图借赵人之手除掉你,还差点令我们兄弟二人反目,这次寡人一定要除掉他!”成蟜看着嬴政愤恨的样子,知道他对吕不韦的怨恨已经到了极点,成蟜也对吕不韦没好感。
但他更知道内部的敌人不止是吕不韦,还有一个嫪毐。他必须提醒嬴政一下:“王兄,其实我们的对手不只是吕不韦。”嬴政奇道:“哦?那你说还有谁?”“嫪毐!”嬴政听到这个名字毫不在意的笑道:“那个阉人?他能有什么本事。”
成蟜看到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急道:“王兄,这个嫪毐仗着母后宠爱四处横行霸道,在朝中网罗党羽,甚至在太原的封地上立毐国,自称毐王!”“啪”嬴政狠狠的一拍桌子道,“区区一个阉人,给他一个长信侯还不满意,还妄想称王?”待回到咸阳,寡人就着手准备我们二人冠礼事宜,夺的大权,顺便在雍县除掉嫪毐!”
成蟜听到嬴政这话,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向西望去,在西方的咸阳,又一场明争暗斗在等着自己!***
(小生一直认为秦始皇不是一个天性残暴的人,他为了娶公孙皇后可以不顾众臣的反对,这便说明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他也可以拥有爱情,友情,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