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凄厉的号角之后,内史嬴腾亲自出马向箭楼守军喊话:“城头将军立报韩王:半个时辰之内,韩王若降,可保新郑人人全生!韩王不降,秦军马上攻城!其时玉石俱焚,韩王咎由自取!”城头死一般沉寂,只有秦军司马高声报时的吼声森森回荡。
韩国王宫,大殿之上。韩王安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呆呆地看着阶下那些稀稀拉拉没有逃走的众臣。“报!”一位亲军士卒快步奔了进来,引起了韩王安和朝堂上众臣的注意,韩王安站起来说道:“情况怎么样了?”他多么希望申仇可以抵住秦军的进攻!那士卒的话却狠狠的敲碎了他的梦!
“禀大王,五万将士全军覆灭,申仇将死于乱军之中。”韩安听到这话身子不由得瘫倒在座位上,但那士卒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那士卒接着说道:“秦军主将田腾喊话:半个时辰之内,韩王若降,可保新郑人人全生!韩王不降,秦军马上攻城!”韩安的身子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挥了挥手让那个士卒出去。
韩安抬起头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众臣,他本希望这些留下来的大韩忠臣能够给他指个出路,可这些人却只呆呆的站在庭中一言不发。这些人没有办法阻止秦军的脚步,也不愿意说出投降的话语。韩安看着他们长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向内殿。韩王寝宫内,韩安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宫女宦官,冷冷的哼了一声看向王后说道:“给寡人换上最隆重的冠服,身为一代君王,即便降也不能失了王的威仪!”***同福酒楼中,黑苞走进成蟜所在的室内,成蟜看他走进来淡淡问道:“城外怎么样了?”黑苞说道:“秉君上,田将军已经围住新郑,并要求韩王半个时辰投降。”成蟜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这一切早已在他预料之中。成蟜想了想说道:“我交代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黑苞正色说道:“我们已经将张府团团围住,绝不会有人能逃出去!”成蟜挥了挥手说道:“嗯,你下去吧。”
黑苞走了出去,郦食其疑惑的问道:“我倒真想看看这个张良张子房一个刚及冠的毛头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让你这么在意。”成蟜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或许现在他还名声未著,但他绝对是一个人才!”郦食其拿起他那从不离身的酒壶喝了一口说道:“那郦某就拭目以待了!”****就在田腾的攻城令旗高高举起将要劈下的时刻,一面白旗在城头树起,新郑南门隆隆洞开。韩王安身着王服冠冕出城,坐在车驾之上,手中捧着一方金印。韩安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田腾无可奈何地走了下来。田腾看着韩安衣着华美,嬉笑道:“大王就连投降也要穿得如此好吗?”韩安愣了,他本想保存一分君王的威仪,却没想到却成了田腾的笑柄。
韩安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一旁拖着病躯随韩安出城相国韩熙,在两个仆人的搀扶下走到田腾面前,咳嗽着说道:“咳咳,田将军说笑了,想来秦王也不愿看到韩王衣衫不整的出降。”田腾虽说看不起韩安,但对韩熙这个老大人还是有些敬意的。田腾摇了摇头说道:“韩相说得有理。”说完冷冷的注视着韩安,也不说话。
韩安被他那冷冽的眼神吓得不轻,强自镇定的举起金印说道:“寡人愿降秦!”田腾昂然接过金印,转身看向大军高声下令:“铁骑城外扎营!步军两万入城!”***此时的成蟜正在张府外冷冷的注视着府那座邸,看着黑苞等人检查那些鱼贯而出的人,不一会儿黑苞带着一个年轻人来到成蟜和郦食其面前说道:“君上,这人就是你要找的张良。”成蟜看着面前点头哈腰青年说道:“你就是张良?”那人打着哆嗦道:“回、回大人,小人正是张良。”郦食其讽刺的一笑,看着成蟜,似乎在说:这就是你说的人才?
成蟜眉头皱起,这样一个软蛋就是历史上博浪沙刺秦王,辅佐刘邦打下天下的张良张子房?不可能!成蟜心中下了一个结论。于是成蟜冷笑一声怒道:“你可知本君把你抓来所为何事?”那人抖了一下低下头说:“小人不知。”成蟜拿剑挑起他的下巴,冷冷的注视着他的眼说道:“本君要将你张良碎尸万段!”
那人身子猛地抖了一下,一股尿臊味传出,竟是被吓尿了裤子。急忙跪倒在成蟜面前抱着成蟜的腿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不是张良!不是张良啊!小人不过是一个书童啊。”成蟜一脚踢开那人,拔出剑抵着他的脖颈冷冷说道:“你说你不是张良,本君如何能信?”那书童许是在张良身边呆的久了,也学会了他的一点小聪明,急忙伸出手说道:“大人您看小人手上的老茧,张良的手上定不会有!”
成蟜冷眼看了一眼那人的手,见那人手上确实有厚厚的一层老茧,微微一笑给黑苞使了个颜色。黑苞会意押着那人走了开去,成蟜是不会放过这个人,万一这个人就是张良,只是演技太好的话,放了他岂不是放虎归山了?成蟜冷冷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张良父母,知道是不会问出什么的。于是对子博说道:“派人进去搜!”郦食其看着成蟜笑道:“这样都能逃走,这个张良确实是有些本事啊!”成蟜苦笑不语****三日之后,韩王安及韩国大臣被悉数押送咸阳。旬日之后,田腾接到秦王旨意:封存韩国府库宫室,以待后书处置;田腾所部暂驻新郑,等待接收官署开到。一月之后,秦国书告天下:韩国并入秦国,设颍川郡。三月之后,韩王安被秦军押送到毗邻韩原的梁山囚居。韩国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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