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绍康一声惊吼,秦岭也浑身一抖,借着龙脉墓室最后的一点光亮,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人头突然出现在墓室门口的土石堆上面。绍康喊完整个墓室里的灯光也完全黑了下来。惊异的墓室里瞬间又是一片死寂,枣核形油瓮“引魂灯”灯光的突然消失让两个人如同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只感觉浑身冰冷,就似乎地狱中的罡风透骨一样。绍康稍微一个喘息,就定住了神。转身抓起猎枪凭着记忆棒就对准了墓门前的那土堆上面的人头。猎枪里面的子弹早就被秦岭装填在里面,只是枪上的保险随时都关着,以防止枪支走火。绍康毫没犹豫一下就打开了猎枪上面的保险,手指紧紧地压在了猎枪的扳机上,刚要击发的一刹那,就见一道雪亮的强光正从墓室门前的土堆上面打到了绍康的眼上,绍康双眼瞬间失明。秦岭抓住时机,顺着强光打过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片土堆上。秦岭猛然间喝道:“绍康住手。”就在秦岭刚喊完的时候,从墓室门前土堆上的那个影子方向也传来一声底气十足的苍老声音:“是绍康、岭儿吗?”绍康紧绷的神经,只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但是还没明白到底是谁在喊自己,就在自己还辩不清真伪的一瞬间,秦岭已经回话到:“是杜伯伯吗?”就听那边紧接着就喊道:“我是杜彪。”
绍康一听是杜彪,紧绷的心一下子就松了下来,随手关上了猎枪上的保险就瘫坐在了地上,秦岭的精神也是一下子就泄了一半,只感觉自己两腿发软,扶着棺床勉强站在那里。此时,整个墓室已经摇晃的越来越厉害,杜彪两步就从土堆上跳了下来。用手电一照绍康和秦岭两个孩子的情形,就知道他们这一遭走得不平稳。杜彪毕竟是人老经验多,把手电攥在右手,伸出左胳膊搀住绍康,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猎枪,左手握住枪托,用枪管捅了捅秦岭,说道:“岭儿,你攥住枪管,咱得赶紧出去,这里马上就要塌了。”再看整个龙脉墓室整个地面都在晃动,墓室顶上的尘土不停地往下掉,四周的青石墙似乎都在向一起挤压,一片轰隆隆的声响如同正有万千战马从墓室上面奔涌而来。一转眼间青石板的地面已经渐渐向上隆起,三个人随着青石板剧烈地抖动身形也越来越站立不稳。秦岭对杜彪说道:“杜伯伯,我们怎么办?”杜彪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搀着绍康,瞪着微黄的眼睛扫了一眼整个墓室,喊道:“先向墓室的墙壁靠过去,只要墓室的墙壁不倒,我们就还有希望。”
情况万分危急,秦岭一看杜伯伯一手驾着绍康,一手拽着自己,如果这样爷仨说都甭想出去这墓室,秦岭一咬牙,照着自己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拳,当时一嘴的血就不停的往外冒。杜彪一看秦岭这样子,不由得心里暗挑大拇指:罢了,这孩子有血性,危急时刻心不慌,将来必成大器。秦岭一看到血,又激起了斗志。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对杜彪说道:“杜伯伯,你别驾着绍康,这样咱们谁也出不去。你把它交给我。”说着话一步就到了杜彪身边,绍康此时也已经注意到了形式的危急,但是从自己看到杜彪的时候,就是再也提不起心里的那口硬气。秦岭一把拽过绍康的胳膊,说道:“绍康你听好了,现在我不打你,但是你这颗珠子也别要了。”说着话拿起攥在手里的那颗五彩珠子就像墓室的墙壁上狠狠地砸了过去。绍康一看秦玲这次是真的急眼了,猛地一个激灵死死地抱住了秦岭的手臂,说道:“老秦,你敢?”秦岭一看绍康这个样子总算又恢复了底气,不由得心里一喜。但是面上又不敢表现出来,伸手把珠子扔给了绍康,说道:“你自己拿着,别碍事。”绍康接过那颗五彩的珠子,看了看全身也没处放,索性一张嘴就吞到了嘴里,也顾不得脏净了。可是珠子刚一进嘴,龙绍康就感觉浑身一阵难以言状的舒服游遍全身,精神头也为之一振。杜彪一看两个孩子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刚才还悬着的心这回总算落了地。
杜彪背着猎枪,喊道:“快闪,墓室顶要掉下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就见一块大青石板正从上往下就砸了下来,整整砸在了绍康和秦岭两人的脚下,和地上的青石板竟然激起了一大片火花。绍康和秦岭浑身就是一哆嗦,忙不迭的就往墓室的墙壁上靠。绍康喊道:“杜大爷,咱按原路返回,怎么样?”说着话,整个墓顶的石块都要往下掉。杜彪用手电晃了整个墓室一下子,喊道:“不行,我刚过来的时候前面的台阶都快被埋死了,现在不能走那里。”秦岭趁杜彪手电一晃的时候,猛然间看到东北墙角的墓室地上还坐着的黄皮子肉身,等不得自己再解释,一个箭步就奔着黄皮子冲了过去。好悬墓室顶上的石块没砸在秦岭身上,杜彪和绍康都惊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杜彪手里可没闲着,攥着的手电一直随着秦岭身形的移动紧紧的跟随着。就见秦岭到了黄皮子近前一个“落地滚翻”已经将肉身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秦岭抱起黄皮子的肉身弯着腰刚要再贴到墓室的墙壁上去,以等待时机出去这个险恶的境地。可是刚一起身,猛地就被黄皮子肉身底下的一到窄窄的壕沟将脚卡在了里面,动弹不得。杜彪和绍康也是一惊,这可真是节外生枝。此时墓室周围和穹顶上已经不单单是往下掉尘土和碎石块了,整块整块的石头也不停的开始往下砸。杜彪和龙绍康一看形势不妙,两个人几乎同时向着秦岭就飞扑过去,三人死死的叠压在一起。猛然的撞击,使得秦岭脚下的分量突然增加。秦岭只感觉脚下一折,心想道:坏了,脚骨折了。可是自己也觉不的疼,秦岭心里一惊喊道:“快起来,有情况。”正压在上面的杜彪和秦岭匆忙闪开身,杜彪往秦岭的脚下一看,根本不是秦岭的脚折了,而是秦岭脚下踩的那块卡住脚的石块,顺着空空的地洞塌了下去。秦岭转过身仔细一瞧,原来不止一块墓室的青石板往下塌掉下去,而是足可以让一个人掉下去的深不见底的又一个隧道。
秦岭看着自己脚下这深不见底的新出现的洞穴,向杜彪问道:“杜伯伯,你看?”杜彪也一筹莫展,情况又是万分危急,三人都被*上了绝路。杜彪一狠心,说道:“下,这里反正都要塌了,有一线希望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等死。”绍康嘴里含着五彩珠子,不敢轻易张嘴说话,只是不停的点着头,伸手指了指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一纵身倒是自己先跳了进去。杜彪再看整个墓室已经支持不了多长时间,对秦岭说道:“岭儿,快下去,墓室要塌了。”说着话一把就把秦岭推了进去。杜彪身后背着的老猎枪晃晃悠悠总是碍事,也更深怕万一走火伤了两个孩子,杜彪一跺脚一狠心就将跟了他二十多年的猎枪扔在了洞外,转身也跳进了深不见底的洞穴里面。
杜彪刚跳进洞里就听的耳边“喀拉拉”一阵撼天震地的响声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整个洞穴里面也伴随着呛人的石粉和灰尘味道,还不停的有碎石滚落下来。杜彪尽量的张开身子护着下面的绍康和秦岭两个孩子,三人掉落下来的洞穴竟然是一条很深的隧道。不太圆并且有点不太规则的坑口,在离墓室地面有半米远的地方是一个稍往外阔的陡坡,下面紧接着就是一条圆形筒状地很是光滑的不知通向哪里的洞穴。三人不停的顺着圆形的洞穴往下落,而从墓石上掉下来的大块石头都被挡在了洞口,即使有掉进坑里面的石块也被搁浅在了洞口外扩陡坡上。绍康在最前面双手抱着头,团身屈膝抱成一团,顺着洞穴就一直往下连滚带滑的往下落;后面就是秦岭,双手紧紧的将那只黄皮子的肉身贴在胸前,丝毫不敢大意,硬生生的往下落;最后才是杜彪,手脚并用的抵着隧道的洞壁,并且用脊背紧紧地贴住整个隧道所有能往下掉碎石头的缝隙,任凭所有带尖带刃的碎片石砸在自己的身上,如同刀割一样疼痛生生护住了绍康和秦岭不受伤害,默默的忍受着往下落。
时间在这个深不见底的隧道里仿佛被拉长了,三个人只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过,再就是浑身都是被隧道摩擦的皮肤撕裂般的疼痛。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绍康猛地感觉脚下“咯噔”一下子,自己直挺挺得像是砸在了什么东西上,赶紧一骨碌身站了起来,整个上半身也全都实实的靠在了隧道的内壁上,还没等自己缓缓神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秦岭也已经从上面落了下来,正好两脚蹬在绍康的头上,绍康只是狠狠地“哼哼”了两声表示抗议,也没说出别的什么,因为他的嘴里还有那颗珠子子里面,只要一张嘴准会掉出来。只是狠狠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和肩膀,秦岭一个趔趄掉到了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紧紧地就和绍康脸对脸得紧紧贴在了一起。秦岭原以为这下面和上面的隧道一样狭窄,但是用手一摸,却是比刚才宽敞了许多。最后下来的是杜彪,因为杜彪一直紧紧地拥自己的身体撑着整个岩壁,所以下降的速度就缓慢了一些,比那两个年轻人稳当很多的落在了地上,好在三个人又紧紧地靠在一起。
杜彪伸手摸出了手电,但是早已被上面掉下来的碎石块砸的稀巴烂。杜彪索性将这烂手电也扔到了地上,轻轻地对绍康和秦岭说道:“我们要想办法出去。”秦岭只觉得嘴里嘴里腥咸,捂着嘴说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出口?要是能有照明的东西看一下就好了。”绍康嘴里含着珠子也确实难受,一张嘴将那颗五彩的珠子吐到了手里,说道:“我们不是到了阎王殿吧,怎么这里这么黑。咱爷仨面对面都看不到彼此。”正说着话,秦岭看到绍康的手里一直闪闪放亮,便问道:“绍康,你手里是什么东西,怎么还是发光啊?”绍康说到:“你说什么呢,拿打火机会放亮,可使用完之后我早就扔了,现在你说我手里还有会放光的东西,那除非有夜明珠。”说着话,绍康不自觉的抬起了自己的手,一看,可不是,自己的手里正在放光吗?绍康这才想起其中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