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人生淡淡淡,功成名就难难难!世间只道路好走,劈山架桥有谁见?虎豹狼豺挡道时,生死一线无人怜。锦上添花笑开颜,怎比寒冬雪中炭。书接上回:秦岭已经站起身朝着野狼沟里面地砍树声走去,绍康就一直跟在他的后面。绍康边走边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后总共不到三分钟,老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吗?绍康越想越理不出头绪,眼看秦岭就要往野狼沟的深处再走回去,万一真有危险自己一个人是应付不来的,索性倒不如先把老秦打倒,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绍康暗自思忖道。决心已定,绍康紧走两步跟上秦岭将手电放进自己的裤兜里,把枪托就对准了秦岭的肩膀。绍康刚要下手,总感觉有什么不妥,猛然间想到:多少次自己的父亲都跟自己说过,当年他自己被魇了之后,肖三叔可是不让叫醒的,说是一旦被叫醒,这人可就废了。如今秦岭这症状多少跟那有些相同啊。绍康想到这里把枪又放了下来,只是静静地跟着秦岭,自己倒是想看一下前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秦岭终于停下了脚步,向上看了看还算平坦的一块不小的坡地,走到近前,突然间,伸出双手抓住了从老树上攀伏着的滕蔓,双脚一点地,稍微往下一猫腰,就窜了上去,那动作简直比猿猴还要灵活,接着又是几个窜跃,绍康眼睁睁的看着秦岭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愤愤地骂道:“丫的,今天这是见鬼了。”自己把枪往身后一背,将手电叼在嘴里,沿着秦岭上去的位置也跟了上去。可是绍康再怎么努力也还是看不到秦岭的影子,只能仔细的听着秦岭踩在山坡上发出的响声一点一点的追寻过去。
秦岭一直感觉自己的头脑很清醒,给绍康交代完之后,就沿着奇怪的砍树声音一路走来,只是感觉脚下生风,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明明刚才是累散了架的感觉,现在却荡然无存。秦岭终于在一棵高大的老树下面停了下来,细看之下这棵树要至少三个人手拉手才能环抱过来,枝繁叶茂如同华盖一般,就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那里“吭呦吭呦”地不停地挥着手里的斧子在砍树,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秦岭走近一看原来是个个头不高的小老头,也就两尺来高,但是长一脸的白眉白须,鹤发童颜,两眼炯炯有神,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上身穿一件紧身的蓝段子排穗扣小汗衫,下身穿一条宝蓝绸子布宽裆紧腿灯笼裤,腰系一条团花锦簇镶红宝石的黄丝绦,脚下是一双黑色珊瑚绒广口撒金轻便靴,浑身上下都透着那么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秦岭一看眼前这个老头就是一愣:这是什么打扮,难道是少数民族?还没容秦岭多想,老头倒是挺客气,笑着对秦岭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秦岭也很客气,忙说道:“老爷爷您好,这么晚了您老在干啥呢?”老头眯着眼睛笑了笑,看着秦岭说道:“家里的孩子们经常在这里摔跤,我出来修修这个门槛。”秦岭一脸疑惑:这深山老林的还有宅子,还有孩子,还要大晚上来砍树修门槛,这一切让秦岭的脑子难以想象。再说,杜彪不是说这山上没有人家嘛,怎么又会有这么多的变故,秦岭想到这里不禁浑身一哆嗦,就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莫不是遇到了妖邪?但是又一转念,谁家的妖邪能长成这仙风道骨的样子啊?秦岭搓了搓手问道:“您老人家怎么不让你的孩子们来帮忙砍树啊,这样您老也不累啊?”老头直起腰呵呵的笑着说到:“没什么,这老人家就是该多锻炼锻炼。”秦岭不明白这个怪老头是什么意思,只是点着头算是同意老头的说法。秦岭还想说什么,只见老头冲秦岭往身后一指,说道:“你的朋友找你来了。”秦岭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等再转过头来找那白胡子老头时候,只见白胡子老头一个转身,弯腰往地下一蹲“嗖”的一下就没有了踪影。秦岭暗叫道:“不好,老人家滚下山去了。”说着话就要冲下山坡去抓老头,却不曾想到,猛然间肩膀却被人狠狠地重击了一下,自己的后脖领也被死死地扣住。瞬间,秦岭命悬一线……绍康身后背着长枪,嘴里叼着强光手电,手脚并用的随着秦岭上来的岭坡,也忙不迭的追了上来。刚到坡顶那棵顶如华盖的老树下的平地站起身,远远地就看到秦岭正站在哪里像是在跟谁说话,但是任凭绍康再仔细听都听不清秦岭到底在说什么。绍康将手电轻轻地塞到了口袋里,慢慢地向秦岭靠过去。突然间,秦岭像魔怔了一样转过头冲绍康呲了呲牙,两只眼睛闪出淡黄色的光。那动作简直就跟怪兽一样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绍康浑身一抖,心头一紧:不好。紧接着就把枪就从身背后抓在了手里。再看秦岭,低垂下头像是被什么*控一样,猛地向老树的树根撞了过去。绍康已经顾不得许多,卯足劲整个身体猛地往前腾空跃起,双脚一沾地,再看秦岭还是离自己太远。绍康再想往前赶已经来不及,一狠心,把长猎枪倒转过来,双手攥着枪管的前头,枪托对准了秦岭的外面肩头,使劲就砸了过去。正好枪托底部扫在秦岭的肩头上。
秦岭一个激灵才如梦方醒,稍一迟缓,绍康已经扔掉长枪蹦到近前。此时秦岭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要倒下去的势头,绍康在秦岭后面长舒手臂,一把就攥住了秦岭的脖领子,秦岭也伸出手臂撑在了树干上。两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有惊无险。绍康慢慢放开了秦岭的脖领子,两人又累又怕地倚着树干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绍康和秦岭两人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才感觉浑身的不舒服。绍康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上已经全是苍耳和蒺藜,手上和脚上凡是裸露的地方也全是血口子,秦岭和自己的情况如出一辙,并且还在那里不停地揉着肩膀“肩膀还疼吗?”绍康歪着脑袋问道“只是扫了一下子,不碍事的。”秦岭不好意思的冲绍康笑了笑说道“我说,老秦,你刚刚到底犯的什么邪?”绍康问道“你没听到,刚才有一个砍树的声音吗?”秦岭不解的问道“老秦,你太能逗了,这深山野林大晚上还会有人砍树,别扯了。如果真跟你说的一样,除非说是你遇到了鬼。”绍康不相信秦岭说的话“不是鬼,是一个老头,白眉白须,浑身上下都干净利索,身高不过两尺,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秦岭听出了绍康对自己的不屑,忙解释道“你说什么?一个老头,两尺高,仙风道骨,白眉白须,你还看到了?”绍康一连串问了许多的问题“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并且它还跟我说:他出来砍树是为了修门槛,孩子们经常在这里被绊倒。”秦岭不明白绍康到底想问什么“老秦,你还记得,杜大爷说起过的当年救过他们哥仨的黄皮子吗,也是在这个地方,也跟你说的模样、身高差不多。”绍康明显有点兴奋。秦岭被绍康这一提醒,好像想起了什么。挣扎着站起身,在刚才白胡子老头站过的地方,用手一扒:在厚厚的树叶子地下,竟然有一段很粗壮的树根被磨得锃光瓦亮,平滑光润,上面还好像还有刚刚被砍砸修理过的痕迹。在树根的旁边就是一个不太起眼的树洞,洞口不是太大,但却光滑异常。秦岭蹲在那里正在反复地想这件让常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绍康也凑过来瞧热闹,问道:“老秦,又发现什么好东西了?”秦岭回头看了一样绍康,也学着他的样子坏笑了一下,说道:“绍康,这个树根的旁边有一个洞,我现在肩膀疼趴不下去,你贴近了去看一下洞里面有什么东西?”
绍康在地上捡了一根又细又长的树枝,走到洞口前面,用手电一照,洞里面弯弯曲曲漆黑一片,用树枝往下一探凉风习习深不见底。从上往下整个洞里所有能看到的地方壁沿都是异常的光滑,阔度不足半尺,如果不是仔细看,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极古怪的洞穴。在这陌生的深山老林里碰到一个怪异的洞,千年以来的老树顶上,猫头鹰还在不停的笑,难免让人头皮发炸。绍康回头看了一眼秦岭,说道:“老秦,这洞不会有什么古怪吧,怎么也看不到底啊?”
秦岭说道:“你贴近一点看。”
绍康趴在地上,整个脸刚要贴近洞口,就听“啊哦”一声,再看绍康双手紧捂口鼻,一个“兔子翻身”就顺势滚到了洞口的一边,坐在地上不停地用手扇着鼻子前面的气息,一阵干呕,骂道:“姥姥的,这是什么鸟洞,又骚又臭。”
秦岭心里猛地一揪,再看绍康只是被熏了一下,也没什么大碍,过去一把赶紧捂住了绍康的嘴,小声地说道:“别胡说,小心遭雷劈。”这时的绍康只是不停地挥舞着双手扇着那阵腥臊之气,根本没时间和秦岭拌嘴,只是不解的看着一向沉稳的老秦怎么突然间就变的神秘兮兮的。
秦岭接着说道:“今晚我们就不走了,先在这里住一晚,休息休息再说。”
绍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勉强咽了口唾沫好不容易压住了干呕,撇着嘴说道:“老秦,你是被吓傻了吧。这里可是野狼沟,万一有狼来了,我们在这里不擎等着给他们当夜宵啊?”
“野狼沟别处会有狼,但这里不会。你听我的就准没错。”秦岭十分肯定的说道“为什么?”绍康继续追问道秦岭看着绍康迷惑的样子,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道:“你刚才说的是对的,我遇到的和咱家老爷子他们哥仨遇到的是同一个黄仙,至少也是一个家族里的,并且他的家就在这里。”说着向树根旁边的洞口看了看,接着说道:“我们住在黄仙的家门口还怕野狼吗?”
“不是吧,杜大爷可是说,这极厉害的黄仙是可遇不可求的,再怎么说也不会住在洞里啊?”绍康仍不解的疑惑道“黄仙不住在这里,可他的孩子们会。”秦岭的话不容置疑,仿佛是对什么东西心有灵犀一样,接着说道:“我们夜里在这老林子里没头苍蝇似得乱跑,也很容易遇到黑瞎子、狼之类的大型动物地袭击,在这里至少我们可以以静制动,保存体力,再说这黄仙一而再,再而三的指点来到这里的有缘人,恐怕也是有目的的,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静观其变。”说着就在身后的落叶上扒了两个草窝,枕着那段不知道经过多少日积月累,已经被磨的锃亮且粗壮的树根躺了下来,绍康看到秦岭安心的躺在老树下的落叶堆里,也就悻悻的没再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弄了些树叶就坐在了那里。可绍康的心里始终都是惴惴不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