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吕孝厚被秦岭的一声吼,就如同醍醐灌顶一样的一激灵,莫不是自己儿子的这病要应在他的手里才能治好,毕竟老汉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心里面一翻个,下了狠心:反正自己的二柱已经是这个样了,索性让这些人给看一下,为今之计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想到这里,吕孝厚忙对秦岭赔着不是说:“先生,恁别生气。恁就过来看看吧俺孩还有没有就?恁多费心。”绍康看着吕老汉唯唯诺诺的样子,都有些不忍心,走到秦岭身边小声地问道:“老秦,你今天可不正常啊?”秦岭忙扯了一下绍康说:“是黄三太爷。刚才我睡着的时候,黄三太爷已经给我开过了天眼。还说,一切都由他来照顾,我也只是应个景。”绍康一听这话才明白,原来是黄三太爷要趟这道浑水。于是转回头对所有人说道:“一切都要听秦岭的,他不让去的地方千万不要去,他怎么说大家就怎么做,或许这家里的病人才能有一线生机。”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小心的看着秦岭的颜色行事。山景天却被秦领着神神叨叨的样子搞得莫名其妙,不由的摇了摇头,露出一脸鄙夷的神情,暗暗思忖道:一直以为龙绍康是个不靠谱的主,原来这秦岭更是不靠谱。他心里这么想着,却是没有说出来,一直静静的看着将要接下来的事情。
吕老汉带着钱教授走在众人前面,轻轻地一拽钱教授的衣袖,小声地说道:“老教授,这人是咋回事,俺刚才听到他一个人说出的话可不是一个人的声音啊,可是明明是这先生在张嘴说话啊。”钱一忠教授在考古界行走多年,见多识广。一看秦岭这架势,也就多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压低了嗓子说:“吕老哥,刚才你也说二柱子快要不行了,既然人家是从北京来的先生,多少让人家看一眼,或许二柱子真就会好。再说,你也已经给二柱子看了这么多的先生,也不在乎多这一个不是吗?”说完钱教授侧着眼睛瞅着吕孝厚老汉,吕老汉点了点头说:“俺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说完吕老汉对钱教授本感激地又说道:“恁说俺也没能帮上你啥忙,只为了俺那一块地下的东西,还不是为了自己,恁都能这样想着俺,俺看恁钱教授中,等忙过了这几天不管俺那二柱子咋样,俺一定亲自带人把那块庄稼地给刨了。”钱教授一摆手说:“现在先看孩子要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众人再吕孝厚老汉的带领下,边说话边仔细的看着周围的风水地形。这是从东面的房间里又走出来五六个二三十岁的青年人,一个个都是血气方刚,高大魁梧。现在的村里人依旧秉承着一种中国农村所特有的习性,血浓于水。尽管平时有些磕磕碰碰,但是不管哪一家有了难处,还是有骨肉感情的温暖劲,让所有人都紧紧地围拢在一起。不像现在住在高楼大厦、钢筋水泥笼子里的人一样,只要关上了门谁都不认识谁,这恐怕也是中国所特有的悲哀了!这五六个年轻人都在听着吕老汉和钱教授他们说着话,说都没有言语,也是静静地听。秦岭慢慢地就走在了众人的前面,刚要走进正房,就感觉有人在自己的天灵盖上轻轻的一拍说了一声:“开天眼。”秦岭心里明白,这是黄三太爷在提醒自己,里面会有脏东西,用自己的普通眼睛是看不到的。赶忙将双眼一闭,就在刚才黄三太爷画圈点指的地方,天眼又慢慢地打开了。
众人看着秦岭刚才还是睁着眼睛好好的,现在要进屋了,却是闭上了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都感到不可思议,但是谁也不敢问这是问什么。绍康忙喊道:“大家不要慌,都听这位先生的。”说着话一直秦岭。秦岭的天眼一开,只见整个三间正房全都被黑气笼罩,并且这层黑气都已经开始蔓延到了整个小院落得角角落落,慢慢的黑气就变成了一层黑色的云雾,越聚越厚仿佛就想要把整个小院子完全都吞噬在自己的黑暗之中。再看院门口和各个房角屋门的外面都埋地白色蜡烛虽然能够延缓黑气的侵入,但是治标不治本,再看那安魂香也是缕缕青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再看秦岭掐指一算,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四点钟以后的申时,黑气正是从位处“金柄刀”的大门方向而来。秦岭突然睁开了双眼对众人说道:“快去找三年以上的红色公鸡,要鸡冠血洒在大门口。”众人一看秦岭的神情,两眼如电神态自若,气定神闲不忙不乱,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一位神人,别看年纪不大,但是恐怕比那些老道还要厉害。众人不敢怠慢,忙忙的按照秦玲吩咐的去办。不大的工夫,红色公鸡的鸡冠血就在院门前均匀地撒散开来。秦岭在用天眼一看,正在往里涌的黑气被挡在了院门之外,像个魔障一样拼了命的往里面挤压,却是怎么也进不来。秦岭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吩咐道:“去吧东南巽位的出恭处用净水洒扫干净,然后再用净土填覆,不要留一点痕迹。”那五六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又是一通忙活,把院子里面的厕所周围全都用干净的清水和黄土打扫干净,最后又用细沙将整个厕所的位置覆盖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定一切处理妥当,秦玲这才抬脚进屋。却见屋里面早已经是一片狼藉!
一个年轻人形容枯槁,面色金黄,头南脚北的躺在床上。秦岭一想这位就是:吕二柱了。在用天眼细看之下,只见这个人脸色已经是如同死灰,并且一条黑线已经开始沿着他的百会穴穿经走脉到了肺腑。他的母亲和媳妇已经哭得不知所以,也不再不会人了,只是在那里哭天抢地的悲痛欲绝。秦岭赶紧安排人把这两个女人想办法弄走。一切都已经安排的天衣无缝,秦岭转过头依旧闭着眼睛面对着吕孝厚说:“赶紧去找八个人,要七男一女,必须是年轻人,最好是有脾气有火性的,生死不怕的。”吕老汉被秦岭的样子下的只想往后退,但是想一想都是在为自己帮忙,便硬着头皮站在那里,小声地问道:“这位先生,这对别的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俺可不想人家都拿自己的命来换俺二柱子的命,这样咱心里会过意不去。”秦岭微微一笑说:“别人都是有元神保护的,再说还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事情的。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用这些人的元神护住二柱子的魂魄,不让他涣散。一旦魂魄涣散,恐怕是大罗金仙也没有办法了。”那几个年轻的后生一听说没有危险,也想来凑凑热闹,便都自告奋勇的要留下来。秦岭查了一下正好是五个人,再加上绍康和上景天以及肖慧,正好凑成八个人,这难道说真是天意。秦岭便对绍康三人说道:“你们也要加入,这正是天意不可违啊。”肖慧欣然答应说:“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点小事又算的了什么。”说着自己就站了出来,绍康和山景天也都是跃跃欲试。
所有人都不明白秦岭这是什么意思,唯有绍康晓得:这其实都是黄三太爷要秦岭准备的,根本不管老秦的事,但是这层只有不能戳破。只是对大伙摆了摆手说:“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可千万不要乱了章法,这可是关系到性命攸关的大事。”秦岭对绍康点了点头,开始安排众人都按八卦的方位站好,只有肖慧是站在了‘生门’而把吕二柱有绍康照看着放在了‘杜门’上,只不过绍康的手上完全涂满了刚才那只红色公鸡的血。秦岭嗓音一下子沉稳的说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一切隐藏,皆在杜门中。说着话用右手剑指直指吕二柱。绍康明白这是黄三太爷说的,所以也不敢怠慢,打起了万分的小心。
全村上下老少一听说有北京来的年轻法师在为吕二柱治病都来看热闹了,一下子就把整个小院围的水泄不通。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秦岭对看热闹的众人说道:“各位,今天的热闹看不得,日后一定让病人到各位府上去登门道谢,各位就散了吧。”但是谁也没有想走的意思,但是所有人开始嘁嘁喳喳的在小声议论着什么。秦岭突然厉声喝道:“各位,厉鬼马上就到,现在不走,到后面可是想走也走不了了。”秦岭再往院门外边看去,只见黑气越聚越多并且越压越低,在黑气当中还有一点红光在慢慢隐退,秦岭心里明白,院门前的那公鸡血已经再也阻挡不住这些邪祟的入侵了。说话间三间正房当中瞬间有一种沁人的寒意突然袭来,大部分人都不由得感觉到周身的凄凉,每个人身上的汗毛都为之一竖。现在这个天有这样的寒冷简直就是太不可思议。秦岭高喊道:“大家快走。”这时所有人才都如梦方醒,也才明白刚才秦岭所说的再不走就走不了的意思,并不是危言耸听,这才都急忙往后院撤,一时间整个小院的外面全都没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