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心念一转就要看看传说中的鬼到底是什么样子,再抬头用天眼往周围观瞧,差点没把自己下的背过气去。只见自己的周围全是各种各样的鬼怪,魅灵飘忽不定。一片荒野之中或者有金黄的大鬼正在啖食满目可憎的小怪,小怪残缺不全的鬼魂被大鬼扯得已经是东零西落,惨不忍睹;或者有非正常死亡的冤魂怨鬼正在弄虚捉人,就见那溺水而亡的冤魂正披着一头的水草从黑漆漆的河渠当中攀爬上来,那车祸死亡的鬼魂更是可怕,或者没头没手还在寻找着自己的身体部件,或者那被压扁的身躯就像纸一样被阴风一吹飘忽不定,更可怕的是没有头的回魂正在用手一点一点的摸着地下寻找自己的脑袋。还有那刚死的人,被小鬼铁链锁颈拉着正在奔赴黄泉,或者苦苦哀求让自己返回阳世,或者如痴如醉不知所终,但是都免不了被小鬼好一顿的呼喝与敲打。秦岭看到这里已经吓的是心惊胆颤,赶紧睁开了肉眼,而天眼却随着关闭。黄三太爷哈哈的笑着说:“娃娃你记住,你现在的定力不够,千万不要有妄念,妄念一声或许你就坠入魔道。那个世界和你现在看到的这个花花世界是一样的,都有一定的法则,你自然不必害怕。话说回来,阳间的一些恶人还真不如阴世的鬼魂,连人你都不怕,你更不应该怕鬼。这件事情过后,我会再把你的天眼关上,一切你都放心吧。行了,你去吧。”秦岭细细的琢磨这黄三太爷的话,是啊,现在的人尔虞我诈,权钱交易还有什么人性可讲,哪里还能找得到孔孟礼仪,对内是又黑又狠对外却是唯唯诺诺,表面是好好先生背地却是十足的刽子手。秦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人生不过百年,风花雪月最终也会沦为一堆白骨,你争我夺的到底是为什么?家有广厦万间,也不过是夜眠三尺,生前黄金堆满屋死后也带不去半分,这到头来的名利场,你方唱罢我登场,谁又会记得谁?”黄三太爷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娃娃,你有这悟性,也真是难得。百年之后我们再携手共同探讨这个问题吧,到那时相信你会比现在看得更清楚。”说着话黄三太爷一挥手,秦岭就感觉是突然从云端掉到了尘埃,绍康开的车子正好轧在一块坑洼处,整个车身一晃,秦岭醒了过来。
秦岭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忙不好意思的坐直了身体笑了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睡着了。”肖慧拍着秦岭的肩膀悄悄的说道:“怪不得保养得这么好,看来是睡觉睡出来的。”秦岭一阵脸红说:“不要取笑了。”车子在钱教授的指引下,已经进了坟头坡村,一行众人就把车子停在了村口,步行着往吕二柱家走去。这个村子不算很大,几乎是个方形的造型,位置正好在北邙丘陵的下面。村子里面还有一条小河,整个村子看起来也很和谐,房子建造的也是正南正北的。
钱教授一进村子就有村民走上来打招呼:“钱教授来了。”老头停下了脚步笑呵呵的说:“来了,最近二柱子怎么样了?”只见那村民摇着头叹了口气说:“还能啥样啊,不咋着(方言:不太好)。这不是,前几天发癔症(神识不清,说梦话)到了威嘿(方言:傍晚)就犯病可是自从燕各(方言:昨天)就是光有进气,没有出气了,看来人是不中用了。”钱教授也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看来是钱教授经常到这一带来,村里的人对他都很熟悉。钱教授又问道:“那他家现在怎么样了?”那村民咂着嘴说:“都要翻了天了,他爹忙着找人看坟地,给二柱子定棺材。还找了不少乡院里关系不孬的兄弟爷们都在家里守着,真是把他老汉(方言:父亲)给折腾得怪难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谁能受得起啊。他娘也是天天守着二柱子,还有他的家里的(方言:老婆)孩子也是怪可怜的。”钱教授无奈的对村民说道:“兄弟,我想去看看他一家人,怎么样啊?”这个村民倒是还挺热心说道:“老先生啊,那人都快不行了,你就别去了看了,看了也会觉得怪心疼的。你想啊,一个年轻力壮的后生就这么一个来月的时间就给折腾的像是纸糊的一样。”钱教授摆了摆手说:“我听说了二柱子的事情,专门托关系找朋友这才从北京请来了这几位高人,行不行的咱先去看看再说。”村名一听是从北京来的高人,忙瞪着大眼使劲瞧着钱教授身后的秦岭他们四个人,有点担心地说:“钱教授,这几位可是太年轻了点吧?”绍康慢慢地走了过来,装作一副久经场面的模样说:“这位老乡可千万不要以貌取人,那混吃混喝的江湖术士倒是年纪大,但是办不成正事,我们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我们去看看这也不过分吧。”村民一听绍康的这么说,再加上绍康的口音就跟电视里面的广播员差不多,这样村民的心里才踏实了许多,忙不迭的说道:“是,是,你们说的对。看看也是没有关系的。来我带你们去。”说着话就转身带着钱教授他们往吕二柱子家走去。
肖慧边走边拽绍康和钱教授的衣服,小声的说:“为虎作伥,你们什么时间都成了神汉了?”钱教授微微的一乐说:“这叫做迂回战术,如果不这样恐怕我们进不能很自然地进到事主的家里,也会对我们后面的工作造成阻碍。”绍康悄悄的靠在肖慧的耳朵上说:“要学会变通,电视上不是也常说: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嘛。”
钱教授一行人在村民的带领下,穿过一条胡同,从左数第三家就是吕二柱的家。但是奇怪的是吕家的大门没有出在胡同的同一线上,而是往后坐了不少,其余人家的房子正好把他家的房子夹在中间。再就是,而住家的房子盖得比较早,邻居家的房子都不他家的宽出不少,沿着两边邻居家的房子夹道走进去,是一个大门往西开,而大门的四角都埋着白色的蜡烛和安魂香,并且大门是敞开着的。整个院子里面都是静悄悄的。村民先带着钱教授一行人直接就进了院门,自己却转身往后院屋里面走过去,并对钱教授说道:“老先生你自己现在这里看看,俺去叫二柱子他爹。”钱教授对村民很客气的点了点头。秦岭他们这才看到:小院不大,正房三间坐北朝南,两间东屋。一间里面放着一些日常的闲置农具,里面的一间有一张小床和一张小书桌,收拾的倒是很干净,看起来是这家孩子的房间。厕所在院子的东南角上。
秦岭边看边皱眉头说:“这家的宅基风水不好。”肖慧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秦岭的说法,说道:“整个院子布局就像是一把短柄刀,门户西开,而西方属金,刀以金做,必有杀伐之意。这家主人即使没有这次的灾祸,恐怕日后也难逃其他病症不断。这个院子的风水对这家的主人不好。”他们正在这里谈论着,就听身后面一个人小声地叫了一句:“钱教授。”老头就是一哆嗦,自己只顾着听秦岭和肖慧在这里讲风水了,冷不防后面会有人叫自己。钱教授一回头,愣了一下忙客气地说:“是吕老哥啊。”说着转回头对秦岭他们说道:“这就是二柱子的爹,你们就叫吕大爷就成了。”四个年轻人一看这吕老头:形容枯瘦,满脸的皱纹,一头黑白交错的头发简直就是一蓬枯草,胡须至少也有寸把长了。最要紧的是,这吕老汉的眼窝深陷,两只眼睛都是灰蒙蒙的布满血丝,一看就知道,这是愁得。只见这老汉慢吞吞的说道:“”
吕老汉冲大家一点头,特别是对秦岭和肖慧硬是挤出了一丝像哭笑一样的笑脸慢吞吞的说:“俺是二柱的爹,村里上年纪的人都叫俺吕孝厚。刚才听俺那兄弟说:钱教授给二柱子从北京请来了高人。莫不是这两位就是?”说着话仔细的看着秦岭和肖慧。秦岭忙说道:“吕大爷,我们是从北京来的,但是高人不敢当只是对这方面有点了解。”说着话自己竟然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吕孝厚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后生,也是有点不太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原来的那些道士和尚也来了不少,可是一点作用也没起。眼下的这个小孩能管用吗?吕老汉对秦岭问道:“刚才俺听先生的话,俺家这宅子还有问题了?是风水不好,俺这小子的病也是该着?”秦岭气定神闲的说:“不瞒你说,您这宅子确实不好,杀气太重,不过这是可以改的,至于你儿子的病我要看过了才能知道。”绍康在秦岭的身后踢了一下他的裤腿,秦岭把右手藏在身后对绍康一摆,绍康就没有再拦秦岭。吕孝厚这才听出来秦岭真的是北京口音,忙说:“这位先生,恁是北京来的要是早几天俺儿这病还能有点盼头,可是现在已经不行了。刚走的那几位道长都说二柱子阳寿已经尽了,让俺准备后事呢。”说着竟然放声痛哭起来。再看秦岭竟然眼眉倒立,顿时变了嗓音,低沉而严厉喝道:“那些蠢货,他们知道什么,他们又不是阎王老子,说谁死谁就得死啊,快带我去看。”吕孝厚被着一吼竟然吓得浑身一哆嗦,这声音不是刚才那个年轻后生的嗓音啊,莫不是俺儿这病,要应在他的身上才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