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华山玉女峰的山道上,六个怪模怪样的人一路打闹着,向着峰顶而去。“大哥,大和尚说要把小尼姑的心上人给带回去,可他却没说小尼姑的心上人在哪里啊?”其中一人道。“大和尚不是说了吗,在华山!”那被称作大哥的人回道。“可华山这么大,谁知道在哪个地方?”另一人道。“大哥少说了一个字,大和尚说小尼姑的心上人是华山派的,既然是华山派的,自然就住在这玉女峰上!”又有一人满脸得色,一副我很厉害的样子。
“五弟说的有道理,不过,华山派的人也不一定要住在华山派啊?”再一人道。“既然是华山派的人,肯定会住在华山派!”那五弟反驳道。“就算是华山派的人,也有可能住在别的山峰上!”先前那人不服道。
“好了,是不是住在华山派,上去一看不就知道了?”那大哥说道。“大哥说的是,上去看看就知道了!”剩下那人道。不提这六人上华山所为何事,现在的华山派却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华山正气堂,岳不群正与几名客人说着什么。细细看去,除了三名不认识的陌生男子,另外二人却是嵩山派仙鹤手陆柏和衡山派金眼雕鲁连荣。在陆柏的下首,坐着一名中年道人,从服色来看正是泰山派的人。
闲话少叙,只听那鲁连荣说道“岳兄,贵派门户之事,我们外人本来不便插嘴。只是我五岳剑派结盟联手,共荣共辱,要是有一派处事不当,为江湖同道所笑,其余四派共蒙其羞。适才岳兄说道,我嵩山、泰山、衡山三派不该多管闲事,这句话未免不对了。”依鲁连荣所言,好像华山派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这是我华山派的内部事务,鲁师兄还是少管为妙!前些时日刘正风刘师弟入了锦衣卫,在下还没恭贺衡山派找了个大靠山!”岳不群面带冷色,语带嘲讽。现在的岳不群可不比原著中的岳不群,虽然原著中他所带领的华山派依旧势弱,但有宁中则与他一起撑场子,家庭生活的和谐足以弥补事业上的压力。可现在的岳不群却不然,与宁中则形同陌路不说,就连女儿也不与他一条心,再加上武功进境上被宁中则远远的抛在后面,岳不群心中的郁结之气越发的深重,心情不佳,自然就没有那么好的涵养表现自己君子剑的风采了,现在这鲁连荣来华山挑事,心中愠怒之下随即回舌反击。岳不群恼恨鲁连荣这狗仗人势之举,遂讽他依仗官府的势力来欺压武林同道,不管鲁连荣如何辩解,衡山派确确实实和锦衣卫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说他们不借用锦衣卫的势力谁也不会相信。
“岳兄倒是好牙口,不愧是君子剑!”鲁连荣冷哼一声,遂不再言语。一旁的陆柏见气氛不对,接口说道“岳师兄且消消气,适才鲁师弟言语无当,岳师兄请勿怪罪;不过鲁师弟说的也不错,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这华山派的事也就是我五岳剑派的事,左盟主思及我五派俱为一体,特派遣我等执五岳令旗来协助岳师兄妥善处理此事,万望岳师兄海涵啊!”陆柏面带微笑,向岳不群拱手道。
“不劳左盟主挂心,些许小事岳某人自信还能处理的了,诸位师兄请回吧!”岳不群脸色微变,沉声道。“岳师兄此言差矣!我等是奉左盟主的命令来华山为封兄等三人讨回公道的,岂能半途而退?”陆柏道。
“封兄等三位乃是剑宗弟子,二十五年前就已离开华山不再以华山弟子自居,今日三位又来华山,怕是不妥当吧?”岳不群道。
“岳不群,你执掌华山一派多年,然本派却未有什么起色,教出的弟子无一可当大任的,由此可见华山派在你手中是没有任何出路的!今日我等回华山,就想问你一句,你是主动退位让贤呢还是吃硬不吃软被我等赶下来!”封不平冷笑道。
“三位已不是华山派弟子,无权过问华山派的事务!”岳不群袍袖一挥,面色阴沉道。“是不是华山弟子,不是你说了算的!”成不忧站起身来,喝道。
岳不群道:“成兄,你们‘剑宗’一支,二十五年前早已离开本门,自认不再是华山派弟子,何以今日又来生事?倘若你们自认功夫了得,不妨自立门户,在武林中扬眉吐气,将华山派压了下来,岳某自也佩服。今日这等噜唆不清,除了徒伤和气,更有何益?”成不忧大声道:“岳师兄,在下和你无怨无仇,原本不必伤这和气。只是你霸占华山派掌门之位,却教众弟子练气不练剑,以致我华山派声名日衰,你终究卸不了重责。成某既是华山弟子,终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再说,当年‘气宗’排挤‘剑宗’,所使的手段实在不明不白,殊不光明正大,我‘剑宗’弟子没一个服气。我们已隐忍了二十五年,今日该得好好算一算这笔帐了。”
岳不群道:“本门气宗剑宗之争,由来已久。当日两宗玉女峰上比剑,胜败既决,是非亦分。事隔二十五年,三位再来旧事重提,复有何益?”
成不忧道:“当日比剑胜败如何,又有谁来见?我们三个都是‘剑宗’弟子,就一个也没见。总而言之,你这掌门之位得来不清不楚,否则左盟主身为五岳剑派的首领,怎么他老人家也会颁下令旗,要你让位?”岳不群摇头道:“我想其中必有蹊跷。左盟主向来见事极明,依情依理,决不会突然颁下令旗,要华山派更易掌门。”成不忧指着五岳剑派的令旗道:“难道这令旗是假的?”岳不群道:“令旗是不假,只不过令旗是哑巴,不会说话。”
陆柏适才开口后就没再说话,这时插口道:“岳师兄说五岳令旗是哑巴,难道陆某也是哑巴不成?”岳不群道:“不敢,兹事体大,在下当面谒左盟主后,再定行止。”陆柏阴森森的道:“如此说来,岳师兄毕竟是信不过陆某的言语了?”岳不群道:“不敢!就算左盟主真有此意,他老人家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辞,便传下号令,总也得听听在下的言语才是。再说,左盟主为五岳剑派盟主,管的是五派所共的大事。至于泰山、恒山、衡山、华山四派自身的门户之事,自有本派掌门人作主。”成不忧道:“哪有这么许多噜唆的?说来说去,你这掌门人之位是不肯让的了,是也不是?”他说了“不肯让的了”这五个字后,刷的一声,已然拔剑在手,待说那“是”字时便刺出一剑,说“也”字时刺出一剑,说“不”字时刺出一剑,说到最后一个“是”字时又刺出一剑,“是也不是”四个字一口气说出,便已连刺了四剑。
不提岳不群如何应付,令狐冲这里却也遇到了麻烦。话说令狐冲离开思过崖,在半路上被六个怪模怪样的人给拦住了。“小子,你是小尼姑的心上人吗?”其中一人问道。什么?令狐冲一头雾水。“笨死了!四弟你该这么问!小子,你是大和尚的女婿吗?”这下令狐冲更摸不着头脑了,自己怎么会跟和尚尼姑扯上关系的?
“都是笨蛋!应该这么问!小子,你认不认识恒山的小尼姑?”另一个看似领头的人说道。“认识!”令狐冲下意识回答道。“大哥英明,看来是这小子没错了!”另五人纷纷道。“那是,别浪费时间,把他带走交给大和尚吧!”那大哥说道。“好咧,动手!”六个怪人中有四人忽的抢出向令狐冲扑来,两人抓向令狐冲双臂,两人扑向令狐冲双腿,只见人影飘忽,四人一下子就近了令狐冲身边近前,快得令狐冲都来不及反应。
令狐冲只觉四肢一紧,整个人就被架了起来。“喂,你们是什么人,快把我放下来!”浑身使不上力的令狐冲惊慌起来,大声叫嚷道。
“大哥,是不是让他闭嘴啊,这样可没法赶路!”“点他穴道,先离开华山!”“好的!”一声闷哼过后,令狐冲的叫嚷声戛然而止,六个人架着令狐冲飞快的行走在华山的山道上,直如一群幽灵一般。
在莲花峰,陆尘那里也发生了一件事情。就在令狐冲下山的时候,一张绢布出现在别院的石桌上,绢布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开头“独孤九剑”四个大字跃然其上!见到这块绢布,陆尘等人自然很惊讶,这等绝世剑术怎么会无故出现在自己面前?知道点内幕的陆尘自是知道这是何人所为,转念一想后,陆尘隐隐猜到了风清扬送剑谱的缘由。
“不知道这风太师叔窥视了自己这边多久了,应该不算太短,要不然怎么会将这压箱底的剑术给送出来了呢?怕是他已经上过思过崖了,令狐冲的命运轨迹还是没有变啊!”陆尘感慨想到。
想到令狐冲,陆尘不由想到了原著中剑宗上华山这场戏,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知道岳不群独自一人能不能应付得来。正想着,别院的大门突然打开,华山三弟子高根明撞了进来“不好了师娘,出大事了!”
陆尘心头一禀,正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