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下的县城,热闹的人群川流不息,多是途经此地和去武当拜山的武林中人,期间还夹杂着一些下山的武当派弟子。陆尘走在县城里,一步三摇的晃荡着,加上他手中的折扇,很有一股富家子弟的派头。
“就在这里吧,方圆百十里也就这里最繁华了!”陆尘折扇一收,快步逛了起来。半个时辰后,陆尘从一家成衣铺里出来,换下了那身士子装,穿上了苦哈哈才穿的粗布衣衫。又打扮了片刻后,陆尘从一个潇洒俊逸的小白脸变成了邋遢落魄的穷小子。
来到县城的一处不太显眼的角落,陆尘打出了收购横练硬功的条幅。做完这些,陆尘往地上一躺,打起盹来。很自然的,陆尘睡到太阳下山也没人来问津过,这一天下来半个卖秘籍的也没有。
街头的人渐渐散去,陆尘也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收起条幅晃着脑袋走了,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买了点东西填了填肚子,陆尘随便找了个地方又睡了过去,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的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陆尘照例在那个地方打出条幅,等待别人上钩。可惜,这天虽然有很多人关注到他了,可还是没人来。陆尘也不急,收了东西继续睡觉去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陆尘雷打不动的在那里守株待兔,毕竟古代世界没有拍卖行,这种练武人才需要的秘籍也不是什么大众物品,想直接去某某地方收购那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这种笨办法来寻找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辛苦了几天终于有了回报,陆尘的小摊开张了!这天陆尘刚扎下摊子没多久,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来到陆尘摊前,驻足片刻,说道“小兄弟要收横练功夫?”
“是的,小弟也略通拳脚,日前与人交手倾尽全力也未伤得敌人半根毫毛,因此小弟痛定思痛,决心把身体练上来。”陆尘道。“小兄弟能正视自己的不足,在下佩服!我这里有本《铁布衫》,不知能卖几两银子?”中年汉子摸出一本薄薄的册子,说道。
“能否给小弟一观?”“好,不过只能看前三页!”中年汉子把册子递给陆尘,陆尘接过翻看起来。三页书很快就看完了,这本铁布衫只是很普通的一种功夫,不是如魔教后来被任我行挖心的那位薛香主精研的铁布衫金钟罩功夫,练到极处不过是能防钝刀钝剑的斩击罢了,比诸如金刚不坏神功之类的顶尖绝学差远了。
“一两银子,最多值这么多!”陆尘把册子还给中年汉子,竖起食指道。“好,成交!”中年汉子略一踌躇,很干脆的答应了。双方钱货两清后,中年汉子向陆尘一抱拳转身离开了,陆尘坐在地上,仔细翻阅起这本铁布衫来。
铁布衫、金钟罩这两门功夫在江湖上流传极广,佛道两家都有数个版本流传于世。道家最著名的是北宋名家周侗改编的版本,传说此人是岳飞、林冲等大将、好汉们的师傅,武艺极高,他改编的功夫自然比江湖上的大路货强多了;佛门版本自然是少林达摩祖师传下来的了,尤其是前世某部作品中传的玄之又玄的少林四大神功,金钟罩稳居第三席,仅在易筋经、洗髓经之下,那金钟罩十二大关的描述让陆尘不由心生向往。而铁布衫在古龙某部作品中说练到极境就是铁甲神功,与少林金刚不坏神功可谓一时瑜亮。
先不说其他的,陆尘手中这本铁布衫自然不是上述中的那种潜力无穷的神功,这只是江湖上流传的无数版本中的一种,罩门在丹田。所谓的版本不同,除了内里运功路线不同外最大的区别就是在罩门的分布上了。横练功夫的罩门不外乎丹田、下阴、口腔、腋下、咽喉这些地方,不管哪种版本练到最后都会留下一处无法练到的罩门,所以陆尘想尽量将这些版本收集齐全,取长补短将铁布衫补充齐全。
书归正传,这第一个生意上门后,陆尘的小摊总算是开张了!除了这本铁布衫外陆尘还收到了另外三个不同版本,罩门处为下阴、腋下、口腔;一本鹰爪力,据说是出自雁荡山鹰爪雁行门,这门派只在天龙八部中王语嫣的言语中出现过,以鹰爪力和轻功出名;一本罗汉锁喉功,专门锻炼咽喉要害的,据说出自南少林,是南少林三十六房的绝技,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五本秘籍就是陆尘这一天的收获,他这几天的觉没白睡!
又过了三天,陆尘没有再摆摊。因为除了又收获了一本铁脚功外再无任何收获。陆尘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能收到这么多秘籍已经很了不得了。换下穿了多日的粗布衣衫,陆尘又变成了那个平易近人的小白脸。将这几本秘籍贴身放好后,陆尘摇着折扇一路向武当山而去。
陆尘此行不是去拜访武当派,武当以内家功夫著称,并没有什么横练外功;他的目的是武当山中隐世的其他道家流派。武当山是一条山脉的总称,并不是单指一座山,武当派也只占了武当主峰,其他的山峰并不是武当派的地方。自明成祖大肆兴建武当山的道家建筑群以来,武当山成了各支道家流派的聚居地,随着天下安定,汇聚而来的方外人士越来越多,武当山成了继终南山之后的又一个道家祖庭。
这些道家流派虽然并不全是练武的,可大多数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点绝活,这些人也没有武林人士那种蔽蒂自珍的念头,以交流的名义上门讨教还是可行的。不出陆尘所料,这些隐世的方外之人并没有外界武林中人的市侩气,对陆尘的讨教还是很欢迎的。他们不但将自己的练气养生心得讲给他听,有的甚至还传了陆尘一点自己的绝活。像可以闭气的龟息功、可以在山崖间如履平地的壁虎游墙功等,而最大的收获竟是连陆尘也没有想过的一门神功。
那是陆尘深入武当山区的第十日,这天陆尘刚刚辞别一位山居隐士,顺着隐士指点的方向往山里进发。据那位隐士说山里住着一位活神仙,此人生于元末,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岁了。此人精通道学,极擅服气养生之术,陆尘闻之不由心生一念,想见一见这位当世的活神仙。
跋山涉水五日后,陆尘终于到了活神仙的避世之地,整了整衣衫后,陆尘朗声说道“后学末进陆尘,特来拜见老神仙!”不多时,从面前这间简陋的草堂里出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老者打量了一眼陆尘,说道“神仙什么的不敢当,只是一个活的够久的老头子罢了!来来来,我这屋里太简陋,无法招待客人,劳烦小友就在这屋前委屈坐一下吧!”
“不敢称委屈,老神仙先请!”陆尘来到草堂前空地的石桌旁,待老者落座后方才坐下。寒暄了一阵后陆尘向老者虚心讨教一些练气的高深知识,老者也不藏私,陆尘问什么他都很详细的回答他,有时甚至还会引申开来,让陆尘受益匪浅。
聊到半晌,老者忽然提出要和陆尘比比掌力。“这,不好吧?晚辈怎敢在老前辈面前放肆?”陆尘为难道。“没事,我知道你是江湖中人,我只是想看看江湖中人的内力真气和我练出来的气有什么不同。当年我有幸见过三丰真人一面,当时三丰真人出手就将江湖上凶名赫赫的绝顶高手瞬间拿下,那时候我就对江湖武林十分好奇了。可惜我不通武功,不能在江湖上如三丰真人那般行侠一番,实为憾事!”老者唏嘘道。
陆尘颇感意外,没想到这老者竟然见过张三丰出手。“既然老前辈有令,晚辈只好得罪了!”陆尘站起身来,提聚三成功力,缓缓击出一掌!老者点点头,抬手与陆尘对上了!仆一接触,陆尘就觉得老者的内力浑厚博大、精纯无比,尤其在精纯方面,自己的内力与之相碰就如同用豆腐渣捏成团丢在石头上一般,一触即溃!老者一缕真气就需要与之等同的五倍才能堪堪抵住,再加上老者的内力比陆尘不知深厚多少,片刻之后陆尘就额角冒汗、面色通红的退了开来。
“老前辈功力深厚,晚辈自愧不如!”陆尘抱拳认输道。老者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睛不知在思考什么。过了盏茶时间,老者睁开眼睛,道“你的内力也是我道家正宗,如果是武林争斗这门功法也就够了,要是用来修身养生就差了一筹!”
“老前辈明鉴,晚辈就是为了改良功法才云游天下的!”陆尘道。“也罢,我就把我练的功法告诉你,反正留在我这里也是浪费!”陆尘大喜,老神仙传的功法肯定不是凡品。
“你先等一会儿!”老者转身进了草堂,不多时捧着一本书出来“这是结合我多年感悟而成就的功法,希望对你有所帮助!”陆尘恭敬地接过来,封面上的名字让陆尘震惊了一把。
神照经!没错,就是神照经!陆尘不知道这本神照经是不是自己印象中那本,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本书就是造就了一代主角的那门功夫,陆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会遇到这门本该是清初康熙年间才会出现的功夫!
“多谢老前辈厚爱!不如这样,晚辈也把自己的功法留下来,希望能对老前辈有些助力!”不等老者答应,陆尘就把全真混元心法背了出来!背诵完毕,见老者确实记住了,陆尘拱手施礼,就要作别。老者突然说道“如果你没有要事的话不妨多留几日,我看看能不能把这两门功夫融为一炉!”陆尘愕然,随即答应下来,这种好事他怎会拒绝?
就这样,陆尘在老神仙这里住了下来,耐心等待新功法的出炉。陆尘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新的功法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