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屯门港基地
静好居2015-10-25 09:425,537

  屯门港湾(维多利亚港湾),几十艘海船泊港。其中,吴家的船就占10艘。港口码头,韩世忠、梁玉梅、李娃、吴盖、张梅(吴盖妻子)、吴憾、吴紫薇等一大帮人,已经在候等多时了。

  一上岸,吴央一行直奔吴盖水师军营。稍事寒喧,便直奔主题。只见吴央展开大幅世界地图、马六甲海峡区域图,对大家作了简要的讲解。接着道:

  吴盖、吴憾听好。我大宋远洋首航,能否成功,就看你们二位了。尤其吴憾,当年的东海之行,就你经历过,所以关键看你了。

  此次出航,主要沟通东南亚与阿拉伯国家。目的地,大食国(阿拉伯)。

  东南亚国家主要有:越南、老挝、柬埔寨、泰国、缅甸、马来西亚、新加坡、印度尼西亚、文莱、菲律宾、东帝汶等等。

  阿拉伯国家,是指分布于西亚和北非的,讲阿拉伯语的国家。从西边的毛里塔尼亚延伸至东边的阿曼,横跨非洲北部与亚洲西部,总共包括22个国家,具有重要的战略地理位置。阿拉伯世界有宽广的海岸线,如大西洋、地中海、阿拉伯海、阿拉伯湾、亚丁湾、红海和印度洋等水域的海岸线。该地区曾经孕育了一些著名的古代文明,如埃及古文明、亚述文明、巴比伦文明、腓尼基文明等。

  远洋航线的关键转折,就是马六甲海峡,而新加坡,就是扼守马六甲的重要口岸。

  大家看图,马六甲海峡,东面向北,依次是新加坡、吉隆坡、马来西亚等国,而西面则是印度尼西亚。船队穿过马六甲海峡,就是安达曼海。由安达曼海向西,抵达印度南端海岸。再向北,直抵巴基斯坦南端海岸,再由此向西,经阿拉伯海,通过波斯湾,也叫阿拉伯海湾,就可以抵达阿曼与阿拉伯国家了。在阿拉伯,应当可以见到欧洲国家的商人。

  当然,这张地图上标识的国家、区域、海域,也许名称与时下不同。比如,阿拉伯,目前称之“大食国”。我这里写的名称,是按他们本国的语言,谐音而音译的。

  此次运走的货物,新加坡留下一小部分交易,其余的,运到阿拉伯去。

  你们切记,一次航行,能够涉足停留的国家,是不多的,一定要按时返航。此次航海,算朝廷船队,可以代表朝廷。所以,我带来十张朝廷官方照会。原则是:

  第一,确保明年夏季,东南风始发季节返航。

  第二, 水师派出一百人,保驾护航。

  第三,我要你们随带的,被流徙的人们,年轻的,带走。到了新加坡,留下并安顿他们于此地生存。发给他们大宋良民证,成为自由人,成为我大宋日后远洋贸易的基地先民。以后,愿意去那里的,有才干的难民,也可以逐年随商船带去。

  第四,虽然,首航以互利互惠,友好往来为目的。但东土的货物,对外国来说,都是宝物。十倍、几十倍,甚至百倍价交易,都是可以的。无论怎样优惠,不能低于十倍价。因此,你们可以灵活掌握。大家清楚,我朝时下,一个普通的收入中等的人家,一年收入约30至50缗。而我,将尽力高额犒劳与打赏,这次首航的所有人员。

  我承诺,我吴家的货物,我只要一倍利润。其余的,全部打赏随行人员,每人,可以不低于300缗。如果利润高了,每人500缗也可以,但随行人员不得私自增加。至于100水师,500水手,每人也不会低于100缗赏金。

  第五,船队总领,吴盖。船队总监,吴憾。船队总参,蒲里亚。

  第六,季风不等人,后天辰时,起锚开航。

  ——好,具体事宜,可以请教吴太师。另外,我建议韩亮、李雷(岳飞次子,岳雷,暂时改随母姓了)随行。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让他们经历一次远航,也是一种历练。也因为,这次远航相对安全,有朝廷水师护航。你们,商量一下吧。

  “嗨,吴大人,你依然是能掐会算,韩亮、李雷,几天前获悉,我天朝船队,要远航。就吵着,要我找吴盖叔叔想办法,让他们出海。这下好,都不用我交涉了。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来屯门。”玉梅,很是兴奋。

  “就是啊,又见到你了,真好,象做梦一样。”李娃也是,高兴之至。

  “你们都在这,我能不来吗?你们放心吧,如果我没有随船队远航,我也会在这停留一段日子的。”

  “吴大人,你想亲自去,无论如何不行,我绝对不同意!”吴盖急了。

  吴央道:“再说吧,我还没有想好。”心道:我的确好想去,留在海外,周游列国,不再回头。可是……

  “央央,如果你去,我也去。我们,生死相随。”玉梅看了韩世忠一眼,还是毫不犹豫地说。

  “呵呵,那韩姐夫就一定想掐死我了。”

  “非也,我支持!不过,我料想你去不成,你肩扛的责任不允许。”

  “就是啊,央央,如果你不顾一切了,那为父我陪同就是。”吴近,拿出杀手锏。

  还真是这样啊!吴央就怕父亲会以此胁迫,所以下不了决心。父亲年近六甲,远航,怎么可能?那她就不仅不忠,还不孝了。

  “吴大人,有吴盖与我去,就够了,请你相信我们,请放心。”吴憾道。

  “我不是不放心,只是也想远航海外,到各国看看。”接着,对父亲说:“我就担心爹爹会这样,所以难以下决心。既然爹爹如此不放心,那我再考虑考虑吧。出发前夜,会给大家一个答复。”

  她看了大家一眼,道:“好了,大家分头准备去。所有航海必备物品,必须充足。”

  “是,你与姨父辛苦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会协助筹备。”玉梅赶紧表示。

  大家听她这么一说,各自散去。吴央留下吴盖、吴憾,再吩咐一番。

  末了道“新加坡,将会成为美丽的岛国。那里的人民,将会是以华裔为主的国度。我们现在逐步带去的汉人,将是那里的先民。所以,我们在做很有意义的事情。因此,你们放心去做。对大宋来说,要想将来持续海外贸易,新加坡就是海外贸易的集散地、中转站,重要基地。今后,凡是商船,只要抵达新加坡就可以卸货、装货,返航。所以,记住,如何建立这个基地,就看你们二位。另外,平安归来,最重要。如果我去不成,我就拜托二位兄弟了。”

  吴盖、吴憾,异口同声:“是,遵命!”

  她对父亲道:“爹爹,具体注意事项,你向他们二人交代一下。我,要去休息了。”

  吴近点点头,拿出吴央拟定的方案,一条条地讲解与吩咐。说明,这个方案与地图、航线图,只是大致上是这样,具体的,还要按实际情况来。希望,按此图,有不同之处,要标明。返航后,要作出标准而细致的航线图。

  另外,交易主要是以货易货。如果现金交易,必须是金银。据吴央说,有些国家的金币、银币,面值是标明数字的。其实际重量,要高于我们的金银换算价。而我们是按重量计价的。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只要其货币是纯金银的,不是表面镀金、镀银的,再好不过,也是最佳交易值。

  最后,强调:“航海过程,包括航线的时间、地点、注意事项,遭遇的事情与问题,如何解决的,等等,一定要每天作详细记录。这,可是后来人航海的重要资料与依据,马虎不得。你们一行人,是我中土远航先驱啊,责任与意义,十分重大,十分神圣。”

  吴盖、吴憾,听得神情懔然,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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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傍晚,港湾,吴央孑然伫立,满目风光,思绪纷然。

  屯门海湾(维多利亚海湾)自然风光优美动人。碧海蓝天,山峦秀丽,晚霞灿烂。据说,开春时,这里到处可见紫荆花。

  屯门港海岸线很长,海面波澜不惊。夜幕即将降临,站在高处,寂静的港湾,时而平如镜水,时而微波起伏。海风传送着海的味道,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海的呼吸。在这时用心观海,则能感受到海的一份宁静,海的一份和谐。平静而有承载力的良港,令人深领“静水流深”的无尽禅意。

  轻漾的海浪推动船儿摇曳。摇曳的令人身心飘飘,摇曳的令人思绪翩翩,摇曳着浩瀚的飘渺,摇曳着陶醉的美丽。怀疑自己,身处天阙,还是人间。

  我的爱人呀,我该拿你怎么好?如果此刻你在我的身旁,我愿随你,一道波光粼粼,一起溢彩流光……

  “大人,吴大人,我来了。”

  似乎,是辛都统的呼唤声。辛永宗,怎么会?

  的确是他,正疾步向她走来。走到面前立定,痴痴地盯着她,蠕动着嘴唇,却一句话也没有。渐渐地,眼中蓄满泪水。

  好久,好久,哽咽着出声道:“大人,我好想念你,不知如何表达我的牵挂。难怪陛下要疯了似的。”

  “哦?如何个疯法?”

  “嗯,之前种种不说,他的最后命令是,恶恨恨地说:辛永宗,你给我把她找回来。如果找不到,你就不用回来了。如果她去了海外,我一定把你捆了,扔到海里,喂鱼、祭海!君无戏言!”

  辛永宗学着赵构的语气,传递了赵构的急切。

  “呵呵,有那么严重么?好吧,那你是选择不回去,还是选择被祭海?”

  “我凭大人选择,反正我生死相随。愿意不回去,也愿意被祭海,无怨无悔。过去的岁月里,很少长时间离开大人左右,不觉得。经过这次长期的不见人影,我也要疯了。无论对家人,对部下,时常火冒三丈。我无数次地怨自己,怎会就没有发现大人离开前的反常迹象?我也怨大人,怎么可以不带上我?”

  辛永宗满含深情的话语,悠然、忧伤而沉重的语势、语气,的确触动了她的内心。是啊,近20年的水里、火里,斗智、斗勇,哪一步不是一起走来?自己一直以为,就岳鹏举对她有朦胧的复杂情怀,李宝(邓小乙),偶尔看她的目光,也很灼热,很丰富。没有想到,原来永宗也深藏什么情愫来着。看来,男女之间长期相处,都会产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尤其,当他们知道她是女儿身后,一定在心里产生质的突变。只是,她是皇帝的女人,所以他们都深藏不露?虽然不能拥有,退而求其次,能够时常见到也好?晕菜!

  怎么办呢?她在一路南下,最后一定会到屯门,这是赵构必然可以推而知之的。她有可能出国门,也是完全可以推想的。所以,要辛永宗赶在东北季风始发之际,火速前来阻止么?如果让辛永宗留在海外,那么他的家人呢?给朝廷带来的不良影响呢?显然不行!哼,拿辛永宗“祭海”相要挟,果真厉害……

  “大人,大人怎么不言语。我说错话了?我让你生气了?”

  辛永宗,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定定地看着辛永宗好一会,道:“我早已经当你自家兄弟。你的生命,自然是我不能舍弃的。那我就放弃周游列国的梦想,选择暂不回去吧!你依然跟着我,好不好?”

  见永宗似有释怀,依然严肃着的神情。她道:“怎么,还不行?”

  “大人,原来大人有此梦想,为了我而放弃,那我如何承受得起?”

  “你,放心吧!不仅仅是为了你,我父亲也以‘一起去’相要挟呢。还有,吴益、吴盖,坚决反对。最主要的,是我不能推卸我应有的责任。再说,皇上对我,也算得上真心、真诚。我一人之身,竟然牵扯这么许多不得已,的确令人无奈。所以,我一个人站在这里,思考着,犹豫着,权衡着。”

  她看了他一眼,接着道:

  我站在这里,想着,我为什么不可以呢?无论是谁,没有我,都会依然生活下去。皇帝、朝廷、社稷,没有我,依然会沿着自己的轨迹,不断前行。有如日出,每天清晨,都会出现在山那边一样地自然而然。

  我站在这里,想着,我怎么可以呢?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应当承受的负重,都有不能舍弃的亲情、友情。作为也算特殊身份的我,自有不可放弃的大爱精神与大爱情怀。

  ——是以,想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感谢你来了,我终于有了结论。

  辛永宗,终于展齿一笑:“那我们回去吧,后面站着一大帮人呢。我说要单独先与你谈谈,传达陛下的口谕。所以,他们没有跟过来。”

  “哦,你何时抵达广州,怎么前后脚到了屯门了?”

  “我昨晚到广州。今晨,急忙找到吴益,才知道你们是昨天早上离开的。吴转运使,一听陛下有急令,立即命水师派船,还亲自送我前来。到屯门后,吴太师说,他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只说你要独自出去走走,不让人跟着。于是,吴太师命人跟着我寻找,并吩咐了一句,要我到海湾看看。所以,很快就找来了。”

  她点点头,迈步回走。想着,晚餐后,要汇总筹备的情况,看看还有什么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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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十六日清晨,屯门湾百船汇聚,千帆张扬,覆盖遮蔽了温和的海面。

  海面上,船体最大的都是宋船。大宋旗帜高高飘扬的十三艘船舶(三艘战船)格外醒目。无不令人倍受鼓舞,精神振奋。

  屯门港口,舞龙翻腾,鼓乐喧天,人声鼎沸。几乎整个屯门的男女老幼,都汇聚这里,亲眼目睹这一历史性的盛况,成为这旷古空前时刻的见证人——大宋船舶始发远洋!

  全体水师,整装列队,昂扬列前,送行。

  吴益、吴近、韩世忠、辛永宗、梁玉梅、李娃、张梅、吴紫薇等,忙前忙后,穿梭于人群中。八个关系密切的人一一拥抱了就要登船的吴盖、吴憾、韩亮、李雷,依依不舍。

  蒲里亚,搜寻的目光,东张西望,不见吴皇后的身影。急忙走到吴近跟前,附耳问:“吴……吴大人呢?”

  吴近看向吴央伫立的方向,努努嘴。蒲里亚,顺势望去,呆了。

  但见,远离人群的高处,一女子迎风兀立。婀娜的身姿,婷婷玉立。齐腰的长发,颀长的白裙,随风舞动。双手齐胸平举,手掌上下平合,昂首向天,作祷告状。

  “女神啊!她在告天祈福么?”蒲里亚,似喃喃自语,又似问吴近。

  “是啊,她在告天祈福!为了这一天,远航的理想成为现实,她做到了,她也辛苦了。”

  戎装的吴盖举起右手,再向下平压,鼓乐声嘎然而止,人们的话语声也随之默然。

  “水师登船!”随着吴憾一声令下,站在最前排的百名水兵,迈着矫健的步伐,高举的利剑闪着寒光,闪耀着“威武”,传递着“安全”。

  在场的最高官员,转运使吴益,登高挥手,下令:“启航!”

  送行的水师,举剑向天,齐声高呼——

  大宋威武,一路顺风,无往不胜!

  大宋威武,一路顺风,无往不胜!

  大宋威武,一路顺风,无往不胜!

  ……

  水师激昂的口号声,引发所有在场人们同呼:大宋威武,一路顺风,无往不胜!

  震耳欲聋的声音,是那么悦耳,那么动听,奏响了世界最强音。传向天宇,传送渐渐远去的船队,传递祖国的希望与叮咛。

继续阅读:130、神秘岳家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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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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