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陈福迫不及待得放下药篓跑到一个犄角旮旯里展开自己的羊皮纸,没有灯,就映着月光来看。
慢慢展开,陈福的心里砰砰跳着,里面会是什么呢?武功秘籍?藏宝图?还是远古传承的力量。
羊皮纸打开了,饱满圆润的文字映入眼帘,虽然都识得,但很明显,这不是武功秘籍,也不是藏宝图,而是一篇文章,一篇文人所写作的文字。仅此而已。
陈福略有失望了,难道自己找到的这个所谓的宝贝羊皮纸仅仅是文人们写的一篇破文章?可文人写文章不用宣纸用这么贵的羊皮纸干什么,为什么还要埋到土里面去,仅仅是为了好玩?显然不是。
沉吟片刻,陈福便不再去想武功秘籍的事了。不管怎样,羊皮纸可是好东西,说不定这是一件古董,是某个文人墨客留下的墨宝,今世的某个人得到了它为了不被偷盗所以藏在了这儿。嗯,这是最好的解释了,可是这种东西我又不识货,怎么才能让人鉴定呢?要到城里的当铺去,去那肯定有人能鉴定这些东西,可是万一他们骗我怎么办,跟我说这只不过是张废纸,然后用收个羊皮纸的价钱从我这拿走这张墨宝,那我岂不亏大了。
虽然没有找到武功秘籍,略有失望,不过想想这件东西可能是墨宝,价值连城,陈福也坦然了。即便只是张普通的羊皮纸,那么当羊皮卖也能换不少钱呢。
怎么去城里又成了个麻烦的事,总不能逃了一天的工巴巴地往城里跑吧,那样别人不认为自己疯了才怪。算了,只能等了,看掌柜的有没有让自己去城里跑腿的差事了。
陈福小心翼翼得将羊皮纸藏在枕头底下,然后收拾了一下今天采的一些药草,分了分类,准备明天拿到药铺里换上点工钱。
次日,药铺内。
“陈福啊,第一次采药感觉怎么样呢?是不是又认识了不少药草?”老先生一旁问道。
“嗯,是啊,又见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花草,不过不认识罢了,也就没去采,天晓得是不是有毒的。”陈福笑着回应。
“嗯,不错,不错,第一次就能完好无损得挖出不少岗梅根,确实不错了。”掌柜的也赞道。
陈福心里很忐忑,其实他们这次因为被野兽惊吓了,并没有采到多少好东西,只是象征性地各种草药都采了点回去交差而已。没想到掌柜的和老先生竟会如此夸赞自己。
还有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第一次掌柜的偏偏让我们去决明谷呢,去更近的岁茂林不是更好,那里林木繁茂,不用太过深入也有可能找到一些稍微好点的药草的。
“陈福啊,想不想学医术啊。”突然间,老先生用那种曼斯条理得语气问道,打断了陈福的思考。
陈福不假思索得说:“当然想学了,要是学好了医术,以后就不怕得病了。”
陈福也不清楚,老先生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平日里辨别草药,煎药什么的都是老先生教的,这也算是学医术了,怎么今天突然又问起了要不要学医来了。对了,难道他想将他的那本破旧的医书给我?然我学习诊脉下药开方。
那太好了,能够学到真正的医术而不是整日里劈柴烧火得干着这些看似忙碌却没有什么技术的活好多了。哪怕只能成为老先生那样的医者,那么调理好自己的身体也是没问题的,至少像老先生这样到了能到古稀之岁还能没事吃点生花生米的可不多,村里说书先生虽然也活到了这个年纪,可他的牙却什么也吃不了了,每天只能喝粥了,耳朵也不灵光了,得使出吃奶的劲头来喊他才能听得到。哪像老先生这么康健啊。
“嗯,那以后你闲下来的时候要么跟着邻村的那两个小伙去采药,要么跟着我学医道理论,学习各种草药的功效用法,而不仅仅是认识他们,慢慢得再学经络之道,知道了吗?”
“恩恩,以后一定好好跟着师傅学习,师傅有什么吩咐的尽管说,我一定尽全力去做。”陈福忙不迭得答应着,生怕老先生改变主意似的。方才的一份恭维,也算是打蛇随棍上顺便真的拜师了。
“那师傅以后您的那本医书我是不是也可以看看了。”陈福说道。他确实很想要看那本书,因为从他认识老先生开始,老先生就没有看过别的书,终日里只见他拿着这一本破旧不堪的书读读扣上,对着天空思索半天以后再翻开接着看。
“我今天也是这个意思,以后那本书便送你了,好好珍惜,那是老夫毕生的心血。”
嗯?毕生的心血,难不成这书是你写的?不过陈福没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嘀咕而已,他可清楚,老先生的脾气可不太好。万一随便一开玩笑,再不给他了那就完蛋了。
“陈福啊,昨天采药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掌柜的突然问道。
陈福心里一惊,感觉越来越蹊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蔓延全身,期期艾艾得说,“嗯,确实碰见了奇怪的事,决明谷不是没有什么野兽的吗,昨天到谷里去突然听到了一声恐怖的巨吼,吓死我们了,所以我们就都跑了出来,然后在谷的入口外围那里挖了这些药草。”陈福心有余悸得说道,忽略了挖到羊皮纸的那一段。
掌柜的似乎早有所料似的,微微笑了笑,而后又深深叹了口气。老先生也沉默了半天,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看得出来,他们都有心事,而且让我们去决明谷也绝非是随口一说,今天又传我医术,给我医书,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似乎在揭示着什么,可惜暂时看不出。管他那,先回家看看医书里都记了什么再说,羊皮纸的事也暂时放下了。挣钱,哪有那么容易的,学个长久的本事才重要哩,以后说不定就要靠这个混饭吃了,羊皮纸只是自己心里假想的值钱物件罢了。
“掌柜的,您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陈福小心翼翼得问道。他感觉,收养自己的这位掌柜的并不一般,跟他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让人琢磨不透。
掌柜的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陈福一眼,又叹了一口气。
陈福见状,便没有再去问了。虽然气氛有点诡异,但陈福也是晓得事理的,不是那么执拗的性子,知道他们不想说,也问不出什么来,便不去自讨没趣了。
况且,自己还有一件事情瞒着他,没有告诉他自己挖到了那卷羊皮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