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高阳与众人分说之际,甘宁和清风便匆匆赶回。来不及多礼,清风便焦急的说道:“主公,特勤人员探得刘表派人抓捕你的消息,得尽快离去才是啊!”
“此事吾已知,只是我等人数众多,该如何是好?”高阳有些担忧的道。
“主公,蒯良此人在荆州名声显赫、权势冲天,虽有才干,但却常自以为是,我们只消麻痹与他,必能全身而退!”糜竺与刘表相交甚久,所以对蒯良也是十分了解。
贾诩轻轻摇了摇羽扇,计上心头:“主公不妨在特勤人员中寻一位身材相似之人,扮作您的模样,走陆路回阳城;而主公则易装走水路经由永安返回阳城,荆州一向以水军自豪,加之蒯良其人有些自大,必能瞒天过海!”
高阳听罢,沉思了片刻,于是斩钉截铁道:“如此甚好!既如此,就请为文和也易装,确保完全;其后文和、子仲和甘宁随我走水路,义公随、清风领特勤人员走陆路!”
定好计策的高阳等人,找了两名与高阳和贾诩身材相似的特勤人员,相互更换了衣装,兵分两路各自出发。
此时蒯良正带着人向南阳赶来,到了高阳居住的客栈,得知刚离开不久,心中大为气愤。
“哼!贼人高阳,居然跑了!”蒯良冷哼一声。
“大人,高阳既已逃跑,我等该当如何?”蒯良身后一名魁梧的小校问道。
蒯良阴沉着脸,没好气的说:“还能如何?追!”
那小校疑惑的问道:“大人,往哪儿追?”
“想是高阳得知了消息,才临时决定逃走,定是糜竺所为,带我抓住,断不轻饶;我荆州水路发达,水军甚是了得,相比那高阳不会走水路,定是走陆路,尔等且沿着陆路追赶,不得有误!”蒯良也是聪明人,将事情猜到了七七八八,只是脾气的原因,让他丧失了理性的判断。
“诺!”小校得了准确的命令,随即便带人朝着陆路追去。
但这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正的高阳已经登上了船,向着永安出发了;而那些特勤人员又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个个都善于隐藏和伪装,那小校一口气追了一百多里,愣是没有发现一点皮毛。
过了三日,高阳乘船到了乌林港。贾诩害怕蒯越缓过神,于是建议高阳在乌林港上岸,然后走陆路,从永安经江州回到阳城,高阳于是采纳。
上了岸的高阳一行人,匆忙的赶了两日的路,觉得离襄阳已远,这才放缓了速度。这一日,贾诩坐在马车中赶到有些不适,且面色惨白。
“文和,你的脸色为何如此发白?”高阳十分的担心,害怕贾诩出了一点状况。
“咳咳!主公,没事!想是江面风大,受了些风寒!”贾诩有些虚弱的道。
看着十分孱弱的贾诩,高阳也是心疼不已,但现在荒山野岭,连鬼影都没有,更别说大夫了,只能在心里暗自着急。
“主公,此地我甚为熟悉。原本我做无本买卖,也常是出没于此。翻过这个山头,再赶十里路,便到了娘关县,可在那里寻医!”见高阳担忧不已,甘宁于是建议道。
“那就快些赶路,不能耽搁!”高阳双眼泪花闪过,他不能让鞠躬尽瘁的贾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甘宁也不迟疑,使劲的抽打着马鞭。一个时辰后,在马屁股已经出现血渍的情况下,终于到了娘关县,甘宁将马车在一家医馆门前一个急刹车,干脆的道:“主公,此处有一医馆!”
高阳和糜竺忙不迭的将贾诩扶下车,还未走上十步,贾诩便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
“文和?文和,你怎么样了?”高阳有些欲哭无泪,此刻的心不停的抓扯着。
贾诩微微笑了笑,正欲发话,便晕了过去。糜竺见状,焦急道:“主公,切莫悲伤,赶快抬进去!”
高阳失神的点点头,慌乱的与糜竺将贾诩太紧了医馆,随即大叫道:“大夫,大夫在哪?救命啊!”
本在后堂煎药的坐堂大夫听见有人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便疾步走了出来。
那大夫瞥了一眼贾诩,便焦急道:“速将患者抬上案席!”于是便把起脉来,又看了看眼睛,直是摇头!
“如何?”高阳咽了咽口水,喘着粗气。
“此人气血盈亏、元气大伤,已伤及五脏六腑,深入骨髓,不可救也!”
高阳扭曲着面部肌肉,瞪着双眼,一把抓住那大夫,凶煞的道:“救不活也要救,你是大夫!”
那大夫无奈的摊了摊双手,叹气道:“唉,回天无力啊!”
高阳听到这话,像是受了晴天霹雳,兀自六神无主。正在这时,以为鹤发童颜的老者挤进了医馆外围观的人群,看了看案席上的贾诩,朗声道:“我且试试,如何?”
“请!”高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哪里不肯!
老者放下身后装满草木的背篓,径直走到了贾诩跟前,只是定神看了一番,随即便在医馆中拿了几味药,放入药壶中,让药童拿去煎熬。
不多时,药童便将药水用碗盛着,端了出来。老者将贾诩的双唇用药匙撑开,随即把药灌了下去。一刻钟以后,贾诩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微弱的看着高阳和糜竺。
高阳高兴得几乎快跳了起来,拉着老者的双手道:“老先生,大恩不言谢,你且想要什么,我必满足于你!”
“呵呵,老夫行医救人,只为解除病患痛苦,救人于为难之际,不图其它!”老者恳切的说道。
“如此,则多谢了!”高阳此刻的心思全在贾诩身上,也没有过多的虚礼。
老者捋了捋胡须,沉声道:“病患乃因日夜*劳,忧思过度,加之舟车劳顿,而体内本就虚弱,这才使得元气大伤,欲获痊愈,还需静养半旬!”老者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去。
高阳一阵应允,再也不言语,只是痴痴的看着贾诩。神智有些清醒的贾诩挣扎着坐起,微弱的道:“主公,此人医术高明,为何不留下?”
高阳先是被贾诩的忠心和尽责感动,随即拍了拍脑门,才匆匆赶到医馆门口,朗声喊道:“老先生,请留步!”
老者疑惑的转过身,对着高阳笑道:“公子可是还有事?”
“正是,敢问老先生大名?”高阳毫不做作。
“老夫华佗,公子有礼了!”老者只是淡淡一笑。
高阳瞠目结舌,半晌不能言语。自己居然巧遇了华佗,看来不绑回去是不行了。
“华先生,吾正在筹建医学院,想为众生谋福,不知华先生可愿前去?”高阳此刻恢复了心神。
华佗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即道:“老朽淡泊名利,更不愿涉足官场,只是一心行医治病!”
“华先生,吾所建医学院并非做官,而是研究和教授医学,一旦先生前去,必能使医学院名副其实;届时可培养出一批优秀的大夫,拯救万民的生命,不知先生可有意?”高阳道。
“老朽行走于民间,一样治病救人,何须去医学院?”华佗沉声道。
高阳摇摇头,径直问道:“敢问华先生,一年所救者几何?”
“多时万余,少时千余!”
高阳冷哼一声,霸气的说道:“既如此,华先生与杀人没什么区别!今日若不是华先生偶遇,文和早已丧命,何也?只因医馆大夫学艺不精,而华先生又不肯倾囊传授医术!试问,天下有多少人此刻正在生死边缘挣扎?难道华先生还不明白医学院的重要性?”
华佗楞了一下,看了看贾诩,又看了看高阳,才缓缓道:“老夫行医一声,今日还是第一次听得这番话。听君一席语,胜读十年书数啊!只要不是做官,我便应允!”
“绝对不是做官,只是研究和传授医学!”高阳坚定道。
“如此,佗拜见主公!”华佗向高阳施了一礼。
华佗的归顺,使得高阳又开始得意忘形。他想着此次出来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而贾诩又必须静养,于是便在娘关县逗留了半月。但就是这半个月,差点使得高阳永世不得超生。
半月后,贾诩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便想高阳建议道:“主公,诩之身体现已痊愈;而阳城大事未成,当启程归去!”
左右无事的高阳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情,于是便带着贾诩、糜竺和甘宁,以及刚归顺的华佗风尘仆仆的赶往阳城。
阳城军政厅中,程昱正焦急不安,时不时便问门外的警卫员:“主公是否已经回来?”
“程厅长,主公不知身在何处,特勤科还在寻找!”警卫员有些害怕道。
“寻找!寻找!特勤科就是一帮废物!”饶是程昱内涵颇深,此时也是大发雷霆!
“报!”一名传令兵匆匆的闯进程昱的办公室,喘着粗气道:“程厅长,主公已经归来,此刻正在城门口!”
程昱一听,飞也似的冲出了军政厅,急不可耐的想着此刻正在春风得意的高阳。不是程昱没有风度,而是高阳在娘关县耽搁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