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闲也见着他手受伤了,连忙脸色一整,跑过去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我的人都敢动,活得不耐烦了吧,我这就去收拾他。”说完就把手枪摸了出来,望着二垂。
二垂很是感动的说:“少爷,我已经打死他了,就在这边,我刚才就是在他面前骂着他,然后才听见了枪响。后面你们也都看到了。”
李克闲在这个打伤二垂的人的尸体上使劲的踹了几脚,然后才回过神来说:“对了,二垂,快和我回去,去找人处理伤口,要是感染了可就糟了。”
说完后就带着二垂往回走,没走一会儿,就看见仁哥带着大家向自己这边赶来,李克闲立马迎了上去,找着仁哥说:“你来的正好,二垂的手受伤了,我们要找一个医生给他取子弹,离这儿最近的镇子在哪里,你知道吗?”
仁哥听二垂受了伤,连忙问:“那机枪呐,没丢吧。”
李克闲单场脸就变色了,铁青这一张脸说:“我问你镇子在哪里,你不关心二垂也没关系,不说就是了。知道二垂受了伤,你居然开口问的是机枪的事,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你。”
说完也不管仁哥什么脸色,转身回到耳垂身边说:“走,我们去乐山,那里是我们的地盘,到了那里就不愁没医生了。”说完还帮二垂拿着机枪,把手枪给了他。
二垂说:“少爷,现在正是立功的时候,这么多逃兵,多消灭一些,以后问们围攻那些县城也少一些威胁,而且全连也不只我一个人受伤,简单包扎一下就好了,大家都是这样,没必要脱离战斗的。”
李克闲对他说:“你晓得个屁,这个子弹不取出来,留在肉里面,很可能要你的命。别人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他们也不爱听我的话,就让他们学仁哥教他们的这些方法,反正死了不要我买的单。可你不能什么都听他乱说,他打仗厉害,我没二话,但其它方面他都是七窍通了六窍,还剩个一窍不通,你要是听了不是活寿星上吊—找死啊,你这个子弹必须越快取出来越好,拖不得。”
二垂见他这么坚持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和他一起走了。三人刚准备离开,就看见仁哥过来了,仁哥看了李克闲一眼(主要是看他背上的机关枪),对着二垂说:“二垂,受伤了包紧不流血就可以了,等打完战了再去看也没得事的,大家伙儿这么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除非个把个不走运,身体不好,而且越来越厉害,才会死人,凭你这体体儿,挨几枪都没问题,来,把机枪带上,跟我一起去打仗,我多教你几手,你少爷什么都懂不起,不要跟着他走弯路,中了一枪就要去看医生,那我们连现在就该集体到医院躺着了。”
二垂很是为难的说:“仁哥,谢谢你的好意,少爷硬要我去取子弹,他也是为了我好,再说,他都不去战场了,我还去干什么,我来当兵就是来保护我们少爷的,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话把李克闲感动的,连一边的刘凡都很是动容,想着是不是自己也写封信回去,叫老头子也给自己安排一个保镖。不过李克闲也恼羞成怒的说:“唐正仁,你说我懂不起?你又懂得起什么?没学过卫生知识就不要乱说,你说的个把个原因就是伤口感染引起的问题,就是小问题不医治,到了问题变大了,想医治都没办法,只有看着他痛苦的等死。你想打战就自己去打,反正少二垂一个人对你也没影响,没我们两个碍眼的人在你面前,你还更自在。”
仁哥想了想才说:“你把机枪给我,反正现在你们是回后方,安全得很,机枪给我们还可以多立一点战功。”
李克闲顺手就把机枪扔给了他,拉着二垂,对着刘凡说:“走。”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就这样李克闲自己结束了还没有结束的战斗。他们去了乐山给二垂把子弹取了出来,同时仁哥带领252连取的了一系列的胜利,特别是没有上级在一旁观看的分散追击作战,可以放开火力使用机关枪,加速了刘文辉部的奔溃速度,而他们恐怖的作战能力也被上级关注了。
由于两线作战,疲于应付,刘文辉不得不退出成都,退守雅安,布置岷江防线,第二次战役就此结束。
齐云又一次被上级表扬了,而且奖励了很多东西,心想要不是其他连拖后腿,可能会被提升为团长也说不一定。不过252连的战斗力也把他给吓了一大跳,那个预备的营级干部果然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再加上李克闲这种大学生能够制造威力巨大的炸药包,更是如虎添翼,这种战斗力,简直直追主力作战部队了。而自己的那几个“主力”连,加起来还没有他们一个连的成绩好。本来应该感到高兴的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上面长官部要给他做调整,很可能要调走252连,他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主要还是因为仁哥表现的太凶猛了,让刘湘这位老大都给惊讶了一下,结果发现是当初自己答应熊克武的请求,不情不愿塞进军队中保命的那小子干的。这娃娃是大学生,作战又勇猛,可见是个好苗子,所以立马就把他从齐云这种差劲的地方调走,去孙震手下做事,也好最大程度发挥它的作用。
战斗结束后,李克闲也带着取出子弹包扎好手臂的二垂回到了本部,先去和齐云处打个招呼,然后回了驻地。见到全连上下都兴高采烈的样子,也没有说一些酸溜溜的话来败兴致,很是安静的回到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等第二天才把全连上上下下的士官们给叫到面前训话,看着众人一脸喜色,想着这么些天,有一年多了吧,还没见过这些家伙笑着脸看着自己,结果打了大胜仗,立了大功劳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表现出来了,这连长当得还真是可悲。
深吸一口气说:“是这样的,昨天我去齐营长那里报到,结果得到消息,我们可能很快就会调离营部,去孙震长官手下,很可能和别的优秀连一起组建一个独立营,作为试验,展开一系列的训练,和强硬度的对敌作战。大家是靠着什么打赢的战斗我就不多说了,而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机枪子弹所剩无几了,连一次作战基数都不能满足,那么我们还有什么优势?如果进入该部之后作战能力比以前下降,那么争取营长肯定是没戏,而且还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让别人怀疑我们胜利的原因不是因为作战勇猛,而是通过不可告人的目的才达到的这种速度。那面对这种情况,我们该如何应对?你们谁能告诉我?”
这时候大家脸色一下就由红变白了,仁哥也皱着眉头用烟枪拍打着手掌,好一会儿才说:“这件事情的确是我考虑的不周详,贪便宜抢功劳所致,不过大家经过这些战斗,同样都有提升,就算现在还比不上那些非常优秀的连部,但是也差的不远,再加上我们本来就是后备营出身,就算战斗力在里面最弱,只要不被落的太远,他们肯定不会怀疑。还有就是可不可以通过你的私人关系,去沿海弄一些机关枪的子弹回来,等以后有了子弹,我们就可以时不时的爆发一下战斗力,那么就更加让他们肯定的认为我们这次作战也是一时爆发所致,而整体实力其实还达不到他们的标准。”
李克闲没好气的说:“不是我不想帮大家,你们也知道,求到我头上的人,没一个失望的走过。这机枪子弹关系重大我也清楚,不过我在沿海没有关系,更不要提走私军火这方面的事情了,根本不可能。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不过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还不如花点钱,请驻防在遂宁的李家钰将军让他们的兵工厂生产一些这种口径的子弹,但是人选就麻烦了,我同学肯定不行,如果他有心,迟早会查出是我买的那批子弹,那么他会不会就此威胁我们或者向刘将军说这件事情?只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中介人,我们才可以买到一批子弹,人选就得到大家找着了。”
仁哥听了点点头说:“买子弹有风险,不过我们必须备有一些,所以要采用,人选大家可以先议一议,这么多人,总会找到合适的人选。”
然后又是一阵讨论,不过明显是乌烟瘴气,最后不了了之,弄得仁哥也是一脸倦容的回去了。不过在当天晚上,刘凡悄悄地来到李克闲的门前,敲了敲门。
“门没关,进来吧。”李克闲用慵懒的声音喊道。
刘凡推门进去,来到李克闲旁边,对着把书本放下,看着自己的他说:“是这样的,我刚才想起了一件事,就是我家以前有个做生意的伙伴,是向川外做生意的,我们可以通过他来买这些子弹。让他告诉李家钰,就说是云南有人要这些子弹,等他把这些子弹顺路带出去,我们也派人去云南和他交易,虽然这样子弹贵了点,但风险小的多了,同时还可以训练一下我们的部队关于乔装打扮方面的能力。”
李克闲推了他一把说:“行啊,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想法的,这招秒啊,先是一个假消息骗这商人,然后再来个鱼目混珠,最后再来一出掩人耳目。把事情做的是滴水不漏,不愧是指导员,终于发回你的特张了。”
刘凡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他说:“这事我没有和他们讨论的时候说出来,是有原因的,我怕有人走漏风声,毕竟那些人里面还有大嘴巴的家伙,所以我的意思是先给你说一下,然后你去找仁哥,和他商量一下排那些人去,由谁带对,而且我们不知道具体时候,要以后等消息,很有可能那时候我们全连都走不脱身,那么就又有问题了,我们到底能让谁去买这批子弹,并能够安全给我们送到这里。”
李克闲想了想,说:“这点我还真没想到,那么你这个计划成功的几率也不高,如果到时候还要找人去买这些子弹,那肯定要有实力的人才行,不然会不会被人给劫了还两说,要不先让那商人去看看情况,李家钰什么态度都不知道,万一接人压根不愿意做这种小生意,我们这条路都给堵死了,还谈什么下一步呐。”
刘凡说:“也对,那就先叫他去试试再看,如果李家钰要做这生意,我们再和仁哥说,不过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李克闲好奇的问:“什么事,还只和我说,不会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吧,想我去跟你了解情况去?”
刘凡白了他一眼说:“我看上姑娘了还不用靠别人帮忙,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我是要跟你说,我们连会做高效炸药包的事情,长官部肯定已经知道了,可能我们又要开始埋头苦干了,我是想跟你说,多教会一些人吧,不然,我们可能要被活活累死。”
李克闲一听见炸药包三字,头皮都发麻了,很是后怕的问:“你确定?又要做,这还没完没了了,我是来当长官的,不是给他做炸药包的工人的,凭什么呀,凭什么次次都要我做,对,你说的太对了,找人来学,我们教会的人越多,我们需要做的就越少,如果教会的人足够多,那么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动手了,我又可以过悠闲的日子了。”
刘凡点头说:“我也会累死累活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开始我就在全连召集学员,不识字也没关系,需要用到的字不多,让他们死记硬背就是了,不过配料是个精细活,得好好筛选筛选,让那些手脚灵活的留下来,只要能有十分之一的人可以学,那么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但是我怕的是我们连或许连12个人都凑不出来。”
李克闲大瞪着眼镜说:“不会吧,刘凡,你一定要放宽条件呀,这可是为自己办事,不是为公家办事,这人只要有潜力,有毅力,都可以慢慢调教嘛,你要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只要有一颗向学的心,就一定可以学好的,我看好他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