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哥见他们这瓜西西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对萧图说:“老萧,你去跟他们这些个雏儿说说,这是咋个回事。”
萧图接过帽子,给李克闲松了过去,说:“这是战场,首先只有站着的和倒下的两种分别,没有暗不暗算的事。还有就是,这一枪,明显就是流弹,而且,你躲下来的姿势,我就不说了。”
又引起一阵笑声,把李克闲说的一个脸绯红,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干咳。二垂见状很是担心的说:“少爷,你咋子了,是不是刚才那颗子弹把你吓到了,呛着口水了?”
然后很是好心的跟他拍了拍背,弄得他更不自然,连忙推开他,说:“没事,没事,就是嗓子有点干,你不要想多了。”
不过战场命令很快就下来了,252连要去支援正在交火的一部,上面希望这样能以数量优势压倒对方,从而把对方战线撕开一条口子。李克闲他们的确不负众望,不过李克闲的个人战绩太微不足道了。显眼的是仁哥他们几个有冲锋枪的人,火力集群的威力初步展现,很快就以绝对的优势压制了对方,然后从容点杀冒头者,使早就和敌军激战的己军迅速突破了敌方的防线。
仁哥见机不可失,便招呼着大家迅速扩大战果,给其还在激战的己军提供臂助。所以马上给各个排长分派突击目标,而李克闲却没有这种临场捕捉战机的本事,见大家不把他当回事,还一个劲的喊着:“跑什么,跑什么,我都还没发话,你们一个个跑这么快干啥子,我还没下全连冲锋的命令,我还没下令冲锋。”
效果当然是明显的,根本没有一个人理他。而李克闲人生之中的第一次率军冲锋,就撕破了敌人防线。虽然是在仁哥的指挥中完成的,而他本人也只有跟着大家一起跑的份,还好这次保持着队形,没有让他又是一个人在后面。当分散开来突击那些正在和己军正面交锋的敌军时,李克闲们明智的选择跟随仁哥,其实是想偷师学艺。敌军发现自己被两面夹击,当场就崩溃了,溃散速度和滚雪球似的,很快这边的战事就全线告捷。
值得一提的是李克闲打出了对敌的第一枪,目标是一个溃逃的士兵,瞄准的是背心,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打中的却是屁股,虽然很是郁闷,但总算找到一个借口安慰自己,至少没有打飞不是。
长官部对他们连的评价是可圈可点,而齐云就很兴奋了,心想自己果然有带兵打仗的天赋,本来是派李克闲这个最差劲的家伙去试试水,好掌握敌军的火力情况,然后在派主力连针对行动。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差劲,居然被李克闲一个冲锋就给攻破了,而且那小子还挺有脑袋,知道扩大战果,很是给他挣了些功劳回来。
李克闲他们跟随着这那些溃兵一路追击,李克闲最终经不住想要独自完成作战的诱惑,煽动了刘凡和二垂,仁哥带着队伍追击的那些都是目标大,人数多的逃兵,打散了也不分散兵力去追击,仍然继续寻找这种目标。而正当他们再一次完击溃作战之后,李克闲选择了一队五人一起逃跑的敌军,脱离了仁哥他们,跟着那五人追了出去。
一路上跟随着那五人跑,并且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渐渐拉近了距离,对方跑了好一会儿,见后面没有人来追,也是松了口气,停了下来,大喘着气。李克闲见时机正好,连忙和刘凡说:“我们一起开枪,我打左边的,你打右边的,看谁的枪法准,怎么样。”
刘凡对他点点头说:“早就想试一下水准了,正好拿他们几个练练枪,先说,我不保证一枪打准,我是要连发的,我从右边往你那边打过去。”
李克闲说:“行啊,我也不可能只开一枪,别人又不是哈儿,难道还站着任我们敲沙罐(打脑袋)不成。二垂,注意掩护我们两个安全,你这挺机枪可是我好不容易给力争过来的,要是龟儿子些跑过来来瞄准,你就跟我好好招呼招呼他们。”
二垂说:“我可不可以也打几枪,我打的比你们准点。而且万一他们又跑,那我不是枪都不用开了,就跟你们后面跑算了。”
李克闲说:“不要叫嘴皮子,等一会儿看情况,他们投降还好,要是想跑,你就不要客气,冲上去用机枪招呼他们就是了。这下满意了。”
二垂嘿嘿的笑了一下,李克闲和刘凡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就开始瞄准各自的目标,随着李克闲轻声的倒数:“三、二、一。打。”
两人同时开枪,不过对方距离相对于两人来说还是有点远,这第一发子弹就这么飞了,连别人衣服边边都没有擦到。对方一听见枪声,也是下了一跳,全部条件反射似的矮着身子,向枪声这边还击,待发现追来的只有两个人,(以枪声来判断人数)就大着胆子慢慢靠近了过来。
李克闲和刘凡两人连开数枪也没打中敌人,心里也是非常焦急,怎么和训练场上打靶差距这么大呐?而且对方打枪很准,基本上都打在了他的掩体上面,要不是开一枪就躲后面换子弹,可能都被打中了,而且打中脑袋的几率还很大,心里很是郁闷的想着:这都是什么情况,随便找几个人少的追击,都能遇上枪法打的这么准的,这运气背的有点儿离谱了吧。
二垂见敌人反身过来,很是高兴,看了看自家少爷那气愤的表情,在心里狠狠地嘲笑了他一把,然后拿起枪对准那位一直指挥其余四人作战的那人,等他也进入了自己的射击范围之后,按动了扳机,哒哒哒一连串的声音响了起来,吓了他们一跳的同时,那位指挥人员也身中数弹,倒在了地上。
见长官牺牲了之后,对面的敌军立马有两人转身就跑,剩下这两人却是非常愤怒的冲了过来。李克闲和刘凡没有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两人很镇定的瞄准后再慢慢地搬动扣机,同时打中了在奔跑中放弃了防御的这两名士兵。
二垂跑过去检查之后,比着大拇指对两人说:“这次瞄的还挺准,都打中了胸口,一枪毙命,害的我还不相信的多看了几眼。”
刘凡说:“都离得这么近了,而且她们又很配合的没有躲避动作,要是还打不准,那我们就可一去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还真当在训练场的靶是白打的不成。”
仁哥这边由于少了一个用机枪的人,一开火就发现了情况,其实他们三人溜走就溜走,仁哥还不屑带着他们,不过那机枪可不能出岔子,所以在打散了这次的敌军后,就找人问清楚了他们是在什么时候离开的,去向是哪里,然后带着众人向李克闲他们这边赶来。
平时一向不多话的仁哥一边赶路,一边对着众人呼喊:“快快,快点,都利索点,把那家伙给找回来。”
听的众人很是好奇,于是很多人互相交头接耳,谈论了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仁哥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连长了,平时他们不是挺和不来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仁哥对咱们都这么好,更何况还是连长,其实他内心还是很看好李连的。而且李连名义上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能不关心,万一要是出个岔子,那还不是他的责任最大,就算提升新连长也不可能在他身上,这两头得罪人的事,仁哥会做?”
“你说的不对,其实仁哥还是很讨厌李连的,不过仁哥可能喜欢上李连的朋友了,就上次来我们连的那四人,你们还记得吧,其中有两女的,漂亮吧,我估摸着仁哥是看上其中一个了,这次正好让李连欠他一个人情,好为以后下手做准备。”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记得那两女的,的确很漂亮,跟我们家那个村姑可是天差地别,仁哥单身这么多年,估计也是看不上这些差的,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大家伙儿讨论的兴起,在两女中要找出那个仁哥的真爱来,小声的讨论顿时喧哗了起来,让仁哥听了个真切,那一张老脸是比炸酱还要有颜色,最后大声的吼:“你们都跟老子消停点,要是让我发现谁还在那里嚼舌头,搬弄是非,哼,那我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当仁哥他们追赶李克闲时,他却在追赶那两个抛弃长官逃命的家伙,按照他的意思是,这种不忠不义的东西,留着就是祸害,保不准会做出扰民的事情。
如果是只扰民不伤人的,那还好一些,不过这种情况出现在这种人身上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更可能的是抢老百姓东西不说,有闺女的人家多半要被祸害。正因如此,李克闲才不能放过这两人,这才可着劲的追着。
二垂倒还好,因为平时就锻炼的很好,所以跑了这么远的路,任然没又累,还能跟上那两人,不过李克闲和刘凡就惨了,一个个累的双手叉腰,大喘着气,摇摇晃晃的跟着二垂。
逃跑那两人也实在是累的不行了,见只有二垂一个人跟了过来。李克闲和刘凡两人跟二垂都快跟丢了,只能远远的看见忽隐忽现的身影。其中一人看了看另一人,说:“疤哥,只有一个人,估计是那个有机枪的,我是跑不动了,要不我们拼一把,没准儿这机枪就归我们了。”
疤哥说:“我也没力气了,跑了大半天,连一口水都没喝过,不累死也得渴死了,我从左边上去,你从右边上去,他打谁就看他心情了。”
那人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就分开夹攻二垂,二垂也是没想到两人跑了这么久,一下子就掉了头,转回来要和他拼命了。反应稍微慢了一点,不过慢这一点点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在二垂反应过来的瞬间,随手就扣动了扳机,射向左边那人,本想迅速解决,不过那人就地一滚,躲过了他的扫射,等他再一次对着地上的这人射击的同时,走右边包抄他的那人也给了他一枪。
二垂知道着他那边会有动作,见他开枪也作出了躲避姿势,但是仍然没有躲过,被打中了手臂,巨大的疼痛感充斥的他的大脑,愤怒开着机枪向他扫射,有了被刚才那人多过的教训,这次留了个心眼,见他也学先前那人向地上倒去,枪口立即跟着扫了过去,顿时一阵子弹入肉的“噗噗”声,而那人也在动弹了几下后就没反应了。
二垂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来到这人面前,用脚踹了踹他的尸体,咬牙切齿的说:“你个秋后的蚱蜢,都蹦跶不了多久了,还要在死前给我来这么一下。这下好了,少爷肯定会嘲笑我的,用机关枪和别人对打居然也能受伤了,哎,丢人丢大发了。”
危险正在向他靠近,他却在这里喋喋不休的对着这地上的尸体发牢骚,从左边攻击他的那人并没有被他打中要害,而只是中了他两枪,不过这一枪也是多发子弹,他一只大腿一直在流着血,任然咬紧牙扶着一棵树爬了起来,想要看看情况。
这不,正好看见二垂在那里边踹着他的同伴,边破口大骂。见着这种大好时机,本能的就把枪举了起来,瞄着二垂的背心,然后忍着疼,用那被疼痛刺激来不正常发抖的手指,准备缓缓的扣动扳机。
“碰”的一声枪响,人影立倒,二垂也给吓了一跳,回过头来一看,原来刚才已经解决了的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活了过来,并且拿着枪指着自己的方向,连忙躲闪开,再对着他打了机枪,见衣服都被打破的不成样子了,才停了火。不过在停火的同时也听到了自家少爷的声音。
“二垂呀二垂,你可真长本事了,连自己追的是几个人都分不清,要不是少爷我一枪打断了这人的瞄准,估计你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且你这么浪费子弹是不对滴,要是让仁哥知道了,嘿嘿,我估计你得忍受他好长一段时间幽怨的眼光了。”李克闲很是骄傲的说。
二垂不好意思,本要挠挠头,不过手一动就脸色一变,然后另一只手捂着这只受伤的胳膊,苦着一张脸说:“少爷,我中枪了,不过后面这人我先前打倒了他的,没想到他没死,还有力气来放我的黑枪,我这一生气,就稍微没有收住手,你可千万不要在仁哥面前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