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队伍排列的很是整齐,刘凡,李克闲,仁哥,三人站在台上,望着鸦雀无声的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刘凡站了出来,说:“这次二垂的事件,行为非常龌龊,性质非常恶劣,影响非常严重。现在,就这件事情进行思想工作教育,大家要引以为戒,摒弃这些不好的行为和习惯,多多学习先进的、模范的,人和思想。现在就李二垂今日之行为,我们应该做以下深思和自省,并对大家解释和阐述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洋洋洒洒说了大半个小时,期间,那位跑过来的士兵向仁哥汇报了最新的劲爆消息,把正在擦拭手枪的仁哥给惊呆了,连手枪掉地上都不知道,还是李克闲帮他捡起来的。不过等李克闲问清楚处状况后,差点把要还给仁哥的手枪又掉地上去,把手枪往他手里一塞,说:“我现在就去清理门户。”
在众人的惊讶中离开了*场,来到了关二垂的地下室。昏暗沉闷的气息是李克闲不禁邹了邹眉,打开门,望向里面的二垂,二垂也在听到响动后看了过来,一见来人是李克闲,还以为他是来放自己出去的,很是开心的说:“少爷,我就知道你回来放我的,都是那个林师傅,发生么神经,我那可是在帮他,不领情就算了,还不帮我解释。还有那个老萧,什么事他都得联想到那事儿上,太龌龊了。”
李克闲也给气乐了,说:“这么说你还想不承认,打算来个抵死不认账是吧。”
二垂一副正是这样的表情,说:“当然,这本来就是没有的事,认什么认。”
李克闲心里那个气呀,用颤抖的手指着他说:“现在知道不认账了,这事这么明显,你不认都不行,谁叫你弄这么大的动静,弄得全连都知道了。你可真是长本事了,都学会拿着枪去强抢民女了,不是,是强抢民男,抢就抢了吧,还抢个好几十岁的老男人,你不要脸,我还要呐。这事保准儿几天功夫,全川都得知道,报纸上登头条,标题我都能猜到了,《李家少爷,御下不严,纵容家奴,强抢民男》。这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心不古的重磅消息要是传了出去,少爷我的脸往哪儿搁,我们家生意还怎么做,光想着快活,不想想后果。”
二垂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委屈的说:“说什么呐,我像是那种人吗,都说是误会,怎么就是没人信,别人不信也就算了,可是少爷,你怎么也不信我呀,你现在就去问那林师傅,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李克闲也抱着一丝希望的问:“真的,真是误会。”
二垂使劲的点头:“当然是真的,你去和他对质,一问就清楚。”
李克闲狐疑的说:“可是我还是有点不信,看林师傅那神态举止,不像是装的呀。(见二垂急了)好吧,看你也不想是乱说,我姑且一试。”
等李克闲来到林师傅的房间,见两士兵和伺候地主老爷似的在那儿服侍着他,打笑的说:“哟,林师傅,气色好多了,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
林师傅见来人是李克闲,吓了一跳,小心的问:“李,李连长,你怎么来了。”眼睛惊疑不定的转着。
李克闲见他神态慌张,以为他是受惊过度,也没有在意,好整以暇的坐在他对面说:“林师傅,你不要害怕,从现在开始,只要你还在我们连,我保证绝对安全,一定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其实,我来的主要目的是想问一下,你受害的具体过程(见林师傅脸色直变,表情越来越痛苦)我也知道挺为难的,也挺尴尬的,但还是请你务必配合,你把过程讲出来,我们绝对不会外传,只是好给李二垂一个铁证,你还不知道吧,他现在虽然被关了,不过他拒不承认自己对你放下的罪行啊。”
林师傅先是把一颗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接着又给气的不行,说:“什么,他居然不承认,这,这铁证如山,他还想狡赖不成,你看看我这伤口,血还没干呐。”
李克闲和伺候他的两人给这话惊呆了,看着林师傅站起来那激动的样子,连腰都给弯下来了,连忙阻止说:“别激动,别激动呀,这伤口就不用看了,真的,不用了,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以免牵动伤口。”
见林师傅听劝的小心翼翼的坐了回去,才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常常的出着气,心有余悸的想:乖乖,真要是给看了这伤口,估计好一段时见都别想有胃口了。同时看了看另外两人,也是一阵后怕的样子。稳了稳心情,说:“那,林师傅,你就给我们从躲球开始就受到二垂的迫害给我很说起吧。”说完还认真的拿起笔和纸准备详细记录下来。
林师傅喝了一口水,断断续续的说着。不知不觉的众人从一开始的很是严肃,到最后一个个都傻眼儿了,李克闲很是不甘心的问:“林师傅,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把重要环节给我们漏了吧。”其余两人很是配合的点着头。
林师傅纳闷儿的说:“我已经讲的很详细了,怎么可能漏掉环节?我这脸你们看看,这可是直接证据,里面皮都破了,还流了血,我可是说的很详细了,这可是重中之重的环节(望着三人一脸疑惑的表情),难道不是?”
三人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李克闲最先回过神来,显示甩了甩头,然后正声说:“林师傅,那你的意思就是二垂用强硬手段,武力威胁把你带回了我们连,然后还抽了你两次脸,最后导致新伤家旧伤,把里面的皮也给弄破了,流了血,是这样吧。”
林师傅点头说:“对,就是这样。”
李克闲很是认真的问:“那我再郑重的问你,他还对你做了什么没有。”
林师傅想了想,摇头说:“没有啊,你们打算怎么处置他,一定要严惩,太伤自尊了,你说是吧。”
李克闲先是对他笑了笑,然后对两人说:“把他给我看好了,我去把刘指导员他们请过来,记住,千万不要有任何差池,上茅房也得跟我盯着。”然后就背着手向校场走去。
等他到了校场,刘凡已经讲完,台上面是一个士兵在那里诉说自己犯的错误并请救大家原谅。李克闲涨到了正在台下听的入神的刘凡等人,生拉硬扯的把它们拽了出来,并对他们说:“这次笑话闹大了,真的,你们别个一个个盯着我,不是我闹笑话。是我们,我现在也不好解释,等一会儿你们自己去问林师傅吧。老萧,这是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也不是大家想的那样的。”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把一众人给越说越糊涂了,不过还是跟着他到了林师傅这里,李克闲还没进门就大声说:“林师傅,人给你带来了,这位刘指导员,就是有权利处罚李二垂的人,你跟他再说一遍吧,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林师傅满面笑容的又给刘凡讲述了一遍他的悲惨遭遇,说的是声泪俱下,不过刘凡几人听的是没精打采,到最后林师傅说完了,刘凡还是抱有一丝期望的补了一句:“就没有点其他的,特殊的伤害之类?”
林师傅说:“咦,怎么你也是这么问的?没有呀,我已经说得够详细了?我又没老糊涂,这还有疼痛的提醒,我能忘什么?难道你们早就讨厌他了,想让我说假话,对他做更过分的处罚?”
刘凡愣是好半天没给动弹,末了,对着两士兵说:“去吧二垂放了吧。”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还边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嘛。”
众人也陆陆续续的出去了,林师傅先是听见刘指导员叫放人,还没回过味来就见众人都给了,连忙追问:“刘指导员,你是不是说反了,哎哎哎,你们别走呀,怎么都不理我了?”
眼见闹了个大乌龙,谁还有心思理他呀,而且*场上还在继续着李二垂的批斗大会,想想就脸红,刘凡没有掐死他都算他走大运了,李克闲心情很好,走的最慢,待出了门口,站着想了想,又转了回去,微笑着看着林师傅。
林师傅也笑着对他说:“李连长,刘指导员怎么说把人给放了?是我听错了?”
李克闲对他招招手,林师傅把头伸了过去,“啪啪”就是两声脆响,李克闲甩了甩手说:“你没听错,当兵的欺负人,天经地义,你不知道?还敢告状,不知死活的东西,哼。”
刘凡回到校场这边,全连情绪高涨,演说很是投入,愣是讲的太阳下了山才收场,最后刘凡又给大家说了二垂的事情另有隐情,各级长官晚上会合大家详细解释,不过今天的演讲还是很成功的,希望大家多多展现出自己善良光明的一面,然后留下当官的详细解释了二垂和林师傅的事情。大火知道真相之后大失所望,一个个还专门跑去问林师傅,待得到真实消息后,林师傅身上又多了一些伤痕,那样子好不凄惨。
李克闲其实也很是没有面子,因为这个林师傅的表现彻底让他失望,和萧图的比试也直接告吹,李克闲是越想越生气,本来是想把他给毙了,想着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结果二垂是死活不让他下手,最终,林师傅被留了下来,光荣的成为了一名军中伙夫。
没过多久,刘湘的大部队也回到了重庆,由于齐云的表现很好,被正式入编后也算做了主力作战部队的序列,当然和主力还有一定的差距,不过还是可以得到很多特权了。这次驻防的地方不是合川而是重庆城里,给了他们观摩和学习主力部队平时训练和生活作风的机会,就这样一直到了5月中旬,刘湘的大军再次积极运作了起来。
5月26日,刘湘、邓锡侯等在乐至召开“安川会议”,决定联合向刘文辉反攻。6月6日,刘湘军西进,田颂尧也由川北抽调军队进攻刘文辉。就这样李克闲也跟着大部队开始了入军以来的第二次作战,全连也换上了经过长时间伪装的美式装备,而那一大箱六架冲锋枪也经过特殊的处理,隐藏在队伍里面,有了这些最先进的武器,大家伙心里也有了底气,至少火力上不会比那些主力差了,而且保住小命的概率直线上升,因此也是斗志高傲。
6月下旬,刘文辉与刘湘血战于荣县、乐山之间,李克闲他们被安排在荣县一带,两军刚一接触,就爆发了猛烈的交锋,李克闲的252连并没有直接进入战斗,而是主力作战部队先和敌军交上了火,李克闲见双方打得哪一个叫欢实,真恨不得自己也上去来几下。
不过仁哥很是不给他脸面的说:“就你这样子,要是上去了,嘿,那可是粪坑边边上打扑趴——隔屎(死)不远了,你还以为这些人是那些小县城的虾子些?随便你摆布嗦。”
气的李克闲原地打转转,指着仁哥说:“唐正仁,不要在哪里耍嘴皮子,我这些天可是练得很不错,打靶不说个个命中,但也能打个大半的准数,等一会儿要是齐营长下了命令,我就打趴几个人跟你看看,也好让你晓得小爷的枪不是白练的。”
安好兴很是好心的提醒他:“我说,你还是不要和仁哥较劲算了,肯定白费,就你现在这水平,连二垂都不如,那些个老兵不说枪枪要命,也不是你说打就容易打中的,还是先把活命的功夫学好了再说吧。”
李克闲也知道他说地是对的,不过还是气不过,一个人赌气的跑一边儿凉快去了。正当这时,好死不死的一颗流弹飞了过来,正用帽子扇风的李克闲恍然不知,突然帽子被打飞了,吓了他一跳,忙趴在地上东瞧西瞧,并气急败环的说:“哪个,哪个龟儿子,暗算老子,还要不要脸了,有种跟老子单挑。”
把这边一大伙人给笑得不行,二垂把他的帽子捡了起来,用手指捅了捅上面子弹打穿了的那个洞,对大家说:“你们不要笑嘛,真的是有人暗算少爷,你们看。”还特意把帽子递给刘凡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