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南心里感动的不行:“营长,还是您对我好,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得注意点,别一不小心着了道。”
李克闲点头说:“我知道,虽然我不怕他们,但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好了,睡觉去。”
第二天一大早,八路军的人就来找他们了,几人急匆匆过的穿好衣衫,李克闲才迷迷糊糊地叫那人进来,并问:“这位小兄弟,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找我们了。”
士兵回答:“报告李营长,政委叫我来带你们过去,刚传回来的电报有你们想要的消息。”
众人一听,顿时清醒了不少,赶紧让他带路。没一会儿就到了郑大为工作的地方,李克闲人还没进去,就急不可耐的大声说:“老郑,是谁发的电报?有给我们的最新命令没有,是催促我们绕路回去集结,还是有什么特殊的任务让我们去完成?”
郑大为见他们进了屋才说:“李营长,你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这里有一份电报,你自己拿去看吧,不过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和你想象的出入挺大的。”
李克闲一脸疑惑的接过电报,抖了一下,才一字一顿的念了出来:“第二战区决定集中兵力固守太原,命我集团军应于五日开到太原城南的狄村集结作总预备队。现命你部在八路军的引导下穿过敌军的封锁线,迅速到达狄村与大部队汇合,途中如遇变故,听从八路军安排新的路线,直到与大部队汇合,切不可鲁莽行事。”
刘凡疑惑的说:“狄村?在哪都不知道,郑政委,电报上说在你们的引导下穿过敌军的封锁,要是穿不过去该怎么办,毕竟我们就这么点人,那不是得和你们一起在敌后游击了?”
郑大为笑着说:“要穿过鬼子的即占区还不简单,再说了,我可养不起你们这样奢侈的游击队,还是找你们上司要补给去,光昨天就把我给吃穷了,怎么,还想赖着不走啊。”
逗得大伙儿都笑了起来,不过还是迅速集合队伍,由郑大为亲自带队,引导他们向狄村前进,由于榆次已经大部分被入君占领,穿插十分不易,好几次都险些被巡查的小分队发现,幸亏郑大为他们熟悉地形,早早绕过,才没有和鬼子接触,但好景不长。
终于在南湖附近被一小股敌人发现,一个察觉有异状的鬼子,朝着李克闲这边开了一枪,子弹正好打在李克闲脚下,这可把他气坏了,这么多人不打,偏偏要打他,于是愤怒的命令小陈打爆他的头,好让鬼子知道他李大少爷是不好惹的。
小陈得令,特意瞄准了那鬼子的眉心再开的枪,只听碰的一声枪响之后,那鬼子颤了一下就仰躺到地了,仁哥都夸了一句:“不错,没白费老子的心思。”
郑大为也是惊讶的说:“厉害厉害,原来你们里面还有这种神枪手,这枪法真没的说,和我们的萧阳有的一比,不过可能要逊色一点,那家伙,都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百步之内,绝对有死无生,我想,这位小陈兄弟还没那水平吧。”
仁哥对他说:“我正往那个方向培养他,小陈可是个好苗子,才两年已经有相当不错的火候了,现在这状况好像是卡在一个瓶颈了,要是能遇上一些压力,或许就可以突破了。”
郑大为说:“那有机会我让萧阳和他对练一下,或许可以给他提供灵感也说不定。”
仁哥说:“真能这样就太好了,我陪他练习已经没有效果了,他都习惯了我的行事作风,对他造不成半点压力,可能就是他一直没长进的原因,说不定萧阳还真能刺激他成长。”
这时鬼子也分散着压了上来,由于是遭遇战,李克闲他们又经历了很多次,所以在反应上居然比这群鬼子还要快一些,也正是因如此,才让他们抢到了一个相对有利的位置,战局也被掌握住了,小鬼子也不是吃素的,知道正处在不利的位置,于是组织了一次冲锋。
大约一个班的鬼子冲了上来,跑步,开枪,扔手榴弹,动作娴熟,没有丝毫迟钝。川军这边也不是吃素的,小陈几乎一枪一个,曾向南吩咐机枪排的人呈梯次分布,等鬼子进了射击圈一半左右的距离才开火,连开了三挺机枪,直接把这拨鬼子给全歼了,一个也没跑掉。
气的鬼子的那个小队长破口大骂,确定了这股国军不是他能对付的,立即派人向后方大部队传递消息,同时改变策略,改攻为守。鬼子们火力一减弱,郑大为就发现了问题。
“李营长,鬼子火力突然减小,也不再组织冲锋,有可能是想吊住我们,好等他们大部队赶来围歼我们,还是乘早脱离战斗的好,免得阴沟里翻船,弄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刘凡也一拍手掌:“对头,就是这个理,克闲,我们的快点解决这几十个鬼子,搞不好附近就有向他这种规模的到处转悠,要是让他们给包围了,还真不好走脱。”
仁哥也说:“到时候别人都不来打我们,直接一顿炮轰,我们就交代在这里了,还是早走的为妙,这群小鬼子交给我来处理,老子也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正好练练手。”
于是大手一挥:“兄弟们,给老子上,不要虚他龟儿子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害怕他个球,冲锋枪火力掩护,跟我一起瞄准了再打,把不稳的走近点在开枪,晓得不?”
“晓得。”众人回了一声,李克闲一看:好家伙,这不是上次仁哥挑选的那群精英吗?什么时候被他给组织起了?居然一点风声都没的,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等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批评一下,虽然是副营长,你组了一个队,好歹给我说一声不是,当我是空气吗?
这也是他们这个营唯一拿得出手的强攻型作战力量了,每次作战都是干的攻坚任务,久而久之,都历练出了一身的本事,个顶个的精。眼前这几十个鬼子还真没看进他们的眼里,再加上轻机枪的火力优势,一人刚刚“哒哒哒”的一通扫射,左右两边就借机窜了上去。
毫不费力地拉近了距离,弄得那些小鬼子毫无还手之力,只好边打边退。那小队长也是被打蒙了,原本以为试一次非常轻松的追击战,结果硬是变成了拉锯战,而且本来应该战斗意识很差的中国军队,怎么一下子就这么能打?还有。这武器也太好了点吧。
最主要的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人大多穿的是他们日本的军服,经过这么些天,日本人总算弄明白了这支部队的来历——四川的地方保安部队。就这么个穷的叮当响的地方,这些人的装备不是应该差的离谱吗?这小队长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解归不解,心想:小命还是要保住得,步枪对机枪,这纯粹坑人嘛,而且不是一两挺,我这个小队一共才4挺,还有一挺坏了正在维修,这才两分钟的时间,就倒了一半的人,再不撤,还真得玉碎滴干活,我的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呢?玉碎?开什么玩笑。
命令一下去,小鬼子撤的更迅速了,可惜的是撤退仍然井然有序,没有给仁哥他们任何机会扩大战果,不过他们这次冲锋还是达成了目的,打开了缺口,后面的部队可以从容穿过,继续想狄村方向前进,不过小鬼子也不傻,紧紧的吊在仁哥他们后面。
“仁哥,小鬼子吊着我们可不是个法子,迟早要坏事,还是找个机会甩开他们才行。”一个刚刚前去压制鬼子回来的人对着唐正仁说道,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陈二狗。
陈二狗可算是老兵了,从李克闲用李克闲制作的炸药包炸破城门立功以后,就走的精英路线,注重个人能力的提升,到现在还是个班长兼副指导员,还好升到了上等兵衔,他带领的这个班绝对是全营单兵作战最强的,无论肉搏还是械斗,每次重要任务都被优先考虑。
仁哥点头说:“小鬼子动作快,大部队追上来我们可定吃不消,你带两三个人把他们引开,我让那位熟悉地形的八路和你们一起,好在甩开之后跟上我们。
于是留下来和仁哥他们一起断后的八路,就跟着陈二狗他们一起往另一个方向转移,小鬼子也被他们吸引了过去。八路叫邹金鹏,是个典型的山西汉子,走在最前面给他们带路,陈二狗则和他的三个手下两人一轮换的间隙射击,以此吸引这股追击的日军。
即使是号称亚洲无敌的日本甲种师团旗下的小队,也被他们四人打的心惊肉跳,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又给打死了好几个,只要是追的稍微进了一些,总会在抬枪瞄准的时候被打中,不是心脏就是脑袋,弄得这小队长扯下帽子,使劲的挠了挠头,才用生硬的中文说。
“对面的人听着,我是大日本帝国板垣师团旗下的小队长池田智也,我要和你们的长官决斗,敢出来和我比武术吗?(等了大概半分钟)怎么,不敢吗?太让我失望了,不愧是一群只知道逃跑的东亚病夫。”接着大笑了几声,同时翻译给那些日本兵听。
又引起了一阵哄笑,精锐部队的素质就体现出来了,虽然没有达成击杀对方士官的目的,但一样起到了振奋士气的作用,把刚才死亡的阴影给消除掉了,于是命令他们趁着这股士气冲过去,想和二狗他们拼刺刀,想不到的是,这次冲锋异常的安全。
等他也翻过那个山沟,才发现陈二狗他们早就不见了踪影,顿时气得脸色涨红,破口大骂:“混蛋,太混蛋了,连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居然一声不响就这么逃跑了,还有没有军人的荣耀。不要让我在遇见你们,否则,我会把你们大卸八块,全部剁碎了喂狗。”
而陈二狗这边,他的副手说:“狗哥,刚才我们跑的时候,那小鬼子好像在说什么,就是风背,没听好清楚,我们就这样跑了,会不会堕了咱们川军的威名?”
二狗回答:“你是不是觉得,没有把他们全歼,不是我们的作风,想想一路撤回来,遇见的鬼子也都是被我们打的四散而逃,还成功歼灭过一小队,这次这么跑了,挂不住脸?”
副手一副你最理解我的表情,像啄木鸟一样,一直点着头,看的二狗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我说你别整天犯浑行不行,小鬼子起码还有20多个,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这里才五个人,还不一窝蜂的压上来,我们是非死即伤啊,为了这几个鬼子,犯得着吗?”
副手不甘心的说:“可是我们就是来打鬼子的,见了面,哪有不消灭的道理,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这脸还有地方放吗?我说,干脆回去和他们拼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二狗忍住抓狂的心情:“你当我是二呐,不是他死就是你活,亏你说的出口,合着你就是铁打的,别人就是豆腐做的,你这说的什么话,真这么要面子,干嘛还跟着从前线撤回来?”
副手没底气的说:“那不是李营长的命令嘛,他就是不想死,胆小的不行,还偏偏装出一副老子谁都不虚的样子。再说了,听他的话,有油水,没危险的事情,不听白不听。”
远在前边的李克闲是听不到这话了,不过还是在大太阳的照耀下打了几个喷嚏,嘀咕了一句“奇了怪了”,就继续埋头前进。二狗还是记他的好的,又给了副手脑袋上一下狠的,才说:“胆子倒不小,敢当着我的面说营长的不是,信不信老子打你小报告。”
这时副手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可是小李同志的死忠份子,于是哈腰道歉的说:“我就一时嘴欠,说错了,李营长人顶好了,对部下无微不至,关心我们的生命健康,能在他手下当兵,是我们这些泥腿子几世修来的福分,我可是自始至终都坚决执行了他的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