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垂在高兴过后才想起李克闲还在和别人单挑,一拍脑门:“要遭”,赶紧往这边跑了过来,等他气踹嘘嘘的跑到以后,看到的就是李克闲拿着把手枪,指着地上的鬼子,只听清了他最后那句话,好奇的问:“少爷,死明白什么?什么时候杀个鬼子也这么讲究了。”
李克闲心虚的顾左右而言他,也不接他的话:“不是跟你说了别来烦我吗?怎么又跑过来了,难道你也认为我不是这小鬼子的对手?”
二垂很认真的点头说:“是啊,不然我跑过来干什么,我就怕你出个意外呀,杀个小鬼子也犯不着冒险不是,再说了,你那伤势还没痊愈,这单挑也不公平,对吧。”
二垂浑然不觉自己顺着李克闲的话题接了下去,而自己的问题他还没回答,还乐呵呵的等着李克闲表扬他的忠心。李克闲见他这么上道,没有继续追问怎么杀的鬼子那事儿,而且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很是受用的表扬了他一番。
两人来到仁哥他们这群军官的聚集处,刘凡也给他介绍说:“克闲,你来了,刚还说着你,你就出现,还真赶得上曹*了,这是赵羽营长,他带领的一个连在这边勘察地形,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就不多说,赵营长也是我们41军的,在税师长的124师。”
李克闲:“太好了,说明我们没走错路,韩青画的图还是靠谱的,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安全退回去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赵营长,快带我们回去吧,孙军长也在洪洞吗?再不找着他老人家,我们这个营可就真的要报销了,你看吧,就剩一个排的人了,和我刚出道的时候一样,这小鬼子忒狠了点,直接给我打回原形了,我得去跟他勾兑勾兑,好歹补充点人嘛。”
赵羽笑着说:“好嘛,本来还要再探查一段路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又遇见了你们,不回去都说不过了,等大家弄好兄弟们的尸体就走,小鬼子狗皮也得剐干净。”
回到洪洞的众人也终于放松了下来,这么些天的高度集中精神,弄得他们是身心疲惫加心力交瘁,再不好好放松下来休息休息,随时都会有崩溃的危险,大多数人到了营地都是倒头就睡,也不管睡得地方还是人家赵营长的地盘儿。
不过李克闲可还没完事,在赵羽的带领下来到了孙震的办公室,老孙听到来人是李克闲,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连忙叫他进去,李克闲进去往四周瞧了一眼,朝着孙震敬了个礼,用沙哑的声音说:“报告长官,独立营归队,请指示。”
孙震也很是激动的走了过来,按住她的双肩:“好好,回来就好,快坐下说,当时就不该叫你们去太原的,当看着从太原出来的队伍一波接着一波,我就知道阎锡山没打算死守,狗日的没安好心,还下令让我们5号到太原城里面去。”
坐下后喝了一口茶,接着说“要不是被鬼子挡住了,我们还不知道太原已经被包围了,只能边打边退。再想着你们要是按命令去了太原,我这个营可就真让他阎老抠给坑死了,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吃了不少苦吧,不着急,慢慢说。”
李克闲记下来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了两三个小时,孙震听的也是愤恨不已,特别是听着阎锡山的兵在那种情况下还变着方的黑他们武器,一把抓起茶杯就给摔碎了。
外面的守卫听到响动跑了进来,孙震朝他挥挥手:“重新去拿一个的过来,没事,就是听着生气,都不把我们川军当人看,狗日的,生儿子没*的东西些。”
摸不清状况的守卫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片刻功夫就拿个一个茶杯过来,退回去站在门口和旁边的士兵聊起了龙门阵。
“李营长惹军长生气了?发这么大火,还摔了杯子,以军长的脾气,这可不常见呀。”
“军长是发挺大的火,可是看那情况,不像是冲着李营长发的呀。”
“难道是李营长报告了什么情况,引起了军长发火?你听到说的是什么事没有。”
“就听到骂人的话,估计都是骂鬼子的,这些天也没少听。”
“对,肯定李营长他们吃了大亏,来找军长诉苦来了,还好他们找着路回来了,还有好些都没消息,生鬼子气是很正常的,估计小鬼子打赢李营长他们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
“那是肯定的撒,你不是没看到李营长进去时候那脸色,军长手下这个试验部队,还没发挥出作用,就被打残了,能不发火?好像没几个人活着回来,哎,可惜了。”
两人聊天的时候,孙震也在安慰李克闲,并保证补充兵力一到,就给他补满编制,他这个部队可是全川的大佬们联合打造的队伍,象征着全体川军戮力同心,精诚抗日。只要有一个人还活着,就绝对不会被撤销,让他放心,不仅要补充,还尽可能补充好兵员。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休整等待后续部队,在整理期间收到了阎锡山的最新命令,孙震当即召集团级以上人员参加会议,当然李克闲这个直属部队的最高指挥官,还是有幸站在最后面旁听的,人员一到齐,立马开门见山的说。
“阎锡山发来了命令,要求我军扼守洪洞、沁源一线,并派出部队向平遥附近进击,鉴于各部大都在整理,驻地也需要人员防守,我决定拍一个师进行推进,务求稳扎稳打,不要急功近利,以免中了鬼子的计策。”
扫了一眼三个师长,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希望被他点名,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几个来回,最后落在了王铭章王师长的身上:“铭章,这次的任务就交给你,好好打,他阎某人越是看不起我们,我们就越要打出个模样来,让他们知道,我们川军是能打胜仗的队伍。”
王师长敬了个军礼,郑重的说了一个字:“是。”
会后,大家都散去了,李克闲却没有离去,在那里欲言又止的,看的孙震直摇头,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好了,有什么事就说,我这事情还多呢,你不是不知道,赶快说了滚蛋。”
李克闲心想:等得就是你开口。嬉皮笑脸的接着话说:“副司令,(孙震当时的头衔是22集团军副司令)独立营已经整编好了,虽然有新兵,但老兵也不少,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观察他们的情况,*练的很好,就差上战场见见血了,我能不能跟着王师长一起打鬼子去?”
孙震“哼”了一声:“最后这句话才是你想说的重点吧,被小鬼子打痛了,心里憋屈,想找回场子?就你这急红了眼的状态,我能让你上去瞎打胡闹?再说了,那些个士兵们,没有个把月的磨合,你别想给我带上前线,没别的事就滚蛋,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李克闲着急道:“不是,那个,你听我。”
话没说完,孙震就重重的“嗯”了一声。
李克闲只好先走为妙,不过“贼心不死”,一边走,一边想着法子。由于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想办法上面,路上的情况就没心思去注意,这迎面而来两士兵,一个跑一个追,大概追了很长时间了,两人也是跑的气喘吁吁。
跑的那人是在吃不消,稍微放缓了速度,回头对着后面追来这人说:“杨大平,至于吗,不就借用了一下你吃饭的家伙,你追了我整整五条街了,而且我都还你了。”
杨大平不理会他,还加速追,吓的他也急忙的跟着加速,刚一回头就和李克闲撞上了,“碰”的一声响起,接着就是两声惨叫,李克闲摇晃着身子,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想找个靠的地方,好站稳,追过来的杨大平见撞着的是一位军官,一看那领标,顿时抽了一口凉气。
不过暗地里幸灾乐祸,心想:颜二蛮,有我这个证人在场,一个袭击上级的罪名脱不了吧,这回你小子不死也脱层皮,哼哼,这就是你偷用我东西的下场。
心里准备痛打落水狗,手上也不含糊,连忙双手扶住李克闲,大声的问:“长官,您没事吧,要不要我送您去军医那里看看,这伤着脑袋可不是小事,千万马虎不得。”
李克闲晕乎了一会儿,才看清扶着他的杨大平说:“谢谢,是你刚才撞的我?”
杨大平那个脑袋摇得可勤快了:“不是不是不是,我要是撞了你,我不也晕乎了吗?还有功夫来扶住你?正主是他,他撞的你,他叫颜二蛮,大路这么宽,他非要和您撞一下心里才舒服,真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颜二蛮还好,身体壮实不说,也不想李克闲在虚弱期,撞了那一下当挠痒痒似的,一听这家伙乱说就急了:“长官,你可别听他瞎说,要不是他追着我跑,我能撞上你吗?”
李克闲本身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一听这话就知道里面有猫腻,于是也不接这话题,而是对他们说:“你们两也别闹腾了,我可没功夫跟你们在这里瞎扯,跟着我走吧,到了营部,我再好好招待二位?我专门派人听你们辩解,谁说的在理我就放了谁,不在理的那位嘛,哼哼。”
两人当然不敢跟他去呀,于是跟着李克闲边走边说,一个接一句,这事的来龙去脉没几分钟就被李克闲给分心清楚了。原来这二人为的是一把枪,杨大平那枪是他以前就过一次他们团的老团长,那老团长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当场就把那随身佩戴的手枪送给了他。
而这手枪就一直被他宝贝的不行,再加上弹药有限,使用的次数用手指头也能数的过来,而这颜二蛮却悄悄地偷了出去和新来的士兵们显摆,再去林子里打了几只鸟,一高兴,一个弹夹的子弹都给人家打完了,正想悄悄地放回去,谁知竟然被撞上了。
杨大平那时也刚好回屋,见颜二蛮在他的铺位上,于是打趣的问:“二蛮,你干什么呢?该不会是想来偷老子的手枪吧,你要是想死,你就试试看。”
说着话就走了过去,颜二蛮听见他在背后说话,也是当场就蒙了。而杨大平走近了一看,颜二蛮正拿着他的手枪,也是愣上了,还好颜二蛮率先反应过来,把枪往他身上一扔,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下意识接过枪的杨大平眨了两下眼睛才说了一句:“还真是来偷手枪的?”
然后立即意识到不对劲,迅速查看起手枪来,结果发现弹夹里面一颗子弹都不剩了,激动的浑身发抖,大吼一声:“姓颜的,老子杀了你。”
说完就冲了出去,问了几个人之后终于找着了颜二蛮,不过颜二蛮看见他找了上来,也是吓的拔腿就跑,杨大平当然是穷追不舍,就这样追了五条街,再然后,就撞上李克闲了。
李克闲原本的打算也是逗这两人玩的,这该知道的八卦全都知道了,两人也“护送”自己回了营地,一路上提心吊胆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待走到门口,对站岗的士兵点点头,士兵也对他敬礼。
李克闲这才转身向两人挥挥手:“该干嘛干嘛去,难道还真想进我这喝口茶?”
两人一齐摇头,连频率都一样,感恩戴德的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卯足了劲的往回跑,李克闲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眼珠子乱转,嘴角浮起一个怪怪的笑容,哼着小曲儿进了营地。
仁哥见李克闲回来,连忙问:“怎么样,老孙说什么了?”
李克闲仍保持那个笑容说:“说了,阎锡山要我们出兵想平遥进击,老孙下了指令,让122师去执行这次的任务,其他部队全部留守原地,继续*练士兵。”
刘凡插了一句:“我们也不列外?”
李克闲点头。
萧图受不了他这笑容,说:“那你还一脸中了彩的表情。”
李克闲伸出食指在空中摇晃了一下,对他们几个招招手,几人顿时聚拢过来,李克闲才小声说:“我也是回来的时候遇见个事,才想到的注意。自古就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先例,我们可以先斩后奏撒,找个机会悄悄溜出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