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是,对于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川军根本就不鸟他,普通士兵都如此,更何况是当着连长的萧图,愤怒之余,也有一丝无奈。见几人又是一批执迷不悟的家伙,那么按他的想法就只有把他们从精神到肉体都消灭,这样才能保证他继续前进的步伐,于是下达了射击命令。
而正当周围的鬼子纷纷上好子弹就要开枪的时候,“轰”的一声响起,地动山摇,大口径山炮的威力是不容置疑的,虽然这里不是爆炸的中心,但也在波及范围之内,于是一大批鬼子被炸飞的同时,也打开了一个缺口,而这个时候鬼子们们也一个个慌乱着找掩体。
萧图三人也趁乱跑了出去,当人,他们的动作也看在这批鬼子的眼里,但没有人敢追击,生怕又来一炮把他们炸成灰飞,不过对这三人射击还是可以的,枪声就没有停过,萧图三人多多少少中了一些子弹,但还是强忍着伤痛跑了出去,正好遇到小吕带着几人来接应他们。
跟着小吕穿梭在小道丛林中,萧图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叫你们去集合地点等营长他们吗?要不是刚才突然不明不白的挨了一炮,我们也逃不出来,你们这回来不正好撞鬼子的枪口上了吗?真是的,还唆使小吕带你们过来,他出个意外怎么办?下不为例。”
小吕不好意思的说:“连长,我没那么精贵,死了就死了,好歹也是死在打鬼子的战场上,不丢人的,还是你重要些,老一连没哟偶你可不行,我要是不带他们几个来找你,其他的兄弟们怕是稳不住,如果全部不听指挥回来找你,那损失更大,还不如我们几个人出来。”
再说那突如其来的一炮,其实是仁哥下令打的,不是闲着没事儿干,而是当时已经决定要炸毁大炮的时候,谢平对他说:“副营长,大家冒着这么大的牺牲才抢到的东西,就这么炸了。是不是有点可惜哦,我知道前面有个泥沼路,以前还是水田,近些年才荒废了,不过那个地方我们小时候经常在里面玩耍,知道有一个天然的生基(岩洞),很隐蔽。”
张松也说:“对,那边的泥沼正好掩盖痕迹,鬼子就没法确定正确方向,我们把大炮往里面一藏,等过段时间在回来取就是,那生基真的不容易被人发现,藏大炮绝对没问题。”
仁哥当然也不忍心炸这大炮,刘矮子最兴奋,连忙说:“就这样办,你们两赶紧带路,藏好了我们就撤,鬼子也不可能对我们的地盘知根知底,有了这东西我们营以后就发达了。”
仁哥点头同意,不过发现两边也不对劲,抵抗也来越弱,怕小鬼子已经冲过来了,于是让刘矮子调都不要调,就这炮口对着的方向放一炮,吓吓小鬼子的神经,刘矮子也很想知道这山炮在自己手里打出去的样子,于是欣然接受了这个请求,麻利的无目的放了一炮。他当然不知道这实验目的很强的一炮意外地解了萧图的围。正跟着两人去那个生基洞穴藏炮。
仁哥有分别派出一批人马向两边扩散,目的就是吸引鬼子的注意力,尽可能的把鬼子引导别处去,好减少他这中段的压力,毕竟炮还没藏好之前他还得亲自带队阻击鬼子。
再说李克闲这边,虽然他很勇敢的拿起机枪打了一会儿,不贵鬼子人数实在太多了,根本不是他能应付的,好几个士兵都为了救他他被乱枪打死,连二垂都被打了一梭子子弹,枪都拿不稳了,只好单手拿着大刀守在他的身边。在看鬼子已经很多人冲向了中段,他们继续在这里站着送死已经没有必要,于是果断的下令撤退了,一批士兵很自觉地留下来断后。
李克闲并没有吩咐,正在拼命逃跑的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他少爷的做派平时里非常护犊子,而且她又爱与人比拼,什么都比,私人经常掏腰包给他们开小灶。而这些乡下的庄稼汉子过年过节也难得吃上一顿肉,不过一到他的独立营,只要能买到肉,那就没给他们断过。这些士兵的待遇在全军算得上数一数二了,于是众人虽爱开他的玩笑,但真心拥护他。
虽然俗气老套了一点,但这收买人心的效果却是相当明显。在关键时候也有人愿意干送死的事,就为了他们跑远一点,而这些士兵也是一停下来就在也走不掉,逐一战死沙场了。
李克闲逃得相当轻松,以至于他产生了错觉,以为这批鬼子没有山西那批厉害,可能在日本也就是个杂牌部队,连他李克闲都追不上,要不是手里人太少了,还真想倒回去和他们打一仗,顺便露几手中国功夫给他们见识见识。要是第五师团的指挥官知道他这想法,估计会被气吐血,这可是常设师团,跟杂牌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杂牌能有重炮?
就这样采取分散后再聚合起来的计划,成功的躲过了这批鬼子的追击,仁哥更给力,还在撤退的地方故意留下破绽,真真假假看心情搭配,弄得搜寻的鬼子晕头转向,不少还掉进了他的陷阱,虽然造成的上网不大,但严重的打击了他们的士气,以至于影响了主官的判断。
气愤的鬼子中队长一直执着于在仁哥引诱的地段搜寻他们的踪迹,忽略了藏着大炮的地方,或许是根本就没发现那个看似没人有任何问题,一眼就能看穿的地方会藏着他们的大炮。
成功逃离的他们在显示在邓家湾集合,预定时间到了之后继续向南撤,因为吉利的路程很容易被鬼子搜查到,他们还得深入山区,给邓家湾的乡亲留了口信,要是四川口音的士兵找来,就让他们帮着收留一下,独立营也会不定时的派人前来打探消息。
这一次汇合人员剧减,除了仁哥带队的郝连长那个连,其他都是损失惨重,相当一批人死在那没有防御工事,为了阻止鬼子前进的小山包上面。神枪排和尖刀排都有接近一半的伤亡,主要原因还是被鬼子的集束火力给打死了,这个时期的鬼子对于跑步协同作战非常娴熟。
而独立营是想要跑步协同也没那条件,只能硬生生的受着了,尖刀排董进喜,那个弄到了一批西药的家伙,也是身中数枪,有两颗子弹都是擦着心脏,玄之又玄的没有把他打死。但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子弹入肉很深,有事心脏附近,属于危险地带,而这个时候他们没有医疗的地点,在邓家湾的时候只是简单给他包扎了一下,现在退到几公里外,一时也没辙。
和他一样的士兵不在少数,这给李克闲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因为没有医生,就连土郎中也找不到,实在不忍心的他也只好派人冒险潜入青山镇,给找来会看病的医生。由于事情紧急,只好让陈二狗和潘羽明两人在虎头的带领下向青山镇出发了,当然给他们带足了钱。
这个时候的青山镇处于无人管制的特殊时期,因为鬼子和国军都没工夫管这个不大不小,最重要是不具地理优势的地方,而这里的守卫部队长官更是存着不管两边谁输谁赢,只要是能把部队拉到这里来,他就听谁的话,不过现下塔克的好好过过山大王的瘾。
于是,一个好好的镇子被套搞的是乌烟瘴气,赌坊烟馆遍地都是,而锅里揭不开锅的贫民也是数不甚数,当然了,他的人头税还得照收不误,没吃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可是没脑袋那就立时死翘翘了,所以这个镇子里没钱的人是根本不敢出去,出去了找不够钱的也没法回来,可是由于鬼子的到来,逃难的人越来越多,所以他这个镇子并没有荒废破败下来。
能进他这个镇子的都是缴的上人头税的,进了城真好买下贫民区贫民的房子,让那些贫民人有点余钱逃出镇子另谋生路,而他们这些有钱的主也是在这里得过且过,住一天算一天。
三人只有虎头是本地人,虽然两人挺精明的,但这方言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的娴熟不露马脚的。虎头交了人头税,进镇子后小潘才低声骂道:“龟儿子*心心黢黑,进个城就收了一块大洋去,最不要脸的还是明目张胆的把尾数给我私吞了,真是气死老子了。”
陈二狗也说:“就是,狗日的生娃儿没得*的,虎头你老壳还疼不疼,龟儿下手也忒黑了,不还钱还乱打人,要不是急着去请郎中,老子让他活不过今晚。对了,说起郎中,虎头,你对这里熟悉不,要是你也不知道哪里有郎中,那我们还得悄悄去打听,不能明着来。”
虎头说:“这青山镇我也只来过一两次,都是和我姑姑他们一起来赶集的,还真不熟悉,要不我们分头找,不过找没找到,一个小时后回来这里碰头,你们觉得如何。”
潘羽明说:“虽然分头找方便,但是我还是不赞同,我们这口音一说话就出问题,搞不好被这里的保安团以为是国军派来的探子,我死了道士小事,但是引起了他们的警惕,你们就不好找郎中了,就算找到人,也不一定能带出去吧,耽搁时间就是崔兄弟们的命。”
陈二狗这才说:“这样,我多多少少能学着说一两句简单地,你和虎头走一边,我走另一边,也不要规定死时间了,尽快回到这里集合,要是一个半小时还不见人影,就照着另一个方向找回去,要是找了一圈都找不到人,就不要等了,立刻带着郎中出城。”
小潘说:“要是这个地方没有郎中怎么办,或者有郎中别人不肯出来怎么办?”
陈二狗说:“凉拌,不管找没找到人,必须回去报告。还有,如果找到人了他不出来,你软磨硬泡的给他求求情,在察言观色,看他是那种人,爱不爱国?反正就是见机行事。”
小潘说:“我试试看吧,那要是死活不肯走的话,我可不可以用非常手段?”
陈二狗说:“这个,还真不好说,不过按理说绑也应该绑回去,我们那十几条人命呐。”
小潘明白了他的意思,三人这就分成了两组,开始对青山镇进行挨街挨巷的找医馆。虎头带着小潘走的很快,他们先找的是大路两边的房子,毕竟医馆药铺都应该是开在很挡道的位置,不可能开在那个小角落里面,所以他们也是认着最宽的路面寻找。而陈二狗却和他们不一样,他找的地方是先从小窄的位置转着找,顺便查看地形,以便发生意外情况好躲藏。
找法不一样,各有各的优点,不过虎头两人还是找打了一家药铺,名字有点俗,叫回春堂,不过生意还真不错,进进出出的人着实不少,弄得潘羽明很是不解,连忙问虎头说:“虎头,你们这一带的人经常生病吗?身体都这么差?你看看这药店进进出出的,这么个镇子里面一大半人都在生病?该不会是的了什么瘟疫之类的吧,看着怪吓人的。”
虎头说:“不是呀,我们身体很好的,几年都难得病一次,这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你也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怎么可能是瘟疫?你看这些抓药的人气色那么好,明显是健康的,应该是家里的人生病了,至于为什么只买多人生病,我们去问问郎中不就知道了。”
潘羽明疑神疑鬼的跟着他进了药铺,虎头拉过一个伙计问道:“小师傅,怎么这么多人来你们药铺呀,他们全是来看病的吗?我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进进出出的,虽然没排队,但也算是络绎不绝吧。”
伙计回答:“你说他们呀,都是逃难过来的有钱人家的下人,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老爷太太们水土不服的太多了,我们现在都是提前给他们配好药,问清楚了就直接给他们,不费事的。这在镇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们是刚从外面进来的吧,不然也不会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