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海带着肖仲清走出去,马上集合神兵,排营、朝参,喝下符水后迅速出发,包围李厚臣家。
李厚臣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乡勇们,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神兵来势汹汹,一旦俯首投降就会任其宰剐,不能平白无故丢掉性命,打。”
民团乡勇“噼噼叭叭”射击,奋力抵抗。
黑暗中几个神兵被枪弹击中。
石大海被激怒了,象一头威猛的雄狮,把衣服掖进腰里,厉声高喝:“肖仲清,喊话!”
“怎么喊?”肖仲清胆怯地问。
石大海大喝:“你对他们喊,神兵本来只捉麻羊子李厚臣,如果再敢开枪抗拒,抓住之后全部砍头!”
肖仲清听话叫喊:“乡勇听好,我是肖仲清,神兵只捉李团总,如再抗拒,抓住全部砍头!”
乡勇当然顾命,放下手中枪,不再射击。
石大海威风凛凛,身先士卒左手举大刀,右手提天炮,几个健步冲到屋前,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
后面大队神兵蜂涌冲进屋。
乡勇举枪投降缴械。
神兵下掉全部乡勇的步枪。
唯独不见李臣厚,石大海喝问:“李厚臣在哪儿?”
“没看见。”乡勇相互看望摇头齐声回答。
石大海大声下令:“香童仔细搜查。”
香童旮旯角落到处搜查。
“我看见了,躲在床底下。”一个香童指着床脚惊叫。
另一个香童走拢弯腰抓住李厚臣双脚扯出来。
过来几个香童结实捆绑李臣厚。
神兵一路高唱神歌押着李臣厚返回关帝庙。
徐仙长端坐神像前等候神兵凯旋归来。
石大海拱手禀报:“启禀徐仙长,抓住麻羊子李厚臣。”
徐伯川镇定自若指挥:“今晚关押,明天上午布置佛堂建立神坛,镇麻羊子李厚臣祭旗,然后大办开化。”
“遵命。”石大海拱手抱拳领命转身欲走。
徐伯川亲切喊道:“慢走,本仙长还有话说。”
石大海转过身子说:“大海静听仙长吩咐。”
徐伯川无比信任地说:“明天兵分两路,一路去白鹿,一路留在此地。你跟随夏副仙长开赴白鹿。”
“遵命。”石大海毕恭毕敬领命。
第二天上午,神兵在关帝庙排营。
徐伯川威严发落:“把麻羊子李厚臣拖出去镇了!”
神兵将李厚臣拖下河坝砍掉脑袋。
夏纯茂带领石大海开赴白鹿上庄子。
徐伯川自己带领五参人马,重在关帝庙布置佛堂,建立神坛大办开化。
白鹿街道的财主刘老财,财大气粗,养育独生儿子刘道富,视若掌上明珠,儿子要什么都会满足要求,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愿意搭梯子上天去摘,自幼娇生惯养、骄纵成性。
刘道富少年时代不爱读书,喜武厌文。
刘老财遂儿子心愿,请来武术教师专门教习武功。
刘道富得师精心传授,下了十来年苦功,练得一手好长拳,在整个街上无人能够匹敌。武艺学成,每日在街上东游西荡,一味追蝇逐臭,结识地痞流氓,沦为酒色之徒。依仗家里有钱,大胆笼络以烂草黄(方言,烂草黄即华南虎)、钟黑子(方言,黑子即熊)、李土狗等人为首的干恶霸(方言,顾名思义,无钱的痞子却要称霸一方者即为干恶霸)十多人。
烂草黄、钟黑子、李土狗等人看在孔方兄的面子上,又惧怕其武功了得,遂尊刘道富为老大,送他绰号“出山虎”。
刘道富借助恶人势力成为街上的一霸。神兵发展红火之时,不敢放肆,只得收敛恶行。前段时间神兵失利,趁官府和地方武装疯狂追捕神兵,残暴压榨穷苦民众,檀木树坪团总李厚臣乘势作威作福之机,领着一帮恶徒遥相呼应,大干坏事:纵恿兄弟伙欺行霸世,随意敲诈勒索、抢劫民财,稍有反抗即残杀无辜,掳掠百姓和商店老板,群众苦不堪言,无处伸冤。他更加放荡不羁,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只要看上哪个良家女子,必定想方设法抢到手,随意玩弄,尽情蹂躏。良家女子受辱往往含恨自尽,已连续害死几个无辜女子。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实在禽兽不如。
百姓不敢公开对抗,背地里怨声载道。
副仙长夏纯茂受徐伯川派遣,率领五参神兵开赴白鹿上庄子,驻扎五岳庙。
刘道富恶贯满盈,罪该受诛。神兵到达的当天晚上,他带着这群恶霸在街上饭店喝酒。酒至半酣,一个个已经醉熏熏的。
烂草黄醉眼惺忪叫喊:“大哥,小弟探得上庄子土老财贺老二的大儿子贺茂生最近娶了一个女人,面容娇嫩,如花似玉,据说肢体雪白,有如羊脂白玉。知道大哥爱好这个,待兄弟们酒足饭饱之后,送大哥前去消受如何?”
其他地痞一起吆喝:“好。”
刘道富发出邪恶的笑声:“哈哈哈哈,知我者,非烂草黄莫属也。好,大哥不能拂了兄弟好意,一会儿哪几个兄弟愿意陪同大哥前往?”
所有地痞一起答应:“我愿去!”
烂草黄挥挥手拦住其他人大献忠心:“不要争,这种事哪需要去那么多人,有三四个就够了。一会儿由钟黑子、李土狗和我陪同大哥去就行了。现在大家继续喝酒,饭后各行其是。”
酒足饭饱,其他地痞各干各的,刘道富和烂草黄四人到鸦片馆子里过足烟瘾,过了丑时才往上庄子爬去。
天上星斗闪烁,一轮明月高挂苍穹,月光如水泄在地上,把大地照耀得如同白昼。
四人爬了一个多时辰,卯中到达上庄子,对直来到贺老二家。
贺家看家狗听见来了陌生人,马上大叫。
顿时引得四周的狗狂吠不止、此起彼伏。
烂草黄上前去擂贺家紧闭的大门。
贺老二年纪不过五旬,家里一切都事必躬亲,听见擂门声,披衣起床,嘴里问:“谁,有什么事?”
钟黑子出言不逊骂道:“你妈那个B,啰哩啰嗦真烦人,赶快开门,老子是白鹿街上的出山虎、钟黑子,烂草黄几兄弟,要在你家寄宿!”
贺老二听见不对头,不仅不开门,反而找来长板凳将大门抵住。
烂草黄情急,马上用脚去踢大门。
大门纹丝不动,倒把烂草黄的脚踢痛了。
惹得出山虎性起,挥起拳头,重重一拳打在门板上,“啪嚓”一声,一块寸厚的门板打得对穿对过。现出海碗大一个洞。
贺老二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进行抵抗。
出山虎连连挥拳,将大门打得稀烂。
四人推开大门,冲进屋直扑贺茂生的新房。
刘道富挥拳打烂房门,迈步床前,“呼”的一爪将贺茂生扯下床来。
烂草黄、钟黑子助纣为虐,迅速把贺茂生拉出新房,站在房门前守住。
新娘子吓得不知所措,慌忙披起被子坐在床头缩成一团,上牙直磕下牙,浑身颤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