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山和严小高虽在星灵山当上管事,并不是真心实意拥戴神兵。
傍晚,严小高怀揣阴谋诡计去谢东山室内坐下,笑嘻嘻地试探:“谢团首,你我虽然当上管事,但受神兵纪律约束,是否觉得不便?”
“纪律倒无所谓,就是对陈衣远、周一民捉拿之事怀恨在心。”谢东山道出内心秘密。
严小高小声感叹:“我亦有同感,对他俩极为愤恨!”
谢东山心存幻想:“总仙长重新修建营寨,恢复神兵组织,不断有群众前来参加神兵,声势日益扩大,中兴大有可望。我们也许会有出头之日。”
“世事难料,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严小高摇头泼出冷水。
谢东山是墙头草,风吹二面倒的角色,听出严小高话外之意立即随和:“神兵也许难成气候,应该早做准备。”
“谢团首有何打算?”严小高嬉皮笑脸再探。
谢东山严肃地正色回答:“当前虽处无可奈何之际,也该动起脑筋、棋走边锋。”
“如何棋走边锋?”严小高老谋深算反问。
谢东山说出心中所想:“用吃喝手段暗中拉拢沈开举,怂恿他出面瓦解神兵。”
严小高极力赞赏:“好主意,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拉拢沈开举,怂恿瓦解神兵,削弱谢崇德力量,到时又该我们享尽荣华富贵!何时行动呢?”
“事不宜迟,今晚如何?”谢东山唯恐慢了建议。
严小高当即赞成:“好,你去准备吧。”
晚上,严小高走进谢东山寝室察看。
“不必看,已经准备好酒肉。”谢东山得意告诉。
严小高微笑着说:“我在这儿等候,你去请吧。”
“好,我去请他。”谢东山爽快答应,走进沈开举寝室邀请:“沈仙长,自从我们来到黄营,看见你为发展神兵拼命*劳,担心身体难以承受,拖夸身体也是神兵的一大损失,所以,我和严管事略备薄酒,请前往喝上一盅。”
沈开举哪里肯去,神情严肃不答应:“神兵订有纪律,不能吃私食,本仙长在生活方面,从来没有特殊过。”
“这是我和严管事一片孝心。”谢东山委婉道出。
沈开举正面威严制止:“你们不能随便喝酒。要不是考虑到为我准备,早就禀报谢总仙长,拿你们试问!”
“谢仙长教诲。”谢东山言不由衷致谢,无可奈何回到住处,向严小高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能为力的姿势告诉:“请不动,人家不领情,还说我们违背了纪律。”
严小高想了一阵,决定自己去请。来到沈开举的寝室,分外虔诚诉说:“我和谢东山能够留下性命,又参加了神兵,完全是沈仙长的大恩大德。”
“不是,那是神灵袒护你们。”沈开举未服高帽。
严小高再抛高帽往他头上戴去:“虽是神仙显灵,也是您积阴德、卜卦袒护所赐,否则早已人头落地,出于抱恩而略备水酒感谢。”
沈开举还是不肯接收高帽拒绝:“我说得明白,是不得去的。”
严小高耍开嘴皮子功夫再灌迷魂汤:“沈仙长打仗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平时与香童一样生活,从不特殊,实为吾辈楷模,今天邀请小酌,主要是想向沈仙长讨教、学习,争取当一个好神兵。请务必赏光。”
沈开举被几口迷魂汤灌得晕晕乎乎答应:“好,看在你们确是一片好意份上,就去摆龙门阵坐会儿。”
严小高受宠若惊,立即奴颜婢膝点头哈腰,左手垂在腿边,右手掌伸直做出一副请的姿势:“沈仙长请。”
沈开举也不客气,大步走在前面。
严小高摆出一副奴才像紧紧跟随其后。
谢东山见沈开举到来,赶紧热情端座位、递上香茶和烟,忙得不亦乐乎。
沈开举气度不凡大掌一挥:“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过余客气。”
谢东山犹如哈叭狗摇头摆尾,跑前颠后,很快端来炖熟的猪蹄膀、清炖党参药膳鸡和几样时鲜蔬菜,再拿来神兵自己烤的包谷白酒。
严小高殷勤邀请沈开举坐上桌子,斟酒劝菜,好似服侍上大人一般。
谢东山不断向沈开举敬酒。
沈开举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滋味,此番领略,几杯白酒下肚,思维活跃感慨良多直白:“过去一直粗茶淡饭,就是参加神兵之后,也是顿顿合渣下包谷面面饭,只有祭将后,才将祭肉拿来犒劳神兵,从不搞特殊化,今日的蹄膀和鸡确实比包谷面面饭容易下喉啊!”
谢东山不失时机讨好:“只要沈仙长喜欢,我们定当尽心侍候,以后每到晚上,就请直接来我们这儿,照样如此安排好不好?”
沈开举已经晕晃晃马上表态:“好,好。”
谢东山有意试探离间:“沈仙长,我们来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发现谢总仙长特别宠爱陈统领和周参长,有朝一日,会不会取代您的仙长之位?”
沈开举舌头有点打挛,但头脑仍然清醒,摇晃着脑袋说:“不会,自从组织神兵,就是这样,不存在你说的那个问题。”
严小高马上打圆场:“沈仙长说得对,照理不存在,但提醒一下也有必要。俗话说,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害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不可无;小心一点不会出问题。”
谢东山跟着附合:“对,对,提防一下好。”
从此以后,每到晚上,谢东山、严小高必定变着花样做出酒菜,请沈开举来喝酒吃肉、聊天。
沈开举慢慢习以为常,后来竟不请自到。
严小高、谢东山经常在沈开举面前说陈衣远、周一民许多坏话,抵毁他们的形象,要在沈开举心中埋下阴影。
最初,沈开举并没装进心里去。
谢东山只好另辟蹊径,从劝酒时引导入手:“沈仙长,人生应该及时行乐。”
“怎么及时行乐?”沈开举没搞明白。
谢东山半是认真半是嬉笑挑逗:“严管事当区长,我做团首之时,有几个时候不是日嫖夜赌?”
严小高一旁补充:“不光夜夜笙歌,谢管事还勾引嫂子红牡丹呢。那日子过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沈开举听得心头发痒,有时竟想入非非、拴不住心猿意马,越来越感觉这种苦行僧生活难熬,真想象他们讲的那样,找地方发泄发泄。
一天晚上,谌兰亭去找谢东山领火药,听见屋里有人说话,无意之中撞见谢东山和严小高正在请沈开举喝酒,屋里有说有笑,好不热闹,便多了一个心眼,巴着板壁听壁根。
严小高热情劝酒劝菜。
谢东山又在尽抵毁之能事:“沈仙长,你应该提防陈衣远和周一民,小心谢总仙长对他们宠爱有加,有朝一日取代您的仙长位置……”
沈开举大声夸口:“他们一时还不敢把本仙长怎样,神兵是总仙长和本仙长共同组建起来的,不会这么快卸磨杀驴!”
严小高担心*之过急不利,虽打圆场却暗夹挑拨影射之意:“对,对,都是自家兄弟,不会,绝对不会。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那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使得万年船,防备不会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