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城中心午夜仍是灯火通明,人声喧嚣。不过靠近五行门的稍微偏僻地域,却整条整条的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宽敞的大街在清冷月辉泼洒下稍显冷清。
一家客栈屋顶上却一坐一舞,有着两个人儿。
女子月下轻舞,洁白的长袖衣衫,飘飘扬扬,如同随月光而来的月中仙子。脚步轻盈,在黑色房顶上旋转跳跃,不发出一丝响声,整个身心沉浸在这支舞蹈之中。
月光如水,似要把这舞蹈的美人托起,拉回月亮之上。
战辉脸上看不出有何表情,只是盯着跳舞的人目不转睛。没有管弦丝竹伴奏,却美得如同画中之人,不似凡间应该存在。
一曲舞罢,两人目光对视,谁也没有开口,任凭淡淡的忧伤在月光之中蔓延。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一刻似永恒,也似刹那,但是谁又在乎,清亮眼眸只有彼此身影,哪管他一眼万年?
两人几乎在同时举步,慢慢的走进,慢慢的走进,慢的生怕打扰这安静月夜的清梦。
淋漓的轻柔春雨蓦然变成夏夜风暴,两人光线般扑向彼此,紧紧相拥。
雨打芭蕉,看似壮美,实则有着另一种速来速去无奈。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白鸿一双小手堵住。
“不要管明日了,好吗?”
战辉微微一怔,默然点头,心中却想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可是我的明日在哪?不提战家仇恨,单是紫府神机门就不会放过自己,现在身上的担子更加重了,我该如何?”
战辉扭头看了看似在熟睡的白鸿,拳头不由捏紧了起来。
“最难辜负美人恩,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心难过的”,战辉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一颗玩世不恭甚至稍带得过且过心儿正在渐渐发生着变化,他在慢慢的成长,或者说是复苏。
无论前生还是今世,战辉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也从来不用为了身边的人担心,去为他们做些什么。即使这辈子一个老酒鬼在身边,也是老酒鬼照顾他,要远多于他照顾老酒鬼。
穿越到现今,他的目标只是为了好好活着,哪管天下大乱,只要不会危及到自己就不关他的事。
白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看着战辉狡黠道:“神魔大战即将开始,那时我可要靠你来保护,你可不要让我失望,不然……”
“不然如何?”
“那人家只能再去找一个可以托付身家的了,唉,女人命苦啊”,白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只是一双会说话的眼中满是促狭。
“我看你敢不敢去找别……”
话音未落战辉虎躯一震,欲再次翻身上马,只是事事并非如他所愿。白鸿与战辉相比“娇小”的身躯,竟然爆发出远超他的力量,直接骑在他的身上,一时间,一幅春色画卷再次铺展开来。
屋外月光如水,四周一片静谧。透过窗帘隐约可见五行门十座山峰安静的耸立在那里。
一座山峰之上,一名从外貌看年纪也就在三十岁上下的妇人,月下拔剑独舞。身姿潇洒优美,但若细细观瞧则会发现,这套剑法似乎是缺少了些东西,略显别扭。
“是啊,本应双飞燕,却成单影只,怎能不别扭”,这妇人停下剑舞,对着月空喃喃道。
“十年了,我知你身不由己,难道这十年来你都不曾兴起一丝来看看我的念头?战滔天啊战滔天,我不让你去寻仇难道是害你?十年来我独自舞剑,这套‘日月双华剑法’想来也寂寞了吧。”
“唉”,一声长叹,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不知多少的辛酸苦楚。
“没用的东西,整日就知道惹是生非,你要是有罗梁志一半的能耐,也不至于这么大了还一事无成”,五行城中罗家,一名身材高大威猛的男子,正在训斥一个噤若寒蝉的枯瘦少年。
这枯瘦少年正是今日与战辉冲突,被狠揍的罗凯峰。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在五行门中吃了不少苦头,此时面对父亲的诘责,不由吓得四肢都在簌簌发抖。
“哎呀,你就少说两句吧,峰儿他打幼就身体不好,你还让他去夺什么家族继承人,这不是要他的命吗”,罗凯峰母亲站在一边见儿子被训斥的簌簌发抖,心疼的数落起她的丈夫。
“哼,自幼身体不好还不是让你宠溺的,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若是勤加修行身体会有这么弱小?价值上万元石的龙涎果吃下去,竟然也只是突破二方天地,我罗建平的儿子竟然这么蠢,慈母多败儿。”
女人听见之话,就像一只炸了毛的野猫,张牙舞爪道:“现在什么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了,当初我刚生下峰儿时,你高兴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当初死皮赖脸的赖在我家门口不走,要不是爹看你可怜,你还不知道在哪里饿死呢。还说争什么第一继承人,你罗建平当年是第几位?峰儿如今位列第五,已经远超出你当年了。”
“哼,要是我有他那么好的家世,我至于连个资格都没有?”
“罗建平啊罗建平,你说这话老脸也不红,连个资格都混不上,凭什么要求峰儿争第一继承人?”女人终于抓住了罗建平的小辫子,得意洋洋的数落道。
“哼,不与你这妇人一般见识”,罗建平起身就要离开,可是看到罗凯峰这个儿子,心头火气不觉更胜。
“你要是再敢惹是生非,非打断你的狗腿。”
“哦哦,你儿子的腿是狗腿,那你的是什么腿?”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