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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登上客轮,找到所属的铺位,医护兵就给苏炯处理伤臂。还好,苏炯身体健壮,并未伤到骨头,推拿一会儿,敷上创伤药就没事了。
“正己贤弟,大恩不言谢,今天要不是各位兄弟及时出手相助,我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遭遇!”苏炯一脸后怕,满怀感激道。
秦政浓眉一挑,忿然骂道:“那些该死的人渣,光天化日之下都胁迫良民,聚众作恶,只要心中稍有正义感的人,谁不是咬牙切齿,恨不能打死他们!我与众兄弟有能力帮你一把,岂能作缩头乌龟。昭玄兄不必挂怀,你能见恶而制止,得罪了宵小之辈,我们当然也能拔刀相助,铲除流氓!”
一直以来,秦政都认为人与人之间应当是互相帮助的,哪怕力不能逮,也应量力而为。就像今天,若是只他一人,恐怕他也不会上去掺和这事,不过既然有能力助人,他当然不会畏缩。
“正己大义,愚兄感激不尽。我观诸位贤弟皆不凡,行进间有营伍风气,可是新军里的军官?”苏炯拱手再向众人致谢后,突然说道。
秦政、平刚和王炳奇三人尚好,而众生化兵们举止行动中都有一股迥异于一般人的干练精悍。事实上,久经训练的军人气质却是与普通人不同,哪怕他们脱下军装,往那一站,明眼人就能看出许多差异。
“不错,兄长好眼力!不过我们并非朝廷新军,而是南洋的归国汉裔。我们的先祖是中国之民,因为战乱贫困而出洋求活,经历奋斗发家,但是念念不忘故土。吾辈虽然身着洋装,却从未忘却自己的根在何方。我们矢志报国,便结伴返回故土,想要做点事业,造福乡民,为强国富民添砖加瓦!昭玄兄呢,你一身书卷气,该有功名在身吧?”秦政笑吟吟地说着,只谈一些能上台面的光彩话。
苏炯长叹一声,神色黯然,沉吟片刻说:“愚兄今年三十有七岁了,劳苦奔波半辈子,却丝毫未成事业。功名之说,皆是浮云,我至今也不过是个举人,不曾获得一官半职,为国为民谋福祉。胸中所学,虽然自负不亚于天下俊杰,却找不到适合效命之主。众贤弟都年轻,看你们意气风发的样子,愚兄不由感到一阵疲惫失望,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啊!此行之后,我也该回乡隐居,好好陪陪家人,渡过余年吧。”
“昭玄兄怎能说这等丧气话,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伊吕两衰翁,历遍穷通,到了晚年不也辅佐圣王平定天下,留下万古芳名吗!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兄长切莫消沉,就算是隐居乡里,也能教书育人,为百年后造就英才。当今国家衰弱,受辱与洋人,我辈有志于强国救民者,万万不能自暴自弃!”秦政长叹一声,突然激昂地鼓舞苏炯道。迷茫,是对前途绝望的表现,拯救国家的漫漫长路上,有多少英杰被看不到希望的蹉跎打败了。就算百年后,国家局面已经逆转的时候,不也照样有很多人茫然吗?
苏炯愣了很久,细细琢磨秦政的话,哈哈大笑道:“说得好,说得真好!就算隐居山林,我还可以教书育人,为长远谋划!正己贤弟不简单,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你们故乡在哪里,日后愚兄能去拜访一番。”
秦政莞尔,认真介绍了一番贵州普安厅,并且邀请苏炯在有空的时候去普安逛一圈。
在客轮上,几人畅谈很久,这苏炯也是个妙人,几乎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博览群书,而且言语亦庄亦谐,跟他谈论探讨就是一种享受。不论秦政还是平刚,都能与之聊到一起,都有很多共同话题。
船到九江时,众人依依惜别,苏炯在码头下船,要去南昌拜会一位老友。
“三位贤弟,待我处理了南昌的事情,近期也到上海一趟,届时咱们还会再见。正己、少璜,还有各位贤弟,告辞!”苏炯一抱拳,转身大步离去。
目送苏炯离开的身影,秦政大为不舍。这半日的交流,让他非常欣赏这位荆楚奇男子。如果可能,秦政真的希望能把此人拉入他的队伍,提供一个舞台让其展示才华。
从九江顺流而东,过安庆、芜湖、江宁、扬州,客轮在黄浦江口转向南行,到虹口码头抛锚,秦政等人就在这里下船,登上了上海滩的土地。
“嘿,卖包子喽,好吃又便宜的包子喽,汤汁鲜美的肉包子喽!”
“河南烙饼,还热乎的河南烙饼,两枚铜板一张喽!”
“挑送行李啦,价钱最低,脚程最快!”
看到客轮靠岸,码头上等待的小生意人们七嘴八舌地高声叫喊起来,噪杂混乱的场面反而给人一种真实亲切的热闹感。
秦政刚走下客轮的扶梯,就有一个精明的半大孩子凑上来打躬道:“老爷,可需要住店?可要吃饭?可要带路?阿拉打小就住在上海滩,对县城和租界里的情况最是熟悉不过了!老爷,小的手脚灵活,能干活,每天只要您一角银子,再是实惠不过了!”
“哦,小家伙,你真的对上海滩大街小巷非常熟悉吗?那好,我问你,你能带我们去圣约翰大学,或是震旦大学吗?”秦政走到一边,笑着问道。
少年眼珠子一转,得意地昂头道:“那是当然,老爷,只要你雇了小的,我保证把你带到地方,还给你找一家最便宜最近的旅馆!一天一角钱,雇用阿拉可是划算了。”
秦政哈哈笑起来,这个小滑头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也罢,反正初到上海滩,人生地不熟,找个本地人当向导也是应该的。从兜里摸出一枚两角的银币,在手中掂了掂,秦政随意地扔给少年,笑道:“接着,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爷话,俺叫赵林,燕赵侠客的赵,树林子的林。老爷,请跟俺走,我带你去学校吧!”赵林喜不自禁地接住银角子,手指掐住,对着它猛吹一口气,银币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笑眯眯地将其揣进怀中。
“我还有很多朋友在后面,呶,都来了!少璜,在这边,全部都有,跟这个小子走吧!”
赵林傻傻地看着一群雄壮魁梧的男人包围了自己,惊得目瞪口呆,一张小脸不停的抽搐。
“老爷,这都是您的同伴?”
“是啊,小家伙,给我们带路吧,先去震旦大学!”秦政嘿嘿笑着,拍了拍赵林的小脑瓜子。
少年苦着脸,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走,像只鹌鹑一样挪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