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文超便骑着快马回了李家当铺,取几件这几天需要的换洗衣服,又去老掌柜那借来了寒玉的烟袋,去库房取了一颗百年人参和百年灵芝,交代老掌柜如果有熟人问起他怎么没在当铺,就说回他老家省亲。
交代完毕文超背着东西回货栈去取算卦的那些行头,到了货栈大虎套着马车将文超送去了佛光寺。一个多小时便到了,佛光寺是奉天名刹,很多的富商巨贾和军政名流都来这里祈福拜祭作法,寺院外青松环绕庄严肃穆。
一般来拜祭的香客都在上午,所以此时正是香火鼎旺的时候,文超粗略的数了一下,附近差不多有九位算卦先生,文超在几位先生的最外面支起了摊子挂起了幌子,东城张大仙,测字算命2块大洋……刚挂好便惹来几位同行惊异的目光。
今天来的晚了些,上午一笔买卖都没做成,下午基本没有了香客,有几个算命先生收拾东西回了家,看来这几个人在佛光寺门前有些年头了,对于寺庙香客习性很了解。文超耐着性子继续呆在摊上,下午没人,几位算卦先生都聚集在了文超这,一个尖嘴猴腮满脸护心毛的人看着文超说:
“外地来的吧?”文超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就纳闷了,你们这些外地的怎么来抢我们饭碗?”文超还是笑着点头,
“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对嘛,这态度还像个买卖人。”接着指着旁边的60多岁老头的脸说:
“前几天也来了个外地人,我们老何和他说了几句不好听的,两拳打了老何个鼻青脸肿。”文超假装愠怒的说:
“这挨千刀的,早晚得死。”那个叫老何的拍着桌子,幸灾乐祸的说:
“小伙子这话你还真说对了,上次崔师长来咱这算卦,那小子脾气不好和人家动起了刀子,崔师长是什么人,几拳就给他打死了。”
旁边几个算卦的也兴高采烈的附和着,文超心里暗笑,这个杀手死的确实窝囊,成了几个算命先生闲谈时的乐子。文超站了起来,
“几位爷们都是我长辈,初来宝地,教诲的我茅塞顿开,今晚请爷几个喝酒,不知道能否赏个脸?”混江湖的,都是为了骗吃骗喝骗钱花,听到文超这么一说,都点头答应了。
没等天黑几人都收拾好了摊子,往山下走去,山下的酒家都是些小店,就是为了招待一些农夫和江湖上混饭吃的。络腮胡走在最前面,好像是这几个算命先生的头儿,文超跟在几人后面。佛光寺下面的小镇不下40多家酒家,文超跑上前殷勤的问络腮胡:
“大爷咱们去哪家吃呀?挑个好的,咱不心疼钱。”看见文超卑躬屈膝的样子,络腮胡得意的一笑。这时老何上前插嘴道:
“去东边那个鑫龙酒家,我们平时就去那家,那可是我大哥相好的开的。”络腮胡瞟了他一眼骂道:
“就你他妈的多嘴,她什么时候变成我相好的啦,我就是看他孤儿寡母可怜,平时帮着干点活,到你那就成了相好的。”老何*笑道:
“我大哥是好人,怕那小寡妇受累,常常半夜去帮人家劈柴火。”
络腮胡上去踢了老何一脚,几人说着话逗着趣,不一会儿便到了鑫龙酒家,此时到了饭点,屋内坐满了食客,看来生意还很好。食客的桌子上大多数都是豆腐,蚕豆,白菜等价钱低的小菜,坐着的也都是一些穿着破烂满脸泥污的揽活人,用着海碗喝着酒。
几人刚到屋,一个三十多岁,长相白净胸部丰满的女人迎了上来,尖声说:
“哎呦谷大哥,你可好几天没来啦,我以为你把妹子忘了那。”络腮胡兄弟*笑着说:
“怎么了妹子,家里的柴火又不够烧啦?晚上哥多给你劈点。”女人用力的打了络腮胡一下,
“你最坏了,”接着看着大家说:“几位兄弟赶紧上楼吧,楼上有雅座,我去给你们点菜。”女人说完便进了后厨。
几个算命先生看着女人的背影,嘴里都咽着唾沫,这女人长得虽然算不得标志,但是大大的胸部,对于这群汉子已经算上尤物。络腮胡子招呼着大家往楼上走,楼上都是被木板隔成的小屋,几人进了靠近楼梯口的那件屋子。
所谓的雅座和楼下没有什么不同,就是破烂的凳子换成了破烂的椅子,不一会老板娘也上来了,拿出一张菜单,文超开始点菜,
“来一个炖鸡,再来一盘猪头肉,再给我来一个肘子,再切二斤牛肉……”文超几乎点了店里所有贵的菜,老板娘眉开眼笑的写着菜,络腮胡在一旁也一直笑着说:
“够啦够啦。”文超心里暗想,这老板娘也不容易,今晚要遭到这满脸的络腮胡子的折磨,让她也多赚点。
写完菜,几个人开始拉着最近寺庙的闲话,还有过几天崔波上香时,找他们算卦怎么才能不挨打。文超心里感觉这几位有些好笑,崔波子倒是成了他们最头疼的主。络腮胡忧心的看着文超说:
“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咱们这每七天都有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长得跟土匪的人来算卦,那人叫崔波,是咱们这的一个师长,他这人专门算父母的寿命,我们他都认识,你是新来的下次肯定会找你算,你千万要往好了说,他以前是干土匪的,不讲理。你说错话他可能打死你。”文超心里暗想,我还怕他不找我算那。文超面色紧张的说:
“顾大爷得回和我说了,要不然我可就出大事儿了。”络腮胡叹了口气说:
“哎,吃咱们这碗饭不容易,咱们这以前有30多位算命的,他打死了几个,吓跑了十几个,就剩下我们9个老油条了。”
说着话时菜已经上来了,几人要了一坛烈酒,狼吞虎咽的开始吃了起来。可能过年他们都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肉菜,边吃着边奉承着文超会办事儿,几碗烈酒下肚,几人便有些多了,络腮胡打着饱嗝说:
“我说爷们你这么做买卖不行,算回命要2块大洋,谁用你呀?都是些小民找咱们算卦,别看平时这么多当官的有钱的来佛光寺上香,但谁也不会找咱们这些江湖的看命,信不过咱爷们。”文超点着头心里在想,那是你们没能耐,嘴不好使,算命玩的就是嘴把式抓住这些人的心。文超站起来说:
“爷们我看咱也喝的差不多了,我先去睡觉了。”说完便下了楼去结算饭钱。
楼下的食客们都已经散去,老板娘悠闲的打着算盘,不知道老板娘是不是有意,俯下身子打算盘,文超看见一片春光。
“小哥算好了,一共三块大洋。”文超爽快的掏出了大洋,老板娘媚眼看着文超:
“下次来姐给你优惠点。”文超笑了笑,背上东西往佛光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