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岳华山坐落在陕西省华阴县,北临坦荡的渭河平原和咆哮奔腾的黄河,南依文明龙脉——秦岭,《水经注》里面说道:“远而望之若花状”,因此而得名。又由于西临少华山,故又名太华山。
此时,华山派的练武广场上,摆放着十几张小木桌,若干个穿着淡蓝色书生服戴着书生帽子的青年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唧唧歪歪地讨论着,仿佛是在研究什么深奥问题,可是仔细听的话就知道他们在叫喊着“看这个,那个那个”,“这个好啊!”原来他们正在看一本限制级图书。
旁边有一个清秀的绿衣女子手里拿着小铜镜,正翻来覆去地这涂涂那摸摸,抿了一下嘴唇,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抛豆子吃的头发有点凌乱的男子,捡起一颗小石子丢了过去,“喂,我漂亮吗?”那男子一扭身,眉毛一挑,笑赞道:“漂亮!”再往前就是一个花甲老人正躺在那儿瞌睡。
这时突然有人拿着一根小树枝轻轻地捅捅老者的鼻孔,看老者张张嘴似要快醒的时候连忙坐回到自己的位子去。老者一醒来眼角就扫到了一个地方,拿起戒尺一拍讲桌,大骂道:“干什么,是不是又要我动家法呀?”转而眼珠一瞪,“陆大有,把东西拿出来,要不然,等我查出来,哼,看我怎么收拾你!”不知道是不是年轻的时候这种书看多了还是其他原因,老者犀利地一下就看出来那是限制级书籍。说完就要站起身来去强行搜身,却不想被一只不知从何处伸出来的脚给绊了个“狗啃屎”……
大殿里,刚才捣乱的几人全部趴在木凳上,藤条一下一下的“狠狠”地抽在他们屁股上,那叫的叫一个惨啊!哎呀,哎呦,一个个像是死了全家一样。上面岳不群气急败坏得指着他们骂个不停:“你们这些,一个个不长进的兔崽子,跟你们说了多少回了,给我好好练功,好好识字,就是不听是吧!你们说,都气走了鸡哥夫子了?”边说边摆手,站在其身旁的宁中则想要劝说但是也知道是孩子们理亏,只能够无奈的垂手伫立一旁。
这时令狐冲弱弱地伸了伸脖子,辩驳道:“师父,那些夫子根本就没用,每天只会叫我们背啊抄的,有道理也不给我们讲解,就只会打瞌睡、发脾气。骂人,学了也是白学!”说到后面或许是真的有些气愤了,声音也变大了,说完后才回过神来自己说了什么,头一缩又成了鸵鸟了。
还好紧接着小师妹岳灵珊立刻摆明了自己的立场,撅着小嘴说道:“就是啊!我问他胭脂怎么做,蔻丹怎么做?他都不知道,还说什么传到授业解惑呢!我看他呀,也就会几句之乎者也。还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既然无才,那我学他干嘛?”说道后面颇有小孩子赌气般的意味,岳不群夫妇互相无奈的对望了一下,眼里满是苦笑。
这时宁中则劝道:“师兄,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以了。”岳不群也不想再打了,这群弟子的脾性他会不清楚?只是要他们长长记性,叹了一口气,“算了,给你们三天时间,把下个月要采办的东西全部办好,要不然,哼!”岳不群一拂袖愤然离去,令狐冲几人暗自偷笑着,宁中则既宠溺又无奈的看着他们……
——————————————————————华阴县,又是一个深夜。
一阵又一阵,一段又一段,从酒楼、茶馆伎艺人指下口中传来的作乐声,市民的欢笑声,丝竹管弦之调,畅怀痛饮之音,传到木流风的耳畔。
一块块空地被比赛风筝、轮车、药线的少年们占满,他们仰望夜空,欣赏着有史以来的对火药的和平利用绚烂开发;一爿爿铺面敞开窗,打开门,像《清明上河图》所绘的那样,商品密布,干净整齐,经营者向顾客献上殷勤的微笑热情的招呼;一行行团行、店肆,像春天的花朵,一齐竞相开放,谁也不甘落后,那边厢叫卖像黄鹂唱着歌儿,这边厢的糖行又送来浓香;一队队太平车,从城中出发,乘着夜色,缓慢而又稳健地走向城外,为明日远航的船只送去货物;一条条水渠,流淌淙淙,清澈而又动听,穿城入槽,四方贯通,夜间加工麦面、茶叶的水磨之声在空中回响;一扇扇被灯火照亮的作坊纸窗,将织工的精细,铁工的辛劳,药工的专注,印工的细致……像剪影一样,一一映现;一簇簇果子,在摊床上争芳斗艳,在烛光下别是一番颜色,使最挑剔的市民也禁不住止步看上一眼;一杆杆灯笼,像群群飞散的流萤,引着市民去马行街,去一处处“胜地”,赏玩那里的夜景。
慕容枫品了一口小酒,赞道:“水门向晚茶商闹,桥市通宵酒客行。高楼红袖客纷纷,夜市千灯照碧云。看惯了太湖的夜景,偶尔欣赏一下这县城夜市,也是不错的体会!”说完还得意地看了木流风身边的两女一眼,自从他们离开“星辰阁”后,慕容枫就整天的跟邀月怜星斗嘴个不停,更多时候是邀月在动嘴,而怜星则是在一旁以眼刀“*迫”之,一静一动,一文一武,双方各有胜负。
这不,听到慕容枫这厮又在“风骚”,反正邀月自己是这么觉得的,邀月就讥道:“哼,不就是背诗嘛!有什么,少爷肯定能够作出更好的诗,是吧少爷!”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充满希冀的看着木流风,虽然她不知道那首诗是不是慕容枫自己作的,但她就是故意说成“背诗”,无形间就贬低了慕容枫,抬高了木流风。
慕容枫也看向木流风,木流风哑然失笑道:“慕容,我说你总是跟小丫头斗嘴,有意思吗?”“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作出一首来让我心服口服才行。”那说话时的语气就像一个女子向心爱的人撒娇一般,木流风顿时浑身一震,以前没有发现啊!难道慕容有那方面的嗜好?这时木流风看向慕容枫的眼神怪异无比,还有一丝警惕,试探着说道:“慕容啊,这个,我不好那口。”
“那口?哪口?”慕容枫纳闷不已,随即注意到木流风的脸色神情,突然之间明白了,整张脸憋得通红,怒吼道:“木——流——风!!!”
木流风立马塞过去一块糕点堵住了慕容枫的嘴,略带讨好道:“别生气,别生气,我想想,想想。”低头沉思,却不知慕容枫正偷偷的打量着他,,眼中有着异样的神采,不过三人都没有发现。突然,木流风一抬头,“有了,这是我在梅庄的时候见到的。销金小伞揭高标,江藉青梅满担挑,依旧承平风景在,街头吹彻卖场箫。”
“好,好,好!”木流风刚说完,邀月就急不可耐的叫好起来,虽然她也不知道好在哪儿,但她坚信一点——无条件支持少爷,骄傲的一瞥慕容枫:“看到了吧!这就是实力,不是某些人靠背能够比上的。”出奇的是这次慕容枫没有反驳,搞得邀月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
似水年华里,慕容枫坐立不安,扭扭捏捏的,表现比之两女都要不如,“我说,流风,我们干嘛到这儿来呀?”
看着慕容枫那股囧样,两女不禁轻笑出声,虽说两女也不喜欢进青楼这种地方,但好歹木流风在游玩的时候经常带着她们逛青楼,没错,就是逛青楼!两女女扮男装后有如白面书生,再加上丰神俊朗的木流风,那些姑娘们都趋之若鹜,所以应对这些场面就老手多了,不像慕容枫这个“雏儿”。
木流风故作惊奇道:“到这儿还能够干什么,当然是喝花酒了!慕容,别告诉我你没有来过,你画舫上的侍女们比这儿可要多多了!”说完还一眨眼露出一种男人都懂的眼神。
慕容枫顿时语塞,一脸的窘迫,这时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女子凑了上来,发出嗲到人体酥骨软的声音:“哟,这位公子很面生哪!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吗?要不要姐姐我给你介绍几个来陪陪酒啊?”
慕容枫浑身颤抖,感觉身体发麻,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我……我在等人。”阅人无数的姑娘那会看不出来这是个“雏儿”,不禁掩嘴“咯咯”笑了起来,一抬手慕容枫就感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强自忍住心中的不适,吞了口口水,压下那股呕吐感,“我……我真的是在……在等人。”
这次姑娘看走眼了,意味慕容枫的吞口水动作是不好意思的表现,又凑近了些,胸前两团还不停的摩擦着慕容枫的胳膊,身体是几乎挂在他身上了。木流风及时阻止道:“好了,红倌,我这朋友第一次来,你别欺负他。”其实木流风是看出慕容枫现在是在发作的临界点,他还真怕慕容枫会忍不住把人家姑娘给一掌劈了。
姑娘娇嗔的白了木流风一眼,“不跟你们说了,妈妈来了。”说完袅袅的退下离去。木流风嬉笑着看着慕容枫,调侃道:“真不知道你这个‘邪儒’雅号是这么来的?连这种小场面都没见过。”慕容枫没有开口,只是愤愤地盯着木流风,貌似自己的眼神能够给其造成伤害一般。
这时一个大约四十几岁的老妈子上台了,只见她大声地喊道:“各位,在江湖上,最厉害的人那是东方不败;在我们‘似水年华’这花魁圈里,也有一位东方不败!”
话音刚落,红色绸布滑出,花瓣漫天飞舞……